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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三头还不算懂事,但是也听说过,王童生那里启蒙就要五百文一月,这还只是他的学费,笔墨纸砚外加启蒙的书,就是一大笔钱,他才不敢做这样的梦哩。
江叙白点点头,现在江家还在温饱线挣扎,说这话也为时尚早了。
他自己这副身子读书是浪费钱了,也不能向别人一样,穿成农家子还能考科举,光他这半死不活的身体,别说考秀才举人,怕是连童生都得要半条命,所以江叙白也不敢奢望。
只能看以后的堂兄堂弟们有没有能吃这碗饭的人了,就算不能当官,但是做个耕读之家也行啊。
两兄弟坐了一会儿,一直到江叙白缓过劲儿来,才慢慢往回走。
回到家,一家人都全起床了,李氏她们也做好了早饭。
饭桌上,江老二刚吃完最后一口饭,碗都还没来得及放下,便迫不及待地开口向江老头询问道:“爹,既然已经找好了营生,那我们啥时候开始干?”
江老头擦了擦嘴,回答说:“你们先在地里再加把劲,赶紧把桶做好。然后再比划一下咱家的板车,看看能放几个桶,可千万别做多了。”
这时,一直安静坐在一旁的江叙白突然开口道:“爷爷,板车得改一改。”
江老头一听,立刻来了精神,连忙问道:“狗娃子,你说说该咋个改法?”
江叙白站起身来,走到板车旁边,一边比划一边认真地解释道:“这四边得竖起一个五寸高的围板,中间这个位置要加上一块隔板,隔板上还要根据木桶的大小留出合适的洞口,这样你们以后推着木桶走的时候就不会左右摇晃了。”
“另外,这个位置最好再加一个带锁的抽屉,这样收钱找钱也会方便很多。对了,还得准备一个大一点的土炉子和砂锅,等推到地方后,点上柴火就能加热猪杂汤了。”
现在的铁器太贵了,所以只能用砂锅,如果单独去打个铁锅,估计之前摆摊赚的两贯钱都得搭上,只能以后赚了钱再说了。
砂锅慢是慢,保温效果好。
江叙白说得头头是道,江家其他人听得连连点头,最后江老头拍板:“既然这样这个板车就留在家里推粮食,咱们单独做个跑买卖的板车。”这里加一点,那里加一点的多麻烦。
江老大一听板车还要重新做,所以挠挠头提议道:“爹,农忙都过了,地里的活本来就是收尾了,我和李氏去就行了,让老二老三就在家里做板车吧,你放心,我肯定把地里的活都收拾好了。”
江老头看了他和大儿媳一眼,见大儿媳也没有不高兴,点点头说道:“行,为了我们的吃食摊子早点开起来,老大你就辛苦点。”
“不辛苦。”江老大憨笑道。
本来江家人以为只是简简单单地出摊卖个吃食,但当他们真正准备起来时,才发现其中的每一个环节都不简单。
从江叙白提到的那些细节来看,他们之前根本没有考虑到这些方面。
早饭后,江家人便在江老头的指挥下忙碌起来。江老二和江老三负责制作板车和木桶,而几个儿媳妇则开始腌制咸菜。
连江蔡氏也被他派去村里换取瓦罐和青菜。像洗衣服、捡柴等这些小活儿,则交给了江叙白的几个堂姐堂哥来完成。
江叙白和小妹四丫两人悠闲地坐在屋檐下,一边听着旁边四丫的童言童语,一边偶尔回应一下江老头他们提出的问题。
就这样,江家人整整忙碌了两天。到了第三天,江老头背上背篓走出村子,因为今天他要去购买第一次出摊所需的猪内脏以及米面。
因为是第一次出摊,还不知道情况,所以他们打算就买一副猪内脏,米面这些也准备少一些,所以江老头便没有推板车,这样脚程能够快一些。
到了镇上,江老头没有立马去买东西,而是先在镇上的几个小摊打听了一圈,问了问在镇上摆摊需不需要什么东西。
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这一问还真让江老头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得到消息之后,江老头先去割了一斤上好的五花肉,然后又买了一小提糕点,朝着亭长家走去。
原来在镇上摆小摊,每月还需要给在亭长这里交三十文到一百文不等的摊位费,至于具体多少,看你卖什么东西,在什么位置。
交了摊位费,亭长会发一张纸质的凭据,有了这张凭据,你在杂货铺购买米面和盐,才不会有麻烦。
要不会有囤积米面和囤积私盐的嫌疑,特别是盐,本来就朝廷的管控之物,他们家腌咸菜用得最多就是这个盐,如果没有摆摊的凭证,超过五两盐,杂货铺就不会卖给他们了。
说着江老头就来到了镇上亭长办公的地方,门口站着一个衙役。
江老头笑眯眯地从怀里掏出两文钱,轻轻地塞进衙役手里,然后满脸堆笑地问道::“差爷,小的有事求见亭长,不知现在亭长可有时间?”
衙役不动声色地将铜钱塞进自己的腰封里,接着又瞅了瞅江老头手上提着的东西,心里暗自点了点头,嗯,这人还算懂事儿,那就帮他通报一声吧。
便开口说道:“在这里等着,我去禀报一声,不过亭长有没有其他公务,我可不敢保证。”
江老头连连点头,“晓得晓得,麻烦差爷了。”
衙役进去没有一会儿,又匆匆出来,将江老头拉到一旁,轻声在他耳边说道:“亭长的小妾昨日生了一个儿子,亭长今日心情正好呢,你小心说话。”
听到这话,江老头连连点头称谢道:“谢谢差爷,谢谢差爷。”
心中暗自庆幸自己运气不错,同时也感叹还好刚刚在那些摊子上打听过衙门中的情况,不然这位差爷肯定不会对自己这么客气。
江老头小心翼翼地弯着腰,目不斜视地跟着衙役朝里面走去。厅堂之中宽敞明亮,主位上坐着一个身穿棉布长衫的中年人,正低着头专心致志地记着什么东西。
而侧位上则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手中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似乎正在算账。
江老头不敢抬头,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恭敬地说道:“拜见亭长大人。”民见官,江老头腿软啊,所以直接就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