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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节的湖水虽然不冷，但掉下去也不好受。
司晚柠努力屏住呼吸，可呛水后的肺腔剧痛的令人难以忍受。
她咕噜泄出一口气，身子就又下沉一分。
原本就杂乱无章的湖面顿时更是毫无秩序可言。
周围全是惊慌和呼喊声。
还有水花扑腾的声音。
似乎处处是生机。
可司晚柠却真切的感受到了死亡靠近的气息。
就在这时，湖边和岸上传来重叠起伏的惊呼声。
而随着惊呼声响起的还有水花声。
“扑通”。
渐渐沉入湖底的司晚柠在波光中恍惚看见一个人影快速朝她游了过来。
她努力睁大眼睛，朝游来的人伸手。
晃荡的湖水中，人的身体被冲撞得不断摇摆。
但那一只宽大的手却坚定地握住了司晚柠伸出的手。
他一把将她拉到了身边，带着她往上游。
冒头的瞬间，司晚柠眼睛就控制不住的红了起来。
她紧紧抓着顾箫泽的胳膊，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顾箫泽搂着她的腰，一边低声安抚了一句“好了”，一边带着她往湖边游去。
此时，因为骚乱岸上围了许多的人，一见他们靠近全都涌了上来。
落水的司晚柠衣衫不整，若贸然上岸，她的名声便是全毁了。
顾箫泽搂紧了司晚柠，用自己的身体将她挡住，朝赭石使了个眼神。
赭石立马让侍卫将人驱散。
等待的期间，司晚柠只能紧紧依靠着顾箫泽。
即便泡在了湖水中，男人的体温也比她高。
她本能地依偎着顾箫泽，汲取他身上的温度。
此刻她才稍微有心思去思考落水的事。
这时环儿挤开人群，扑到了岸边：“姑娘！”
她急切地伸长了手。
司晚柠下意识看向顾箫泽。
顾箫泽便握住她的腰往上举，好让她借着环儿的力爬上了岸。
“姑娘……”环儿吓坏了，哽咽地扶着司晚柠，“您还好吗？有受伤吗？”
慢慢从惊吓中回神的司晚柠却没回答她。
她避开环儿伸过来的手，径直推开人群。
她浑身湿哒哒的，一路过去所有人都下意识给她让了路。
“姑娘？！”环儿焦急地跟在了后头。
就见司晚柠大步走到司三面前，抬手，一个响亮又清脆的耳光就抽到了她脸上！
“你……”
刻意离得远远的司三震惊地捂着火辣辣疼的脸，难以置信。
“司晚柠你疯了？！你敢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
司晚柠扬手又是一个耳光，把司三的脸都打歪了去。
所有围观的人都被她的举动惊到了，甚至大部分人还没从中回神。
而一向跋扈惯了的司三反应了几秒也想还手。
可她的手刚举起，便被司晚柠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赭石握住。
然后一把甩开。
赭石是练武之人，加之力道并未控制，司三在惯性作用下直接被甩摔到地上去。
“你……”
她又惊又耻，周围人嘲笑的目光令她感到极其难堪。
“司晚柠你个小贱……”司三张嘴便想破口大骂。
却在看见司晚柠身后缓缓走来的男人时，她的喉咙便如卡了石头一般噤声了。
脸上还滴着水的顾箫泽沉着脸色缓步走来，将手中的披风披到司晚柠身上。
“风大。”
却在触碰到她肩膀时才发现她浑身颤抖得厉害，也不知是后怕还是愤怒。
此时的她没有了在庵堂时的谨慎，也没有了在马球场时的伶牙俐齿。
只有令人心软的脆弱。
顾箫泽眼里划过一抹情绪，伸手轻拍她的后背。
“好了，已经没事了，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