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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绪抱着她，却是睁眼到天亮。
翌日，他轻轻抽出被沈楠悠枕着的胳膊，下楼给她做早饭。
他机械地切着番茄，仿佛在做一件不需要动脑子就能完成的事。
他像从前一样，做好早饭，煮好咖啡，再去叫沈楠悠起床。
陆明绪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楠”
他顿了一秒，换了称呼，“沈总，起床了。”
沈楠悠睁开眼睛，眸中有不悦，“叫我什么？”
“沈总。”陆明绪又重复了一遍。
沈楠悠陡然伸手扯住他的衣领往下拉，贴着他的唇角说：“和从前一样叫我。”
陆明绪却叫不出口。
二人对视良久，沈楠悠不爽地推开他，掀开被子下床。
陆明绪犹如一个木头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收拾完房间才下楼，沈楠悠已经吃好了早饭。
“什么时候带我见律师？”陆明绪站在客厅中央问。
沈楠悠侧头轻瞥他一眼，“跟我先去一趟公司。”
陆明绪下意识拒绝，“不去。”
他一个辞职的人，又回去干嘛？
沈楠悠幽冷的目光投到他身上，“你觉得你有和我商量的余地？”
陆明绪咬紧牙根。
宋泽按照正常时间来接沈楠悠上班，走进客厅里看见陆明绪的身影，有一瞬的愣神。
“陆先生？”
陆明绪只对他礼貌地点点头。
宋泽神情复杂。
昨天沈总才让他去查陆先生的住所，今天就在这儿看到人了。
沈总到底想干嘛？真的不怕薛总发怒吗？
宋泽不敢多待，径自去外面等着。
沈楠悠换了衣服，把包随手扔给陆明绪，“跟上。”
陆明绪跟在她身后，就像一个保镖。
坐进车里，宋泽正在汇报沈楠悠今天的行程。
“沈总，律师十点钟抵达帝都。”
陆明绪敏锐地捕捉到“律师”这两个关键字。
他侧头去看沈楠悠，却见她兴致缺缺，似乎暂时不想提这件事。
他只得作罢，安静地坐在一边。
迈进沈氏大楼，有人看见陆明绪，都觉得意外。
尤其路过总裁办时，办公区域的众多秘书和助理纷纷朝他看过去。
“难道沈总又把陆总挖回来了？”
“不清楚，陆总突然离职我就觉得蹊跷，他俩不会有什么八卦吧？”
沈楠悠冷冷地朝旁边看了一眼，众人顿时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迫，赶紧闭嘴去做自己的事。
裴舒听说陆明绪回来了，咖啡都没喝完，踩着高跟鞋直接冲到了总裁办公室。
“陆总！”
她实在太过激动，一时忘了收敛一些，站在门口就喊人。
陆明绪闻声转头，唇边绽开一抹浅笑。
裴舒确实坐上了他曾经的位置，身上的秘书套装都换了。
她想和他寒暄几句，却见沈楠悠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只简单说了一句，“陆总，待会儿下来玩！”
门一关上，沈楠悠漫不经心地对陆明绪说：“看来你在公司里还笼络了不少人心。”
裴舒一走，陆明绪的笑容就消失了。
沈楠悠低头看了眼手机，随口道：“你让宋泽送你去机场接一下言律师。”
言？
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他感觉有些恍惚。
沈楠悠又道：“她叫言熹，别叫错名字。”
陆明绪脑中轰的一声，久远的记忆铺天盖地般卷土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