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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去一个挑衅的眼神儿,寒山眼看着司鸣拧眉瞪眼,鼻子眉毛都移了位,却拿自己无可奈何的吃瘪样子,心情舒畅不少。
“院主身体不适,那便免了那些俗礼吧!”人圣开口替司鸣解了围,却话锋一转道,“自赢尤一战,院主旧疾始终不能痊愈,一年之中倒有七八个月需要闭关休养,实在辛苦。”
人圣所说确是实情,但他的目的却不在此。
“昊灵院事务繁多,一刻不能懈怠,让院主操劳,倒是我们的不是了。”地圣笑着开口,那笑只浮在眼角一点,更多的则是冷然。
“劳地圣、人圣操心,院主将我们几个养起来,也该替他分忧,倒不敢劳动他老人家!”被银甲武士带来的丁甲适时开口,“况且昊灵院只为培养人才,这些弟子们倒也懂事贴心,除了那一两个狼心狗肺之辈,废不了多少心思。”
丁甲话中的“狼心狗肺之辈”直指宫秋灵,但见她用力咬住嘴唇将头垂下去,半句不敢多言。
“是啊,我们就算再不济,管教几个弟子还绰绰有余。”何闲走在青岚身后,闲散慵懒,言语带刺。
“不知,三圣的意思是?”无念早已猜到三圣用意,却故意当众问出,让三圣难堪,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时候,便用到了司鸣。人圣一个眼神递过去,他立刻会意,挺直了腰杆道,“自然是三圣慈悲,心疼院主操劳,更是想给小辈们一些机会。”
“你口中的小辈,是说她吗?”青岚眉眼藏着刀锋,看向站在一众弟子中,却十分惹眼的宫秋灵,“我若没老糊涂,宫小姐丧父不过三日,竟打扮的如此艳丽娇俏,这可是宫家的规矩?”
同门的窃笑、嘲讽被压的极低,却依旧清晰的落在宫秋灵耳中。她暗暗发誓,待自己坐上院主之位,定会要他们好看!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司鸣轻咳一声道,“青岚长老有所不知,她做如此装扮也是为全了昊灵院的颜面,毕竟是下一任院主……”
“我呸!”不等司鸣说完,何闲已经暴跳如雷,破口大骂,“原来你们打的竟是这个馊主意,先不说宫秋灵乃是小辈,就算要换新院主,也该在我们四人之中择选,怎的轮得到她?何况,她做的那些腌臜事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以为别人都是傻子,不知晓吗?若由着这样的人统领昊灵院,岂不成了七界之中最大的笑话!”
惊闻宫秋灵竟要接替寒山成为新一任院主,弟子们顿时沸腾起来。
“怎,怎的是她?”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这,这可是大逆不道啊!”
“哼,咱们竟是傻的,没看出来她竟有如此狼子野心!”
弟子们嘴上大呼小叫,心中却寒凉一片。比起辰瑶的恣意妄为,宫秋灵更加心狠手辣,更是心胸狭隘,十分记仇。只要得罪过她的人,必不会有好下场。有朝一日她得了院主之位,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会好过!
“这有何不可,我倒觉得在合适不过了!”司鸣极力替宫秋灵分辩,“她本是院主的亲传弟子,又出身宫家,身份尊贵,最重要的,她很得三圣赏识!”
司鸣将三圣搬出来,一众弟子噤若寒蝉,再不敢多言。
“督使是要替三圣做主?”何闲被气的笑了出来,“哈,敢问三圣可知昊灵院每日的功课几何,又可知身为院主,该教授弟子们什么?”
三圣久居弥纶界,对昊灵院中事一概不理,又怎会知道这些?
“身为昊灵院院主,怎可整日闭关?”地圣见司鸣落了下风,立刻将两眼一瞪,问责道,“寒山,你可知错?”
“院主无错!”丁甲挺身而出,挡在寒山面前,“三圣莫不是忘了院主这一身伤是怎么来的?当年赢尤一战,院主奋不顾身,这才落下一身伤痛。怎的赢尤被擒,就将这事忘了呢?”
不提赢尤还好,提起赢尤,人圣冷哼一声,喝问道,“那如今,赢尤何在啊?”
何闲哀叹一声,暗道丁甲哪壶不开提哪壶,做什么要在这时候提起那该死的赢尤。可无念和青岚却知,这层窗户纸早晚都要捅破,与其是三圣或司鸣,不如是丁甲。
“若虚无妄炉破损,赢尤逃脱,至今尚无下落!”丁甲直视人圣,坦然答道。
“丁甲长老这是要避重就轻,替昊灵院和辰瑶开脱吗?”人圣冷笑一声,“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昊灵院弟子辰瑶大胆妄为,偷入琅玥阁,破坏若虚无妄炉,放出赢尤,酿成大祸!不知院主和四位长老,要瞒到什么时候啊?”
“什么,那夜辰瑶师姐进入琅玥阁,竟闯出了如此大祸!”
“赢尤,赢尤逃了?”
“我的老天爷呀!”
对于那次发生在琅玥阁的事,昊灵院的弟子皆有耳闻。奈何院主和长老们将此事瞒的密不透风,辰瑶更是在几日后便离开了昊灵院,也就无人再提起。
谁也没有想到,那夜竟如此惊险!
“说起来,赢尤逃脱,你身为院主,有不可推卸之责,寒山,你认也不认?”人圣咄咄逼人,想来是软的不行,要来硬的。
“我认!”寒山坦然认下。
“好!”人圣用力拍掌,“那我再问你,送辰瑶离开昊灵院,是为了护她周全,让她远离是非,你可认?”
“我认!”寒山眸中似有什么在凝聚。
“好!”人圣没想到他并未替自己辩解,倒生出几分钦佩来,“辰瑶以昊灵院上使身份四处招摇,于小山海中毁了无挣凡牢,放出浊息,几乎还得七界不安,你可认?”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寒山会将此事一并认下时,他却忽然道,“这件事,我不敢认,更不能认!浊息是如何从浊陀界到了小山海的,并未查明,怎的就将这罪名安在了我昊灵院和辰瑶身上!莫不是三圣有真凭实据,能证明是我等将浊息引入小山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