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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禾倏地落下眼泪,“禀夫人,这是婢子娘亲留下的遗物,婢子日日都戴在身上。”
苏淡云了然,想起自己亡母,不禁生出些同病相怜之感,便道:“是方才掉在这屋里了吗?要不你仔细找找。”
初禾不敢在主子屋里放肆,站着踌躇不已。
苏淡云便冲她微笑了下,催促道:“无事,你快找找吧。”
得了允许,初禾便也不再犹豫,连忙循着方才进来的路仔细看了一遍。
可房间地上光洁如镜,什么都没瞧见。
苏淡云见了,帮着努力回忆了下,“我记得晚膳后你提着食盒离开这屋时,耳垂上的两个坠子都还在,若不是方才进来时落在这屋,那兴许便是去还食盒的路上落在了什么地方。要不你再仔细想想晚膳后都去过哪里,趁现在快去找找吧。”
初禾一怔,“可是可是婢子还未伺候夫人喝药。”
“无事,我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你自去便是。”
苏淡云溫声道,又催促了她一下。
初禾心中感动,忙朝主子行了一礼,转身飞快走了出去。
初禾走后,苏淡云下了床,走到桌旁坐下。
托盘上的放着一碗褐色汤药,苦涩的药味直冲鼻孔。
虽说自己不是真的病得那般严重,可吐血后这身子一直虚着却也是事实。之前寿康堂老郎中开的药她其实没怎么喝,可太医开的方子还是对调理身子有帮助的,把这药喝上几日倒也无妨。
她端起碗,微微尝了一口。
药汁的温度的确如初禾说的那般凉热适中,她也懒得用勺子一勺一勺地喝,直接便仰头将药一口气悉数喝尽。
她放下药碗,倒了杯温水漱了漱口。方才歇了一会儿,又有这么一碗苦药下肚,不禁觉得精神恢复了些,正想起身到屋外透透气,便听见外头有脚步声过来。
一转眼,脚步声便进到了屋里。
苏淡云抬起眼,发现是锦善回来了,微笑道:“怎地去了这许久?”
锦善走到主子跟前,把给石婆子送药涂药,以及涂药后石婆子的情况都给简单明了地说了一遍。
苏淡云了然,让锦善先去歇息一下。
锦善却惦记着主子洗漱用的热水,怎安得下心来歇着,出去后便径直去安排洗漱的相关事宜去了。
看着她像只小蜜蜂似的为自己的事情忙碌,苏淡云心里酸酸的也暖暖的。
想着能有这样一个好伙伴陪着,一起面对各种风风雨雨,实觉这是上天的恩赐,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洗漱后,苏淡云便坐到了床上,盖上了薄薄的锦被,本想着就此安寝,可多年的习惯还是不想打破,便让锦善给她把放在罗汉床上的医书给拿了过来,就那样靠着床头翻看起来。
翻了两页,想起初禾的事,便叫来锦善好奇道:“初禾回来了吗?”
锦善方才已经听主子说了初禾出去找耳坠的事情,遂摇了摇头,“方才没见,现在不知回来了没。”
苏淡云往窗外看了下,道:“时辰不早了,这样摸黑找也不容易找到,这府里有湖有水池,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便不好了。你去看下她回来没,若没便再带个人出去把她寻回来吧。”
锦善之前便听说府里有丫鬟夜里失足坠湖的,听了也觉后怕,便忙应下出了房间。
只是还没等她出去找人,初禾便提着灯笼进了院门。
锦善看见她,心中一喜,忙快步过去,“初禾,耳坠子找到了吗?”
初禾神情恍惚,只继续提着灯笼往前走,似乎并未听到锦善说话,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锦善见了,想着她应是没找到亡母遗物正伤心着,便打算过去安慰两句。
她走到初禾跟前,才想开口,却发现她两个耳垂都已经挂上了那对银铃花耳坠,不禁一怔。
见她这古怪表现,锦善本能就觉得外面应是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