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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日勒图的织金马鞍浸透了血水。
他亲眼看见十名红袍骑手主动撞向己方长矛,用尸体卡住兵刃,给后续同袍创造劈砍间隙。
更恐怖的是红袍骑兵摔下马快要死的人!
有个喉管被割开的红袍军还想拖着大清战马,结果被不断踩着,但他手还在颤抖想要抓马蹄。
血战。
谁也不会后退。
未时二刻,雪原变成了绞肉盘。
镶蓝旗引以为傲的骑射技艺被彻底压制。
每当清军试图拉开距离放箭,红袍军就抛出土制烟雷。
这些混着狼粪的烟雾不仅遮挡视线,刺鼻的臭味更让战马发狂。
而红袍战马带着浸过药汁的麻布口罩,丝毫不受干扰。
如果镶蓝旗想要重甲兵狼牙棒冲锋。
那红袍骑兵就进行火柜,拖着一个个巨大火柜,撞击那些重甲兵。
于是镶蓝旗的骑兵第一次感到了茫然。
固山额真巴尔摔下马,他刚想上马,便抬头看见三个红袍骑手呈品字形压来,他们的马刀交叉成死亡十字,刀柄铁链在阳光下泛着血光。
最后一刻他看清了居中骑手的眼神——那不是杀红眼的癫狂,而是癫狂又平静。
这些红袍军知道为什么而战。
知道为什么而死。
“陛下,这真是一支铁军,之前第一防线我们总觉得红袍军依靠火器。”
“但现在骑兵交伐,我才真正意识到。”
“他们也拥有集团化冲锋肉搏战能力。”
这是固山额真巴尔最后的念头。
骏马在地面抽搐,不少战马发出哀鸣,鲜血在熔化一小片积雪,天空还在下雪,呼呼的刮风。
呜呜呜呜!!!!——镶蓝旗的牛角号终于吹响撤退令。
大清镶蓝旗骑猎一营满是戾气的离开。
这一战五百铁骑折损近半,而红袍军阵亡者不过百余人。
最让格日勒图胆寒的是战场上的那些尸体。
那些红袍伤兵,他们或许知道自己救不活了。
于是这些伤兵在一点点的,他们主动将自己要死的身体摆成冲锋阵型!
就!
就仿佛战死者仍在继续冲杀。
还有有匹失去主人的红袍战马甚至主动撕咬清军伤兵,马鞍两侧的竹筒里还插着未使用的火雷。
格日勒图是镶蓝旗骑猎营固山额真贵族之一,身份极显赫,他参边军之战无算,可谓经验老辣。
但真的没见过这种疯子一样的红袍军。
死了!
那些要死的人,在死之前还握住武器。
摆出冲锋的姿态。
格日勒图烦躁不安开始撤军。
暮色降临时,红袍军阵中再次响起歌声。
嬉笑声。
嚎叫。
唱戏。
快乐的很。
红袍巡山轻骑的百人长,五百长,启蒙师各长,纷纷带头表演。
他们用马刀挑着镶蓝旗头盔,在冻土上跳起北方戏。
还有一些骑兵给每匹战死的坐骑都盖上猩红战袄。
有些心思细腻的红袍军用清军箭矢在冰面刻下阵亡同袍的名字。
这是血战。
但休战时也是悲伤和纪念。
不死不休,但也生生不息。
另一面而三十里外的镶蓝旗大营,连夜请萨满做法的鼓声再未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