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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儿缓缓踏向远处,头顶轰隆声作响,山峦戳破了乌云的口子,哗啦啦的雨倾盆而泄。
私宅,尉迟砚低调地抱着睡着的玉晚从后门进去,恰好撞见中途离开的沈云兮。
“王爷。”
沈云兮看他怀里抱着一个女子,衣袍裹得严严实实,看不清正脸,隐约瞧见脖子上的痕迹,不由暗暗掐住手心。
“她是那位王妃妹妹?”
尉迟砚嗯了一声,转身便走。
沈云兮不甘心叫住他:“王爷,你我的婚事”
“若你介意与她同一日进门,本王可以在她之后,择日再与你大婚。”
尉迟砚抱着怀里的女子,声音低了些许,只是面色依然清冷:“或者你若不愿,也可退了这门亲事,本王换成别的报答。”
若非救命之恩,她非要以嫁娶来还,他应当不会娶她。
既然答应了她的恩情,以后进门会给她主母的尊重。
“没有不愿意,只是云兮日后入府,少不得与妹妹见面。”
沈云兮眸底闪过浓浓嫉妒: “你的人要我问过你的意思,云兮可否常出入私宅,多与妹妹培养感情。”
恬不知耻的狐媚子,竟勾得尉迟砚派张嬷嬷教习,还让他想要退婚。
尉迟砚想起玉晚白日里嫌私宅无趣,便点头答应:“也好,日后你若进府,无须禀报本王。”
沈云兮温婉的脸庞露出一丝喜意,他给足她尊重,看来离她嫁入王府也不远了。
却只听接下来他道——
“你直接问过王妃的意思即可。”
说完抱着玉晚头也不回离开。
沈云兮僵在原地,温婉表情龟裂,他要她出入私宅,得问过狐媚子的意见?这不是把她脸面拂在地上吗?
她怕引人注意,所以出入私宅覆着面纱,从正门进出。
“咦?她怎么从摄政王的私宅出来?难道她就是王爷私藏的王妃?”
“她不是沈二小姐吗?”
“据说尚未正式和摄政王定亲,难不成她实际上已经入主王爷身边,但摄政王想在册封典礼那日宣之于众?”
百姓们不敢靠近,只能纷纷猜测。
沈云兮早晚都是主母,所以听到旁人议论,更加稳重镇定踏出府门。
她递了个眼色,丫鬟从旁适时唤了一声:“王妃。”
这下坐实了众人猜测,于是乎,街头巷尾都在传,私宅的摄政王妃其实是沈云兮。
尉迟砚把玉晚放在床上,掀开被子闻到一股烤鸡味,动作顿了顿:“竟还给本王留了宵夜呢。”
凌厉面容似雪山稍融。
他让人换下床褥,重新把玉晚放回去,替她解开外衣,却碰到她腰间的香囊和几包药,眉目瞬间沉冷阴戾。
香囊里装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做戏做得可真全。
图拿了,药也拿了。
尉迟砚抚上她的小腿肉,怀着怒意重重捏了捏,却听到她疼得唔了一声,眼里翻涌的怒火最终压了下去,放开了手。
他拿出药瓶,低头惩罚性地撞了撞她的脑袋,怪她太娇气:“太小觑本王,下次不管你怎么求,本王都不会放过你。”
随后目光忽滞,不经意瞧见她手骨上的红痕,是鞭子留下的痕迹。
尉迟砚冷硬的心蓦地一软,还有几丝微不可察的阴戾,抓过她的手正要细瞧,玉晚却不知做了什么噩梦,反抓着他的手不放。
这几日他夜夜睡在她身侧,她没有机会重新戴上玉珠,睡眠极浅,连他轻轻翻个身,她几乎都能瞬间惊醒。
她却不敢让他发现,蜷缩在被子里小小一只,没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