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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洞房花烛夜绝对不只是这样。
她忽然坐了起来,在红烛摇曳里,咬牙羞涩又大胆地抬起双手,脱下那红绸明艳的寝衣外裳——
随着外裳缓缓滑落,雪白的肩头露了出来。
只剩下一抹雪绫,挂在脖颈上。
淡珍珠色的肚兜上绣着的图案,却比不过那轻轻呼吸间一起一伏都微微隆起的弧度诱惑美丽。
沈骊珠从没做过在男子面前解衣褪裳这般称得上是“放荡”的举动。
可,阿遥不是别人。
他是她的夫君。
而今晚是他们的新婚夜,岂有……不圆房的道理。
骊珠脸很烫,却鼓起勇气去拽陆亭遥的衣袖,“……阿遥。”
陆亭遥闭着眼睛,身旁的女子发间传来若有似无的香气,他看似假寐,实则心里却并不平静。
这是他心爱的女子,就躺在身旁,近在咫尺,谁能做到心中波澜不惊,无动于衷?
他听见骊珠忽然间了坐起来,再就是一阵细细的声音,就好像是衣袍轻擦过玉色,又滑落时响起了流水般的轻音……
没有谁像骊珠这般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的心弦,让陆亭遥不禁想:她在做什么?
可,他哪里敢动半分?
光是这般躺在她身侧,什么都不做,就已经耗费他无数的自控了。
但,很快,衣袖被她拽住,轻扯了扯,耳边响起骊珠唤他的声音。
陆亭遥向来是不舍得不理她的,便睁开了眼睛。
这一睁,便再也难移开眼——
女子唇是红的,肩是雪白的,发是乌黑的,连接着那双小巧精致的锁骨,都无一不在写着“绝色”两个字。
淡白珍珠色的兜衣之下,浅藏着软魅,却又藏得不完全,往下有一截漂亮莹白的腰露了出来。
那是世间所有笔触都难以描摹刻画的风情。
陆亭遥就那样惊愕的愣住。
比方才掀起骊珠盖头,见她那一眼的惊艳,这次眼里又似多了别的灼热、滚烫的东西。
名曰——
欲/望。
这种欲/望,天下男子皆有。
哪怕是陆亭遥这样芝兰青桂般的人也不例外。
他想,他是不是又旧疾复发了,为何胸腔里的心脏跳动得那么快,快得令他都险些呼吸不上来?
但,下一刻,陆亭遥有些狼狈地别开眼,迫使自己冷静,扯过被子裹住了近乎雪白光裸的骊珠。
嗓音却是暗哑得厉害,“……骊珠,再这样我就忍不住了。”
沈骊珠也是生平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整张脸连带着呼吸都是烫的,却是反问:“本就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为何要忍?”
她贝齿细细地咬着下唇,“难道我不是阿遥的妻子吗?”
“是。在你还未嫁我时,在我的心里就已经将你当做妻子。”陆亭遥喉结微微滚动,依旧避开眼,不敢看她,“可是骊珠……”
“我知道,你是担忧那位高僧说你活不过二十岁的预言,是吗?”沈骊珠低声道,“你害怕会一言成谶,所以……今夜不准备跟我圆房。”
“你想着,若是自己真的活不过二十,你没有碰我,我还是完璧之身,将来还可以改嫁他人,是吗?”
一句句质问,语气并不激烈,却叫陆亭遥整颗心都揪紧了,“骊珠……”
他好像让他的骊珠伤心了。
在这样的日子里。
“阿遥,你转过头来,看着我。”沈骊珠命令般地道,“你告诉我,你是这样想的,是吗?”
陆亭遥终于重新看向她,公子如玉般从来举止优美从容的人,眼里蕴着无措的流光,像极了犯错的少年,轻低了低头,承认道:“……是。”
沈骊珠却从那裹紧了她的被子里挣出来,白皙的手臂挽上陆亭遥的脖子,吻在他的唇边,“可是,我不在乎。”
“阿遥,除了你,我没有想过嫁给旁人。”
夜如笙箫,她低声呢喃,“所以……圆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