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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家上下忙做一团寻乌啼的时候,他已经赶到辰瑶暂居的宅院,将所发生的一切绘声绘色的讲给大家听。
“真想让你们都亲看看看,那个宫秋灵被一群她最瞧不上的臭男人你一拳我一脚打的无力还手的模样!”乌啼一口气喝下辰瑶递来的冰凉酸甜的梅子汤,继续说道,“只是最后来了个督使,还带了三圣身边的银甲武士,将她带走了。”
“你是说司鸣?”一张惹人嫌的脸出现在辰瑶脑海中,让她不由警觉起来,“他们去了哪儿,是宫家还是昊灵院?”
“似乎是回昊灵院的。”乌啼并未注意两人之间的谈话,隐约听到几句而已。
与尧衡对视一眼,辰瑶顿觉不妙。
宫秋灵出师不利,才在黄语林手中吃了亏,怎会轻易丢开手?况且听乌啼说,她雇来的十几名高手丧命,也需安抚其家人才是。除非,昊灵院有比这里更重要的事等着她去做。
“他们要动手!”辰瑶挥手抓住尧衡,五指用力收拢,“尧先生,他们一定是要对院主和四位师父动手了,我现在要回昊灵院!”
“师姐,我陪你一起回去!”阮恬出人意料的第一个站出来,斩钉截铁道,“师门有难,即便人微言轻,也该拼着粉身碎骨出一份力。”
“阮姑娘说的好!”碧落出声附和,“昊灵院对我来说如同家一般,家都要没了,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阮恬,碧落,你们……”辰瑶一手拉住一个,眼中有晶莹闪动。
尧衡见三人同心合力,很是欣慰,“既如此,那我也不能坐视不理了!”
“要去大家一起去,”歌阳自告奋勇,“早就听说昊灵院如何气派,却始终没有机会!这回就当去开开眼,顺便收拾几个宵小之辈!”
几人豪爽大笑,顿时惹得一旁的乌啼十分不满。
“啧啧啧,果然是昊灵院出来的,把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演绎的淋漓尽致!我才帮了你们那么大一个忙,转眼就要把我撇下,唉!”乌啼假作惋惜的大摇其头,却掩饰不住眼底的一丝渴望。
他是想同辰瑶等人一起去昊灵院的,想到接下来会在那里发生的争斗,乌啼心里就如揣了二十五只小兔子一样,百爪挠心!
“你呀,你不行!”辰瑶一眼看穿了乌啼的心思,却故意拉长了声音逗弄他道,“因为呀,我不知道你是‘磨’还是‘驴’!”
众人一起憋笑,嘴角一抽一抽的,怪模怪样。
“你你你!”乌啼用手指着辰瑶,气急败坏。
“你果真想去凑这场热闹?”辰瑶忽然一脸正色道,“那也不是不行,不过,到了昊灵院,一切都要听我的,不许胡来!”
乌啼身上的谜团始终没有解开,尽管辰瑶还没弄清楚他与赢尤之间有着什么样的关联,但毕竟乌啼身带浊息,这不仅在昊灵院,即便在整个七界,也是令人忌惮的存在。事先约法三章,辰瑶才能稍稍放心。
“我发誓,只要踏进昊灵院的范围,一切都听你的,绝不反悔!”乌啼高举右手,伸出三根手指,信誓旦旦。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就信你一回!”辰瑶一锤定音,继而面色凝重道,“司鸣和宫秋灵已在路上,我们也该动身了!”
离开前,辰瑶叮嘱阮恬不要将此事告知黄语林,“因为我已经带累黄家太多,不想再给他们添麻烦了。”
尽管黄语林力挽狂澜,最终为黄家赢得其他家族的尊重。但每每回想,辰瑶都冷汗涔涔,十分后怕。
“是,师姐!”阮恬嘴上答应,心内却多了些自己的想法。
此次回到昊灵院,他们要面对的不仅是宫秋灵和司鸣,还有站在两人背后的三圣。阮恬存了必死之心,却不愿放弃生的希望。她觉得,自己已与黄家一体同心,无论黄经纶还是黄语林,乃至黄夫人,一定也是这样想的。
生死关头,黄家必定不会再畏首畏尾,所以此事该让他们知道!
趁着辰瑶与尧衡商议时,阮恬飞快的咬破手指,在绢帕上匆匆留下几个字,压在一处显眼的花盆之下,微微露出一角。她暗暗在心中祈祷,黄语林来时能看到这方绢帕。
马车就停在门外,辰瑶等人面色凝重的上了车,一路赶往昊灵院。
四位长老被单独关押,门前皆有银甲武士守卫。这种情况下,何闲依旧有办法每日都到姐姐青岚这里来坐上一两个时辰。
“还是你这里的糕点好吃些,送去我那儿的,不是我不喜欢的牛舌饼,就是油腻腻的瓜子酥,嗯,还是这个桂花糕好吃。”何闲斜斜的坐在青岚对面,眉间罕见的出现一抹愁色。
“吃还堵不上你的嘴,”青岚眼皮都没抬一下,只盯着手中的书,“我一直后悔那时候把辰瑶交给你,才让她与你一般,一见我就噼里啪啦的说个不停!”
辰瑶三四岁时,青岚曾有一段时间忙于对其他弟子的教导,不得已将辰瑶交给何闲照看。待她空闲下来时,发现原本不怎么爱说话的辰瑶竟被何闲教的油嘴滑舌,因此十分懊恼。
“女孩子嘛,嘴上厉害些总不会吃亏!”何闲反倒因此洋洋得意,“你瞧她每次对上那个宫秋灵时,何曾在嘴上吃过亏?这都是我对她悉心教导的缘故!”
想到宫秋灵,青岚的神色为之一变。
曾几何时,她也十分看重这个姑娘。不是因为相貌出身,而是因为在宫秋灵身上,青岚看到了年轻时不服输的自己。
何闲偷看看到姐姐变颜变色,不由哀叹一声道,“唉,我也没有想到,宫秋灵竟会变的如此心狠恶毒。不过,用无念的话说,也并不意外,毕竟,她和那个司鸣走的如此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司鸣者格外黑!”
青岚被弟弟逗的忍俊不禁,但随即掩去笑意,低声道,“你去见过无念了,他,他如何?”
“很好,很好!”何闲点着头道,“吃得下,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