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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林子姜早就觉得奇怪，按理说她跟蒲桃打架那事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也算是过去了吧。但是秦姑姑还是要她每天都来，即使这菜圃里没有那么多事要做，秦姑姑也要求她必须待够两个时辰才能离开。而且每次林子姜干活的时候总感觉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比起惩罚她更觉得这是一种考验。所以才会把她和其他丫鬟区别对待。
但是她猜不出，秦姑姑考验她的目的是什么呢？
于是林子姜用迷茫的眼神看着她，说道：“请姑姑明示。”
秦秋霜放下手中的茶杯，缓缓说道：“白菜性软，尤其是在秋天，既容易遭霜冻又容易遭虫害，若不是有人花心思打理的话，根本就不能成气候。这样的性子……到是像极了王爷。”
闻言，林子姜不禁觉得奇怪，从她跟楚越这段时间的接触来看，她一点不觉得楚越的性子像这些软白菜，他明明就是一头精明又果决的狼嘛。
秦姑姑又接着道：“所以王爷身边也需要一个这样的人。我毕竟老了，有很多时候很多事都开始有些力不从心，所以必须培养另一个人……我刚开始见你的时候，并不满意，因为你这幅样子站在王爷身边实在是不配。但是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我发觉你倒是挺聪明能干的。我相信有你在王爷身边，一定能助他成事。”
“姑姑是想要我在王爷身边辅助他吗？可是，那不正是我现在正做的事吗？”
秦姑姑却摇摇头道：“那只是其一，我还需要你帮我盯着王爷，向我汇报他的一举一动。”
听了这话，林子姜有些云里雾里。居然要她监视楚越？秦姑姑不是楚越的奶娘吗？为什么还要人在背后替她监视楚越呢？
于是林子姜试探性的问道：“姑姑说笑了，您可是王爷的奶娘。王爷平日里非常敬重您，咱们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您在王府的地位非同一般，况且您跟王爷之间的事是你们的家事，而我只是个丫鬟，哪里能轮到我去插手呢？”
但是秦秋霜也很聪明，她并没有入了林子姜的套去回答她的话，而是转而说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等你从宫中回来我就会恢复你的王妃身份。不同于以往，我会让你成为真正的王妃，在王府你就是除王爷以外地位最高的人。到时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再没人能限制你的自由，你还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而换取这些的条件，仅仅只是向我汇报王爷的一举一动。”
从秦秋霜这些话中，林子姜可以判断出两点，第一，秦姑姑在王府的地位比她想象中还要大，她甚至可以决定自己是否恢复王妃的身份。第二，秦姑姑与楚越之间似乎有嫌隙，她应该是怀疑楚越似乎有事情瞒着她，所以才让自己替她监视楚越。
看来这个秦姑姑的确不简单，她监视楚越，难道她也是谁安插到越王府的奸细吗？还是被谁收买了？是皇帝吗？应该不是，因为秦姑姑不但让她监视楚越，还要她帮助他，皇帝怎么可能由得越王壮大来推翻自己呢？
见林子姜不说话，秦秋霜又接着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有很多疑惑，但是我建议你还是不要想太多。你只需要好好考虑考虑我提的条件。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别想着将这件事告诉王爷，因为现在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站在我们这边，另一条则是跟以前住在梧桐苑的那个青玄夫人一样的下场。”
闻言，林子姜心里一沉，原来青玄夫人是她杀的。还有她刚才说的是“我们”，看来秦姑姑的身后的确有人，而且这个人的地位似乎还高于楚越。得罪她肯定不好过，为今之计还是先稳住她再说，因此林子姜说道：“可以让我考虑一下吗？”
秦秋霜点点头：“若是你现在答应我，我还不敢相信呢。我给你三天时间，皇上寿宴之后，你再给我答复吧。”
“谢谢，姑姑。”林子姜站起身，“那我就先回去了。”
等到秦姑姑的允许，林子姜连忙快步离开这里，可当她的脚刚跨出门槛时，秦姑姑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记住，你只是替农夫打理白菜的人，白菜是没有能力回报你的，只有农夫才能给你想要的好处。”
听到这话，林子姜前进的脚步顿了一下。农夫？是谁？
亲眼看着林子姜走远，秦秋莲连忙起身去关好门窗。随即，便转身往内堂走去。
“她走了？”一个好听又陌生的女人的声音从内堂传来。
“是。”秦秋霜恭敬地回答道。
“你确定这丫头对我们有用吗？”
“是，以奴婢四十多年的看人眼光，这丫头不是一般人。从小，越王都是从不肯让女子近身的，可偏偏对这丫头不同。不只肯让她服侍，连暗室的秘密都告诉了她，还允许她自由出入。奴婢甚至怀疑……”
“怀疑什么？”那女人问道。
“怀疑王爷……对她动了情。”
闻言，那女子却轻笑一声；“越儿这些年从不近女色，你说他居然会对这个丑丫头动情？”
“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奴婢发觉这丫头虽然脸长得丑，但是却有特别之处。她没有寻常女子的温婉，但浑身却有一股倔劲和坚强，这一点倒跟小时候的王爷很像。而且王爷身边常年没有女子，若是日久生情也不奇怪。不过……恐怕王爷自己都不知道已经对这丫头情愫暗生了吧。”
“若真是如此，那她倒还有些价值，‘情’果然会成为所有男人的弱点。只是，不知道她能不能为我所用。”
“她是个聪明人，我刚刚的话也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相信她应该懂得选择。”
“也罢，可是到时她万一不识时务，那就除掉她吧。她以后一定会成为王爷的弱点，若是不为我们所用，而被其他人利用，那对我们就非常不利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