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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恶雪愈发呼啸。
压的人吸口气都是煎熬。
天地间呼啸咧咧。
如今已是下午。
因为红袍军的怒吼声,让皇太极暴怒下了命令,那就是大清的军心也必须提起来!
进行对比!
于是-----清军箭楼上,格日勒图看着对面戏台旁支起的功劳榜。
槐木板上贴着大红纸,斗大的字连他都认得:“满人哈儿奇斩首三级——未来打下济南府,将换西郊五亩水浇地。”
镶白旗军营不甘示弱,把萨满祭天的神偶都搬出来了。
到处的跳战舞。
怒吼响彻。
但下午红袍军戏班子突然换戏码演起文艺表演马寡妇从军。
台上妇人抱着饿死的孩子哭坟,台下上万条汉子拳头攥得嘎嘣响。
等演到马寡妇砍了鞑子头领,很多人嗷嗷喊着。
“杀大清!”
“杀大清!”
夜深了,莒州劳剧团在马车围成的营盘里演皮影戏。
灯影子照出魏昶君带兵丈量田亩的剪影。
配词的娘子军用地道山东话吆喝:“七尺汉子七尺枪,杀完鞑子量田忙——”
然后是十送红袍的文艺表演:“一送红袍出济南,杀尽鞑子保庄稼“唱到“保庄稼”时、二十个庄稼汉打扮的演员抡起锄头夯地,夯着夯着突然从地里拽出埋好的清军铁甲——这是前日战利品,锄头砸上去哐哐响,比什么战鼓都提气。
这是深夜的狂欢。
红袍军第一次进行这种演出。
红袍军的娃娃团上场了。
七八岁的孩子穿着改小的战袄,脆生生唱《小放牛》新词:“什么军来为百姓?什么旗来保田粮?“台下万千条嗓子山呼海啸:“红袍军!红袍旗!杀尽鞑子保家乡!”
大清镶蓝旗瞭望台上。
格日勒图瘫坐在箭楼里,听着随风飘来的童谣。他突然明白这仗可能真会危险了。
对面那些大字不识的泥腿子,眼里烧着要过好日子的火。
而他手下的勇士,连抢块饼都要看主子脸色。
这一天下了暴雪。
大清镶蓝旗镶白旗和红袍巡山轻骑一营硬生生斗了一天的军心。
夜色彻底深了。
红袍军那数百口大黑锅嗷嗷炖着腌酸菜,味道香喷喷极了。
热浪滚滚。
冻湖矮山,卢象升的指节捏的千里镜砰砰砰的响。
他望着三十里外红袍军的炊烟,那袅袅腾起的青雾里混着酸菜炖肉香,比他记忆里任何一场京师祭天大典的香火都更直击肺腑。
因为那是最温暖的军队。
他没见过。
卢象升冰湖东岸正在上演斗鞑记,台上演员外欺男霸女的丑角,是保定府真真切切被抄家的刘举人、“大人,该换药了。”
亲兵捧着金疮药凑近,合肥之战,卢象升被祈活军曾射了肩膀。
卢象升恍惚想起五年前河南赈灾,户部拨的十万石救命粮,到灾民手里成了掺沙的霉米。
那时候他连夜上书,换来的却是都察院弹劾他邀买人心的折子。
卢象升继续看着。
他很落寞,因为千里镜晃过几个挑担老农。
红袍军的劳军团在阵前支起粥棚,木勺搅动间浮起腊肉,白菜,粉条子。
这场景刺得卢象升眼眶生疼。
崇祯四年陕西大饥,他亲眼见过易子而食的流民,而京师的阁老们却在为青词里的某个字眼争得面红耳赤。
而现在呢。
红袍军在吃肉,堂堂正正的吃肉,不是求爷爷告奶奶,而是好好的,好好的吃肉。
这肉来的真不容易。
但也真容易。
因为这是红袍军堂堂正正得到的。
没有朝堂。
他们自己。
所以卢象升才落寞。
原来天下人也能过好日子,就是那些大老爷不同意。
“报——!”
塘马呈上兵部急递。
卢象升展开盖着九边督师印的公文,嘴角泛起苦笑。
这要红袍军火绳枪的檄文,行文间还在计较鲁密铳与西洋铳的名分,却不知对面虎蹲炮已换成铁模浇筑的连发快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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