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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瑶玥说完拿出身上的镯子:“这是我刚刚重新要回来的,怕丢了,请王爷收回去。”
燕寻安看着置于桌面的镯子,心狠狠地被刺痛:“你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就将我母妃馈赠我王妃的物件归还,下一步,你是不是要永远离开我了?”
温瑶玥熬过了那些撕心裂肺的日子,现在只想一个人清清静静,做个混吃等死的人。这本也是她重生后对未来的憧憬,却被迫卷入救夫君,卷入东渊,卷入权利的争夺里,她真的不想再触及这些事了:“也许,我说也许,我哪一天突然消失了,不在了,王爷会如何?”
燕寻安竖起三根手指:“我发誓,再也不会让你陷入牢狱,一定将你护好,不会让你有任何散失。”
“王爷,你可能误会了。我不是逼着你给我承诺,而是想说,若我不在了,皇家不可能让你一直没有王妃,你会娶别人,既然这样,你就当我消失了吧。”
空气开始凝结,连茶楼外的喧嚣声都变得模糊而遥远,只有温瑶玥的话,让燕寻安振聋发聩,灵魂受创。
“瑶玥,我日夜不歇查了七日,没有寻到半点确凿的证据指向凶手。之后我向父皇死谏,才重新得了三日。
可循规蹈矩的七日查不到的凶手,三日又怎么可能查到呢?所以我才将计就计看着你吃了带迷药的饭菜,暗暗跟着你到了废太子的禁地外,我当时把控好了时辰,”
“行了,不必说了,”温瑶玥再次声明,“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不需要解释。”
“不,瑶玥,不管你想不想听我解释,都请听我把话说完,好吗?”
不说完,燕寻安的心里便一直愧疚着:“我那日之所以选择将计就计,是因为我们查到了那具烧焦的尸体不是韵儿。分析出了对方劫持韵儿,只是为嫁祸你,置你于死地。
对方思维缜密,但凡有半点让我突破嫁祸案件的进展时,对方便以死结束。我真的是束手无策,却绝不能看着你去死。
我是不得已,才将你置于险地的。可我一直全程暗中陪在你左右。
我看你被燕承宗的人带去禁地,看着你随着克勤离开,看着你被鹤王的人带走,最后交到了你嫡姐的手上。
每一次我看见满身伤痕的你转移,我的心,也痛得像刀绞。瑶玥,”
温瑶玥并不想听这些,她只想知道:“克勤是你叫来救我的。”
“是,但他的死是我意料之外的。”
温瑶玥眼神沉默质问。
燕寻安解释:“当晚在城墙之上的守军,我交代守军对克勤敷衍行事,让克勤带你离开,以便给幕后陷害你的人劫走你的机会,我便趁机黄雀在后地抓住幕后之人。
然守军里隐藏了不少鹤王的女杀手,其中竟是以谍主非晚为首领,这才致使克勤丧了命。不过我抓住了谍主非晚,下牢狱严刑拷打了一番。
在我离开皇都去找韵儿时,牢狱中的谍主非晚跑了,但非晚肯定活不了,我算是为克勤报了仇。”
温瑶玥不为所动:“你让人通知克勤去找我的时候,你给机会克勤提前准备了吗?你没有。”
“那是因为时间仓促,我不能让你在燕承宗那儿呆久了。”
温瑶玥眼眶氤氲:“我都已经进去了,你给克勤一时三刻的时间准备,说不定他就不会死。但凡你对他有一点点像对你自己暗卫那样的疼惜,你就不会疏忽得让鹤王的人混在守军里,害他将被杀死。”
燕寻安有些心疼地急:“瑶玥,”
温瑶玥想到克勤,心口便闷痛:“你有那么多武功比克勤好的暗卫,你偏偏叫了克勤去救我,是因为你一早便知道克勤是离开了杨来贵的普通孩子,普通得曾经是一名乞丐。
认为他不值得你怜惜,死更不足惜。”
“瑶玥不是这样的,燕承宗的禁地,我的暗卫去了会被父皇察觉,鹤王的人见我的暗卫在你周身,也不会轻易出动,我这才通知了克勤。”
“你不能让你的暗卫乔装一番吗?你的暗卫才是一等一的高手啊。”
“瑶玥,要是露馅了,幕后之人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出手,而我们只有三日,我要确保万无一失的救下你啊。”
“什么万无一失,你就是欺负克勤出身微寒。”
燕寻安沉默地让温瑶玥的情绪发泄,沉淀,冷静后,他才解释:“当初我只是查克勤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你的身边,才无意中查出克勤是乞儿,顺便查出了克勤的金匠人父亲杨来贵。
然暗卫不能有血亲羁绊,否则暗卫的血亲一旦被挟持,暗卫极有可能背叛主子。
是以我才没有让杨来贵和克勤相认,不相认对克勤和杨来贵才是最好的。”
温瑶玥想起杨来贵在克勤墓碑上刻字落泪流血的情景,嗤笑:“那是你认为的,却给别人带去了一辈子的遗憾。”
此刻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在两人间体现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