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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仁美赶紧伸手扶住怀安的腰臀,生怕她掉下去,脸上挂着笑容回答道:“举头三尺有神明,神仙会保佑我们的!”
“那有没有会吃小孩的妖怪呢?”怀安接着问道。
“哈哈……建国后,妖怪可不敢出来作祟啦,那些牛鬼蛇神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咯。”施仁美打趣地说。
“哈哈哈……姆妈说齐天大圣最会捉妖精啦……”小怀安笑得可开心了。
这种被父母重视、被宠爱的感觉,小怀安一辈子都难以忘怀呢。
他们一路上说说笑笑,从老弄口走到第七小附近,在一棵梧桐树下,摆放着一副食担,一位满面皱纹的老爷爷微驼着背,用右手捻一根筷子,在一碗剁好调好料的肉馅里挑一点肉沬,飞快的往左手上一块馄饨皮上灵巧的一卷,然后手掌轻轻一拢便包好了一个,放进旁边的盘子里,盘子上半盖一块纱布,里面已包好很多馄饨,堆的满满的。另一个担子上放满了碱水面条。
这种馄饨担在当时很常见,民间又称“馄饨担”。馄饨担,顾名思义是两头担子中间一根扁担,一头是材料柜,放着馄饨皮或碱水面、肉馅、包好的馄饨、配料和碗、勺子,一头是炉灶、一口铁锅还有几壶汤水,简易的装备就组成一个小小的灶间。
可以用扁担挑着走街串巷,夜宵出摊便会停在巷口的某根电灯杆下,边敲打着竹梆喊着:“虾皮清汤、肉丝面诶~”,听到招唤的孩子们便会不约而同的拿着碗或小锅来买了;出早摊的则用板车拖着去固定的营业点摆摊,支上几张活动木桌凳,非常方便。
这种儿时的场景在记忆中永远定格,九十年代就很少见到了……
这时尚早、晨曦微亮,街上还没有什么行人,上学、上班的人还不多,只有几个清洁工有大竹扫把在清扫街道。
小怀安用稚嫩的声音道:“爷爷,来一碗清汤。”
景市把馄饨叫清汤或扁食,上海人叫馄饨,福建那边叫云吞。
市井坊间都流传着一个老掉牙的笑话,讲的是有一位景市的李四去外地出差,到早餐店买馄饨时,按家乡习惯讲着蹩脚的景普话:“一碗清汤几多钱?帮我来一碗清汤啰~”
上海的服务员感到莫名其妙,又不好拒绝,便神情高冷的用碗装了一碗凉白开水,放到他面前道:“谢谢侬捧场哈,一碗白水不用钱好不啦。”
李四大为尴尬,最后只好用手指着菜单重新点了一碗馄饨,急赤白脸的解释:“我要的是馄饨啦,不是白开水哟。我们那里喊馄饨是清汤的啦……”
误会解开,弄得周围的吃客们都一阵哄笑,服务员和出差人都算长了见识了。
……
老爷爷亲切的笑着招呼大小熟客:“还是要虾皮紫菜的吧?”
“嗯”小怀安喉咙里吞着口水,眼巴巴的瞧着热气腾腾的锅具。
“小女崽俚长的真好,雪白滚壮咯,一看就是父母宝贝咯,命真好勒。”老爷爷乐呵呵的笑着唠叨,手里没停歇:“马上就好了哈。”
担子一边的热水已开冒着白雾团的热气,老人系着围裙,带着袖套,熟练地数好十个包好的小馄饨,扔进冒着白气的锅里。
小怀安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老爷爷的动作,生怕错过每一个细节,等水再次沸腾起来,馄饨便随着沸水浮起来,像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美玉在水面上一起一伏。
老爷爷一边熟练的用一只长把手的篾篓勺,捞起馄饨倒进调好虾皮紫菜葱花汤汁的瓷碗里,端到小木桌上,一边笑容满面的说:“你这女崽俚都学会啰,可以出师啰!”
施仁美听了也憨憨地一笑,赶紧让小怀安坐好,用勺子舀起来,一边吹冷一边慢慢的喂着她吃。
一碗香气扑鼻、鲜香四溢的馄饨,让人的味蕾瞬间醉倒,细腻的皮、鲜美的馅,一口咬下,如同吃到了满满的幸福滋味,这是一种让人一辈子也念念不忘的,满载着养父母爱的美食。
而怀安也经常偷家中的零食去招待她的小朋友们。
要知道,在那个贫困的艰苦年代,怀安的生活真的甩出大部分人几条街。
新中国成立初期,工作繁重,各行各业都极度缺劳动力,在这种情况下,政府学习老大哥的做法,出台了鼓励生育的政策,设立“光荣母亲”、“英雄母亲”等称号,对生育5个孩子、10个孩子的妇女给予鼓励和奖励。
大部分人也没有避孕的意识与措施,丝毫不夸张的说,家里生四个不算多,七个不算少,妇女只要怀了就生,直到绝经生不出为止。巷尾的王大娘,就生育了十一个子女,虽然老四在三岁时因为童子痨病死了。
中国的人口学家马初曾经玩笑着说过:“中国人口太多主要是因为农村没有电。”
可不,即使城市也有电灯照不到的角落,晚上没电又没有什么文娱活动,可不早早睡了开展造人运动。
更是有婆婆和儿媳妇一同坐月子的情况,有的妇女生的孩子年龄跨度太大,家里出现辈份颠倒的年龄差现象,比如出现侄子比叔叔还大,外甥与舅舅同班同学的趣事。
有的老幺儿还流着鼻涕呢,辈分就做到了叔公舅公、姑奶姨婆,令人啼笑皆非。
孩子多的家庭,日子过得非常艰难,甚至都吃不饱饭,孩子身上穿的衣服打着一个又一个补丁。一个月也难得有肉吃,大家都过着节衣缩食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