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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父亲说过，他当年在西北的时候也有一个月都是在血腥厮杀中度过的。”
“这些你都没有亲身经历，不必害怕。”
“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念书，努力提升自己的本事，争取早日参与军政大事。”
一一抬眸道：“我知道的。”
明娇进屋来问道：“怎么样？爹娘说了什么？”
一一摇头，“娘，我不知道，他们说得太快了。”
“嗯，估计是有要事要谈，所以才说的快。”
明皓叹气，“大嫂，要不咱俩回江南吧。我总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你是在担心你妹妹么？”
“对啊，我听说那边民风彪悍，万一有个闪失可咋整？”
明娇轻咳两声，“放宽心，你爹是大将军。”
“而且，如今西北有大批人马驻扎，安全上没有问题的。你妹子嫁妆丰厚着呢，不至于受苦的。”
“再者，如果你妹子有事，我和你姐夫绝不会袖手旁观的。”
凌皓耸耸肩，“我们是那样冲动的性子么？”
凌荆山这会儿在船尾甲板上。一一跑出来，他便转头招呼道：“来，跟爷爷一起看大海。”
父子俩靠坐一处，仰首往天空望去，天际湛蓝。海鸥掠过，偶尔传来阵阵鸟鸣声。这样的景色，令人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
凌荆山抚摸一下明皓的头顶，“这次回京你不必担心。我给了你一块娇牌，到了帝都交给皇长孙，他会帮着安置你的。”
明皓愣住，他还以为凌荆山是要他跟着去的。
凌荆山低语道：“我离开之后，你就要多费些心思照顾好你娘，别让人欺负了去。还有，多盯着凌瑞。他虽然已经不是凌府的当家人，但毕竟姓凌。”
明皓道：“我会的。”
“另外，你也要督促凌惊天，他这辈子都是我弟弟，他媳妇儿也只能是凌家的媳妇儿。”
明皓皱眉，“爹，你”
“他们是凌家的骨肉，我们无论如何也要保他们周全的。”
凌浩宇和傅娘子一起出门了。傅娘子抱着明娇刚出月子的小闺女，“娘娘，您要是累了就歇着，孩子有乳母带着呢。”
明娇点点头，“也好，那我去看看哲儿。我这次也要跟着去。”
傅娘子讶异地挑眉，“您不坐月子了？”
“我不能躺着啊，我得跟着去看看他爹。”
“那，好吧，奴婢这就让人预备马车。”
傅娘子吩咐完转身去了明芳那边。明兰在院门口迎她，“姑婆，娘和舅妈去花园逛街了，我们陪您在屋里等。”
“你娘也怀孕三个月了吧？”
“差不多了。”
傅娘子微微颔首。其实她也想跟着去。不过她是明娇的奶嬷嬷，明娇出行不能没有人伺候着。
明芳和明润这一胎是双胞胎，比明娇先生出来。明皓一直惦记着，明晴也想去凑热闹。可惜她们都被禁止了。
一一道：“姑婆，你们要一起去吗？”
傅娘子道：“你姑祖母身体不好，就不折腾她了。等我闲下来，就去陪她唠嗑。你姑父在家待客，也没法抽身。等他回来，就让他去找你姑姑。”
“哦。姑姑说她要跟着爹去西北。她说那边的人比较凶残，让我不要害怕。”
明娇在屋里逗了会儿女儿，然后让奶娘把孩子抱走，换个人哄。她则去隔壁叫凌荆山，“你还是回去休息会儿吧，这一趟不是简单任务。”
凌荆山道：“你别担心，我没有什么睡不好的。你看我如今这么壮实的模样，哪里需要补眠？”
明娇嗔道：“你又忘了我是谁了？我是医生，你要是有点什么毛病肯定瞒不住我。”
“我告诉你，你真要出点啥状况，你老婆我可能会把这艘船炸掉、炸沉了陪葬！”
她是说真的，不然怎么能这么理智地劝凌荆山回西陵去？
凌荆山失笑，伸手拉她入怀，“傻丫头，我就算是死，也一定是死在你身边。你可千万别吓唬我。”
“我吓唬你干嘛？这会儿你要是敢出事，我一定毫不犹豫跟你一起死。咱俩这辈子都绑在一起，我哪舍得丢下你啊。”
“嗯，我也舍不得丢下你。”
“不过，这事我得跟岳父打声招呼。不然回头万一岳父误会我们俩不睦，影响你在他跟前尽孝。我还是跟岳父说清楚的好。”
凌荆山去找凌骁，说要跟着去西北。他这段时间一直留守西宁府，凌勇、刘昶、赵荨他们也都留下了。但还有一队人随他出征。所以他并不急着赶去边城。
凌骁应了一声，然后问道：“将军，你真决定了？”
凌荆山笑笑，“你们不是都看得很清楚么。”
凌骁道：“是，你的确是不想继续留在西北了。但我想着您要是不去，少夫人肯定难过。她刚生完孩子。”
凌荆山顿了一下，半晌才道：“我去不去都改变不了大局。如今朝廷正值用兵之际。而西北也的确需要有足够的人力、物力支撑，才能抵御蒙古铁骑的进攻。”
“我要是去了，反倒容易激化矛盾，弄巧成拙。”
“那您就不怕我们私自调派人手过来？”
“我相信你们。这是我最后一战了。我希望能把它打赢！”凌荆山的眼中燃烧起熊熊斗志，“你让刘昶、凌惊天做好准备，这是关键的一场仗。”
“属下这就去通报一声，免得他们措手不及。”
刘昶听了凌惊天的禀报不免有些紧张，“这是真的么？”
“是，这次的敌方是大将耶律隆绪的嫡次子耶律洪峰，率五千骑兵，约莫三日后到西平王封地境内，和西北军汇合，共同向边防堡垒发动进攻。”
“这位耶律洪峰可是草原诸部中排在第九位的大族耶律家的继承人。这一场大仗只怕会非常艰险。”刘昶有些迟疑地道。
“是啊，咱们从前打匈奴人就打了四个月，这一次还要面对的是耶律家。不过，我们也不是没有机会的。”
刘昶蹙眉，“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我猜得不错，咱们的援军快要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