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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万万没想到乐安公主刚醒便挣扎着下床了。
一想到平日她对慕芸萱的维护,霍云心中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不行,决不能让乐安公主留在这里!
都说狗急跳墙,人到了绝路,也会丧失理智。
霍云现在就是把自己当成了疯狗,谁挡了她的路,她就咬谁,于是,她叉起双手,一脸轻蔑地瞥着乐安公主,道:“公主,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是,芸萱平日是很孝顺您,但也说不定,她就是装个样子出来,讨好您,接近您,最后伺机谋害您呢?”
“霍云,你给我听好了,你自己没见识没关系,别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我来作证,这羹中银耳,根本就不是古田银耳。芸萱这孩子有孝心,知道我有夜咳的毛病,又知道古田银耳有止咳平喘的功效,这才把皇上赏赐的古田银耳拿了出来,我吃了那么多次,难道还会分辨不清吗?”
乐安公主的脸色越来越白,胸膛也一起一伏,费力地呼吸着。
慕芸萱忙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霍云却还不罢休,冷冷道:“人有相似,物有相同,公主光凭味道就能确定那不是古田银耳,还真是好本事呢!”
这明夸实贬的一番话,气得乐安公主一口心头血涌了上来,当即便站立不稳。
慕芸萱赶快扶着她坐下。
慕怀平沉声发话:“行了,闭嘴!”
“老爷,难道不是吗?我……”霍云一心想着趁这段时间扭转乾坤,已经到了不管不顾的地步。
慕芸萱安置好乐安公主,吩咐墨竹替自己扶住她,一个疾步逼到霍云面前,隔着不过半寸的距离,眸底寒光似淬了毒的冷箭,穿破空气,射到霍云眼中:“你要是再不闭嘴,我就让你看看我这个不祥的灾星,究竟能放肆到什么地步!”
霍云被她的语气吓得僵住,手上一阵阵的发抖,从头到脚冒着寒意,仿佛被恶鬼盯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正在这个时候,云痕他们回来了。
一看桌边面色苍白的乐安公主和屋内剑拔弩张的气氛,三人都稍有怯步。
慕芸萱仍旧死死盯着霍云,口中吐出刺骨的寒气,冷冷道:“你们三个进来!”
知道这话是对他们说的,即便心里再忐忑,三人还是小心地走了进去。
“怎么样了?”见自己已经成功把霍云震慑住,慕芸萱收回目光,转头问道。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终墨兰捧这一个瓷碗走了上来,躬身递到慕芸萱面前,道:“禀县主,这是从映月阁的小厨房里搜出来的。”
“一共有多少?”
“这就是全部了。”
“全部?”慕芸萱看着碗里那仅剩三四粒的莲子,讥讽地嗤笑道:“二两玉湘莲,最后就剩这么几颗,二妹妹,母亲,你们平日很会享受啊!”
霍云正待回嘴,小洛也走了上来,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纸包,把它捧到和那瓷碗同样的高度,接话道:“禀县主,这里还有从二小姐,不对,从五皇子妃枕头下面搜出来的毒粉。”
慕芸萱接过那两样东西,放在霍云面前,笑容灿若夏花,语气却冷若冰霜:“母亲,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
霍云立时目瞪口呆,眼珠子都快跳了出来!
九合散并不是好弄到的毒药,即便是在黑市上,也是一包千金。
她们买到的九合散全部都下在了那碗银耳莲子羹里,怎么还会有剩下的!
霍云心念一转,看向慕望舒。
慕望舒看着慕芸萱手上的毒粉,眼中都是惊恐。
不用说,一定又是这个不争气的,临到事前害怕了,少用了一些九合散。
所以才没能把乐安公主毒死,还被人抓到了把柄!
这个蠢货!
慕望舒接收到霍云飞来的犀利目光,慌不择路地解释道“那不是毒粉!只是普通的药粉!至于其他的莲子……莲子……都还在五皇子府上!”
“是吗?”慕芸萱秀眉一挑,当着霍云的面,一点一点打开那个纸包,把里面的白色粉末全部倒在手边一个空茶杯里,然后提起茶壶,用壶里半温的茶水冲开那些粉末。
直到那些粉末全部消失在金色的茶汤中,慕芸萱才把玩似的转着那个茶杯,一直转到霍云嘴边,斜飞的眼角透着妩媚,道:“母亲,二妹妹说这不是毒粉,要不你替她证明一下?只要你敢把这杯茶喝下去,我就相信你们。”
霍云不受控制地剧烈抖动起来。
慕芸萱故作惊讶地眨眨眼睛,笑容不变,甚至更显诡异:“怎么,母亲不敢吗?那好啊!”
说着,慕芸萱手上一松,任由那个茶杯碎在自己脚边,渐起一片落花珠玉。
霍云恐惧地看着那一地水痕和碎片,只见慕芸萱低头掸了掸袖边沾上的水渍,状似随意道:“云痕,你现在就去找五皇子问问,看看剩下的玉湘莲子,是不是还在他府上?”
云痕正想应命,慕望舒惊惶地大喊一声:“不要!”
慕芸萱好整以暇的端起微笑,双眸烁亮地看着她。
慕望舒脑子里已经蒙了。
她只有一个念头:这件事绝不能让百里逸知道,要不然,她就全完了!
如此想着,她几乎是扑到了慕芸萱脚边,哭得梨花带雨,道:“大姐,大姐,是我错了,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我……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
话至此处,罪魁祸首已经认罪,事情也算真相大白。
慕怀平铁青着一张脸,胸中气血翻涌。
万万没想到,他从小捧在手心里的女儿竟然做出这么狠毒的事!简直就像养了一条毒蛇在身边。
弄不好有一天,这毒牙就咬到他身上来了!
如此想着,他快步上去,疾风暴雨地给了慕望舒两个巴掌:“混账!”
慕望舒一巴掌被打翻在地,捂着脸,泣不成声。
霍云一下子也慌了,重新跪回地上,膝行到慕怀平面前,扯着他的袍子,哭求道:“老爷,老爷,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一时糊涂,才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不关舒儿的事,你放过她,你放过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