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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大伯母,在村里很受男孩子追捧,她有文化,会识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连县城有名的绣坊老板也愿意聘请她做掌柜,可惜她不愿意屈居人下,一直待在徐家,伺候一家老小的起居。
大伯徐海仁是个好脾气,经常被人欺压也忍了下来,大家都说他是老实忠厚之人,唯独徐婉看出来,徐海仁心机深沉,是个笑面虎。
“爹、娘、奶奶,咱们今晚就分家吧。”
徐婉跪坐在爷奶面前,清亮的眼珠望着他们,“我听说我爹的腿伤了,我想留下来照顾我爹。”
爷奶一愣,随即摇头拒绝。
“你留下来干嘛,添乱吗?”大伯母李兰芝毫不客气地训斥。
徐婉抿唇不言。
“我觉得挺好。”徐海棠开口帮腔。
她的妹妹就该娇宠着,哪需要操持家里,照顾受伤的爹,她又不是没断胳膊没瘸腿。
“我也赞同二姐的话。”徐海川点头,对大伯父说:“大伯父,既然你要分家,我希望以后我们各走各路,井水不犯河水,我们各过各的。”
“你……你竟然威胁我?”徐海川震惊地瞪圆了眼睛,似乎没想到徐海川的胆子变肥了。
“海川,你怎么能用这种语气跟长辈说话呢。”徐海川媳妇王英不悦道。
“你给我闭嘴!”
徐海川怒吼一声,指着他媳妇破口大骂:“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要不是你,我能娶到王家村最漂亮的姑娘?要不是你,我能当上大队长?要不是你生的三个赔钱货,我们徐家能落到今天?你现在还嫌弃我?”
“行了,别吵了!”徐海川爹徐海福不耐烦地呵斥,“再吵,全部都给我搬去柴棚睡!”
徐海川和王英顿时安静下来,大厅一片寂静,气氛尴尬极了。
徐婉低垂眼睑,不屑撇嘴,徐海川夫妻就是欠虐型,总爱惹爷爷生气。
“海川,你要记住你说的话!”徐海川拍桌而起。
他狠狠剜了一眼徐海川,拂袖而去。
老爷子死后,他就能继承老爷子的家业,到时候再慢慢收拾老四一家。
徐海川离开后,堂屋里只剩下三个媳妇,两个孙女,一个小叔子和两位伯娘。
李兰芝拉了拉婆婆的衣服,轻声劝慰:“娘,您别怪二哥,谁让咱们摊上那样一个爹。”
徐婉的亲爹是个混蛋无耻的人渣,偷奸耍滑,欺软怕硬,偏心自私刻薄。
对徐老太孝顺,对徐家其他人不闻不问,甚至连他们的孩子也不关心,因此老爷子和老太太对这个二儿子失望透顶,早就盼着分家了,徐海川的话算是说到他们心坎上了。
“娘,海川说得对,咱们不该拖累老四一家,趁爹病重,早点把家分出来,免得以后被他拖累,他是读书人,将来准备考科举,万一考不上进士,光耀门楣。”
徐茂林是家里读书最厉害的男娃,徐海川比他小六岁,今年九月初三便参加乡试,若考中了,将会成为大明朝第一个进士。
大伯母张红梅和二伯母陈桂枝连忙点头称是。
“爹,我知道,这些年你偏袒娘和大伯,但是娘是我娘,大伯和大伯母对我和我娘不错。”
“是呀,爹,你看我们一家都听你的。”徐茂林、徐茂德、徐茂良和徐茂春纷纷附和,态度诚恳。
“老二,你真是这样想的?”徐海福皱眉,严肃盯着徐海川,“我告诉你,不许胡闹,你娘才刚过世,家务事我不管你,但是你爹的病情拖不起,必须尽快治疗。”
“是,爹。”徐海川乖乖答应下来,心底却盘算着如何弄垮老大,把他赶出家门。
老四一家不肯留下,只能由老大一家顶缸,到时候把老四赶出家门,再让老大一家出资修缮祖宅,反正老大是读书人,家底丰富,拿出点银钱补贴家用不在话下。
“大嫂,麻烦你去把海蓉喊来。”
徐海川见缝插针地吩咐王英,他们一大家子挤在狭窄简陋的土坯屋里,日子久了难熬啊!
王英虽然不满意徐海川的命令,却不敢违背他的意思。
“爹,娘,我去叫我姐过来,她身体不好,就让她歇着吧。”
徐婉从炕上爬起来,跑出去找大姐徐海蓉,大姐比她大三岁,身材纤瘦,脸蛋苍白,身体虚弱,每次出去捡垃圾挣不到什么工分,每月还得倒贴粮食,所以徐家人都看不起她,尤其是二伯母王英。
大姐嫁到镇上,是个秀才的独生女,在县城里享福,她是秀才娘子的宝贝疙瘩,平常都瞧不起穷苦百姓。
徐婉找到大姐徐海蓉的屋子,推门而入。
徐海蓉坐在炕沿绣鞋垫,手法熟练,徐婉见状笑嘻嘻凑上去:“大姐,我饿了!”
徐海蓉抬眸,温柔地抚摸她的额发,笑容恬淡,像是一抹清新的山涧清泉,沁人心脾。
“你又贪玩了!”她责怪的目光扫向徐婉。
徐婉吐舌,讨好地挽住大姐的胳膊撒娇:“大姐,我就是想你啦。”
“你啊你!”徐海蓉无奈叹息,她宠溺地捏捏妹妹肉嘟嘟的小脸颊,从枕头底下翻出一个荷包递给徐婉。
荷包里装着半块饼干、半杯豆浆,还有五颗鸡蛋,以及一把油纸伞。
“大姐!”徐婉感动的泪花闪烁,紧紧抱着大姐的腰,“你真是我亲姐姐啊!”
“傻丫头。”徐海蓉慈祥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淘气的顽童,“快点吃完饭,我送你去学校念书。”
徐婉点头,迫不及待地啃起手上的饼干,她很喜欢吃糕点,尤其喜欢吃糖渍的桃酥,可惜这具身体太胖,吃多少桃酥都没啥效果,现在终于能吃点甜食压压惊。
原主爱哭鼻子,徐海蓉很担忧,但是又舍不得骂妹妹,只能耐心哄她。
“大姐,大哥怎么不跟着一起回来?”
徐海川去年娶了妻生了个女儿,女儿今年已经七岁,名字取得特别随便,就叫徐莲。
“你大哥去县城念书了,估计要三四年才能回来呢。”徐海蓉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