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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延礼一路到了皇宫,皇上却是在萃絮园里边听曲儿。听庄喜说戏班里新上台了位花旦,音色柔和有韵、曲高和寡,情深意足,很得皇上喜爱,戏班子都快在宫里搭台唱了一月了。
进到园去的时候戏已经开场,皇帝痴痴地盯着台上。
“父皇。”
皇帝没有看他,只道,“来了,坐吧,这出戏很有趣,你也一起看看。”
台上的戏子正情深绵绵地相抱,很快又分开相望抹泪。皇帝向来爱看这些,之前是看传奇,现在又是些苦情戏。陆延礼早年在宫里看过不少,只不过这出戏听着觉得耳生,之前从没看过,大概是戏班才刚编排出来不久,只在皇帝面前表演。
陆延礼垂眼喝了口茶,忽地听台上那末角突然嘹亮地唱道——
“清水江彼分,妯娌呼妯娌!”
陆延礼心头一动,台上的奏乐变得响亮惊骇,刺耳的唱腔直在耳边叫嚣。他抬眼看过去,那男生女旦被紧紧捆绑着押跪在一起,眼里无限凄凉。
细细听了一回,才发觉这唱的是一出乱伦的戏。兄弟二人被雇看管春园,弟弟却在山中被恶兽咬死,在他死后,春园中便只剩下哥哥与弟媳,孤男寡女互生情愫,最终乱伦之情被世人发现,双双被乱棍打死。
一曲终,皇帝才开口道:“这曲我听了两遍,头一次是在一月前,这般大胆的乱伦故事实在有些新鲜,让我彻夜难眠。”他的手指在木桌上敲打着拍子,嘴里随意地哼唱,随后又道,“我那时突然想起一人。”
他睁开眼睛看向陆延礼,“阿堇的男妻,记得是叫江奉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延礼不为所动,点头,“是。”随后又笑了笑,并没有继续接皇帝的话,转而问道:“这出戏确实有趣,是戏班新编排的?”
“苏州来的戏班,刚到京城没些日子,都是新鲜的东西。”
陆延礼眼神沉了沉,垂眼敛过。
皇帝看着他又道,“听闻你昨日没在新妃屋里歇息?”
“是不满意?”
“不是,钟弈昨日在后院突然落水,苏清和孩子都被吓坏了,我便是留在东苑陪着他们。”
昨夜陆延礼确实请了太医去府里照看孩子,因此皇帝只是点点头道:“孩子顽皮,你又只有一子,便是唯一的掌中宝,可不能伤着了。”
“至于苏清……你向来宠她,但也要有度。”
他沉沉地看着陆延礼,突然又说:“先前你被阿堇诬陷,即便洗清了罪名也留人诟病。”
“延礼,你若想得统,你所学的五常伦理,七敬八德,可一样都不能少,若是缺了一样……”
他没有再说下去,陆延礼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分明是在警告他别再与江奉恩有所牵扯,否则被人发现后留了话柄不成还失了皇家的体面。陆延礼低着头道:“儿臣明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皇帝笑了笑,语气有所松缓,“今日送你府中的礼物你可喜欢?”
“那孩子实在年轻,你若是喜欢这样的,便留在府中,无人会说你。”
话刚说完,换了衣服的女旦走了过来,“陛下,太子殿下。”
皇帝点点头站起身,却忽地一直晕眩,女旦忙扶住他,“皇上您没事吧?”
陆延礼皱了皱眉,“父皇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转头对庄喜道:“叫太医过来。”
“不用去,无事。”他挥了挥手直起身,“这几日睡得晚些,难免会有些老毛病。”
“延礼,我说的话可要记到心里去。”
“是,父皇。”
待皇帝离开,陆延礼表情瞬间恢复如常,他一言不发地站了会儿,戏班里的人正在收场,忙乱间一对铜钹掉在地上,发出怪异刺耳的声响。
“小心点儿!别扰了太子殿下的耳!”庄喜恭敬地站在陆延礼身后,“殿下,奴才送您出园。”
陆延礼望着那台子突然问道:“这曲叫什么名,过些日子我也叫他们到我那儿去唱一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庄喜笑了笑,“殿下怎么突然对苦情戏感兴趣了?”
“这戏还没在宫外演过,像是叫……《春宫墙》。”
天气逐渐变暖,府里的花到处都开了。陆钟弈刚睡醒就到处玩闹,大概是前些日子过了生辰,江奉恩总觉得他这几日比先前还要顽皮。等江奉恩回过神的时候陆钟弈已经不在苑中,隔了会儿他又一个人跑进来。
“阿娘!阿娘!”
“怎么了?”
他指了指东苑的门:“那外面站着一个可漂亮的人,为何侍卫们不让他进来?”
江奉恩一顿,对他说道:“父亲不是说过吗,这苑里不是所有人都能进来的。”
陆钟弈点点头,一会儿的功夫就又不见了。青江睡醒哭叫起来,江奉恩便叫人去跟着陆钟弈,自己则是先去看孩子。
之前青江总是哭闹,这些日子倒是听话许多,从乳娘手中把孩子接过来抱了会儿就不哭了,看到她江奉恩心都静下来几分。青江一直很亲他,见到江奉恩就露出没长牙的小嘴咧着笑。
等给她喂了吃食睡着之后,江奉恩才又把她交给乳母。
“钟弈还没有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叫人去跟着了,许是在哪儿见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多待了会儿。”
江奉恩叹了口气,实在放心不下,便戴上纱帽往外走。先前虽常在苑中,但他在府中也从不戴纱帽,如今府里有了外人,即便他不想戴也不行。
他一路走到西苑去,绕开了那侧妃住的院子,发现一处偏房里有不少人来往,他走过去见下人们在那儿收拾屋子搬东西,远远地就听到陆钟弈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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