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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大理寺,几人刚议论完文案情,贺兰长苏就特意把李司枫支到了门外。
李司枫自然心知肚明,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跟着人来到了后院假山旁。
“昨晚的事情,本王可以原谅你一次,下不为例。”
李司枫在假山上剥下了一块顽石,玩弄于掌中,“齐王殿下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明白不明白你心里知道,别以为可以调动暗卫军,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本王底线,你也是第一个。”
李司枫这才面露正色,阴鸷的眸下掠过了一丝狠戾,“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齐王府上的妖一直由你作梗才让我屡次失手,你堂堂王爷为何要如此包庇一只妖?”
“本王做事轮不到你来教。”贺兰长苏语气阴沉,也就好在昨晚意欢没有受伤。
若是意欢受到分毫的伤害,他也不确定,他还会不会如此平静的与李司枫谈话。
“哼。”李司枫冷哼,“京城内有妖物害人,王爷府潜着一只妖却让我们静眼观看,殿下,你觉得这件事情合理么?”
“眼下画皮怪作乱,又有深潭火龙足迹可寻,大理寺并非是闲着没事做,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就是找事。”
“那如果处理了眼下两桩案子,是否可以上府上调查一番?”
李司枫步步紧逼,不知是出于什么缘故,他对齐王府的那只妖一直心存异样。
一日不擒,他心难安。
贺兰长苏静了片刻,把目光眺向远方,“如果到那时齐王府平安无事,你有何理由调查?”
李司枫双臂环胸,舌尖抵住后槽牙,眼神中泛出一丝阴狠。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妖,即便不上报,我调查她也不需要什么理由吧?”
“可她还有着齐王妃的身份,牵一发而动全身,涉及到了齐王府和南王府,你觉得事情会简单么?”
“王爷的意思是等齐王府出事之后我再着手,到那时不觉得太晚了些么?”
贺兰长苏一声轻笑,双手背后向其靠近,“李司枫,把一只兽困在笼子里,只是让它收敛几分戾气,同时它又觉得笼子里是安全的,才会乖巧温顺,如果危险蔓延到笼子中的话,你觉得它还会收敛自己的利爪吗?”
“困兽之争!”李司枫平视与他,“也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那你大可以试试。”贺兰长苏也不在多言,留下这样一句话就转身离去。
李司枫面色阴沉,看着贺兰长苏离开的方向,越发激起了他的胜负欲。
他不让他查,他偏要调查,他倒要看看,齐王府的这只妖到底是什么东西!
而此时大理寺的议事堂,意欢正看着卷宗琢磨着画皮怪今天要出没的地方。
却完全没注意到一旁的宋天宝正在用一种深意而又复杂的目光盯着她。
一个男人怎么会长得这么白嫩,还这么清秀,太奇怪了?
说好听一点是没有大丈夫的气质,说难听一点就有点娘娘腔了。
不知怎的,他的脑海中忽然想起了贺兰长苏曾经说过的话。
当时就是因为他与风月搭肩而引起的不满,贺兰长苏说他们两个有断袖之癖。
天地可鉴,他是出于兄弟情谊激动而为,而风月并没有下意识的拒绝,则是经过提醒之后才将他推开,难不成眼前的这位俊秀公子,真的是喜欢男人?
想到这里,宋天宝不禁打了一个寒战,而这一动静惊动了正在琢磨的意欢。
她抬眸看他,眼底掠过不明,“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是不舒服么?”
说着起身走到他的跟前,就要抬手探视。
宋天宝下意识后退一步,连连摆手,“没事,可能是昨晚没有休息好,有些着凉了,你先在这里看着,我去喝杯酒,暖暖身子。”
“喝酒误事,可不能贪杯呀。”意欢好意提醒。
宋天宝则是像个兔子似的撒腿就跑,完全没听进心里。
不多时,贺兰长苏从门外进来,“你在看什么?”
“画皮怪的卷宗。”意欢头也没抬,“今天是她最后的期限,也是我们下手最好的时机,我们要赶在新的命案发生之前将这只妖给擒获。”
“何须这么着急?”贺兰长苏不明,之前那个食心案,可是出了好几桩命案呢。
“因为今天是她的头七。”说话间,意欢缓缓起身,眼底泛上一层水雾,“阳间不是有个说法,人死后的第七日会回来一趟,之后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如果今日她能回来,看到我亲手为她报了仇,想必应该会瞑目了。”
“可你不是她的对手,要几个人联手才成。”贺兰长苏平静的说着,莫名涌上一股心疼。
意欢摇头,眼神愈发的坚定,“那是之前,现在不同了,她受了伤,谁胜谁输还不一定呢。”
贺兰长苏还想安慰,忽听到脚步声便收回了口中的话。
“城外玉溪河发生了命案,我们过去看看。”
李司枫认真的看着二人,似是商议,又像是通知。
二人也未做任何辩解,跟着他就出了门。
玉溪河河水并不深,而且至清,连条鱼都没有。
有传言说这是一条神圣的河,可供人饮用,还能医病,平日里会有人到这里打水做饭,但若是故意到此洗澡或者污染河水之类的人还从未出现。
此处发生命案,着实有些蹊跷。
几人赶到之时,尸体正在打捞,河岸的周围已经围了很多人。
“让一让,让一让,小心一点,别靠近河边。”
大理寺的兄弟见人前来,连忙疏通道路,几人畅通无阻的来到案发现场。
意欢先是看到河中浮着一艘船,顺着位置向下看,清晰的看到河底有一具焦炭样的是人形尸体。
“太奇怪了,明明是淹死,怎么还浑身焦黑呢?”
旁边有人小声议论。
“就是啊,如果是烧死的话,泡在水里也应该……咦……”
说话的人似是脑补到了画面,发出令人不适的声音。
“这是第二桩了吧,上一次的阿四是不是也是这样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