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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娇娇扭头看去,只见她大哥徐玉涛扛着锄头从院子里进来,满身的泥土,看样子刚刚才砍完柴禾,这是准备去地里了吗?
“娇娇,你去喊你娘起来,咱们一块儿去割稻谷。”徐玉涛冲她扬唇一笑。
“嗯。”徐娇娇答应一声,迈步离开了厨房。
来到西厢房,徐娇娇推了推门,却纹丝未动。
徐玉娥躺在炕上酣睡着,她怀孕了,肚子隆起得特别明显,徐娇娇担心她磕碰到自己,也就作罢。
她在窗台上摆弄了一株茉莉花,突然耳畔响起徐玉娥含糊的呓语:“别杀我、救命……”
她猛然惊醒,忙走过去掀开帐幔查看徐玉娥的情况。
徐玉娥满头虚汗地盯着棚顶的横梁,整个人陷入梦魇。
徐娇娇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唤道:“大姐,大姐……”
徐玉娥渐渐清醒过来,茫然四顾,最后落在徐娇娇脸上,伸出手抓着徐娇娇的手臂,“娇娇,快走,他们要害你和弟弟。”
她的眼睛赤红赤红的,瞳孔涣散无神,嘴唇颤栗不停。
“大姐,你发热了,等会吃点药退烧就行。”徐娇娇将徐玉娥的手拿开,替她掖了掖被子。
“我怕……娇娇……我真的怕……”徐玉娥泪流满面。
徐娇娇皱眉,不解地看向徐玉娥,“大姐,你别吓唬我了,他们是谁呀?”
徐玉娥闭着眼哭道:“是坏蛋,他们想占我便宜,还要抢我的东西。”
徐娇娇听得莫名其妙,“大姐,你胡思乱想什么。”
“我梦见爹被他们打死了,他们要掐死我、杀死我、夺取我身体的主导权,娇娇,我害怕……”徐玉娥浑身瑟缩颤栗,脸上露出恐惧之色,仿佛正经历着可怕的事情。
“大姐,你别胡思乱想,你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而已。”
徐玉娥睁着眼睛,呆愣半晌,喃喃自语道:“我梦见他们在吃我的肉,我害怕极了,娇娇,你快逃吧,趁他们还没追来……”
她说着,翻滚到地上,往灶膛口爬去,试图堵住缺口。
“娇娇!”徐玉霞惊叫着扑向徐玉娥,把她拽出火坑。
“娇娇,你快走,他们马上就追来了。”
徐玉娥拉住徐玉霞,急切地恳求,“霞儿,娇娇是你堂妹,你快带她离开这里。”
“你说的这些话是从哪儿听来的?”徐玉霞震惊地盯着她,“我从未见过你说的这些事。”
“霞儿,你听我说,我是做恶梦才说胡话的,他们是坏人,快带娇娇走。”
徐玉娥又激烈挣扎,她想跳下床,但腿脚酸软,无力支撑,差点栽倒。
“娇娇,快走,快走!”徐玉娥焦急万分,对徐娇娇催促道。
徐娇娇安抚道:“大姐,你先别着急,我去请奶奶和三叔过来。”
“奶奶,三婶,娇娇找你们有事商量。”徐娇娇敲开隔壁赵翠花的屋子,对正在做饭的婆媳两人喊道。
赵翠花放下锅铲走到门边,探出头看她,问道:“什么事?”
“奶奶,你过来一下。”徐娇娇侧身避过徐玉娥,走到赵翠花跟前压低声音说道:“奶奶,大姐做噩梦了,你和三叔过去瞧瞧。”
“做噩梦?”赵翠花诧异,“玉娥这丫头昨晚睡得挺踏实的,咋会做噩梦呢?”
“我也不知道。”徐娇娇蹙眉,“奶奶,你们赶紧过去吧。”
“哦,好。”赵翠花立刻跑进灶房,把手里的菜刀丢给王秀莲,“老二媳妇,把菜炒熟。”
她急匆匆地跟徐娇娇出了院子。
徐娇娇领着赵翠花来到东厢房。
“怎么回事?”
徐娇娇指着徐玉娥说道:“我大姐说她在做噩梦,让你们去看看。”
“玉娥,你没事吧?”赵翠花关切地看着她。
徐玉娥摇了摇头,脸色惨白,嘴角抽搐着,“娘,我没事,你们快去看看吧,他们都闯进我屋里了,说要抢我的衣裳首饰……”
“这……”赵翠花看向徐娇娇。
“大嫂,我陪你们去吧,省得你们搞不定。”徐娇娇挽住赵翠花的胳膊,“你们走在中间。”
“好。”赵翠花同意了,转身去拿竹篮。
她们来到徐玉娥住的屋里,果然看到三个青壮年站在桌旁。
徐玉娥看到赵翠花进来,忙坐起身,拉着她的衣袖,焦虑惶恐地说:“娘,他们说要强迫我嫁给他们,呜呜,你们快把他们赶走。”
“玉娥啊,这……我们怎么赶他们走啊,你爹刚死,这时候闹腾,你祖父祖母非得打死我们娘仨不可。”赵翠花抹了一把眼泪,劝慰地握住徐玉娥的手,轻声哄道,“玉娥,这事以后再说吧,咱现在先把他们打发走。”
徐玉娥却使劲甩开赵翠花的手,怒斥道:“不行,他们今晚必须死。”
赵翠花懵圈,“为啥?”
徐娇娇心底闪过一丝疑惑,她明显感觉徐玉娥的精神状态有点失常,似乎是受到刺激后留下的后遗症,她不禁担忧,难道徐玉娥是撞邪了吗?
她朝赵翠花投去询问的目光。
赵翠花也察觉到了徐玉娥的反常。
她想起了徐玉娥刚出阁那会儿,有个男人来找徐玉娥麻烦,结果她撞破他们的丑事。
当初,赵翠花也曾怀疑徐玉娥是撞邪,毕竟一个大姑娘家遇到这种事情太不寻常,她不仅帮她报官了,还把此事告诉了老爷子。
老爷子闻言暴跳如雷,扬言要宰了这两个畜生,幸亏他及时拦下来了,否则徐玉娥肯定会被糟蹋,或者被他们杀掉。
那件事之后,徐玉娥就患病了,整天迷迷糊糊的,经常说胡话,吓得老爷子把她送回娘家。
“娘,你说过,要护着我,你快救救我!”徐玉娥慌张地抓住赵翠花的胳膊,哀求着她,她害怕极了,真担心会落入这群狼窝。
徐玉霞皱起眉毛,严肃地对赵翠花说道:“娘,玉娥说的是真的吗?她不能随便被人侮辱。”
“霞儿……”赵翠花看向徐玉娥,犹豫地说道:“我是这么答应你大姐的,等你爹回来了,就跟他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