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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远救上来的女子看起来年岁不大,身形瘦如枯柴。身上穿着的粗布衣裙上补丁叠着补丁,裙摆下露出的一双纤细的脚。
一只脚上穿着一只草绳编织成的鞋子,草鞋的上的带子已经断裂了几处,勉强系在她纤细的脚踝上。
另一只脚却是光着的,想来另一只草鞋已随着河水游荡江河去了。
胖家丁见姜远平安无事,提到脑门上的心脏终于落回了原处,连忙跑下桥去帮着姜远把那被水呛昏过去的少女弄上岸来。
布衣少女面色变得发青晦暗,有出气却没了进气,姜远不敢怠慢,将女子平放在河堤上,伸手就去解布衣女子的衣裙上的扣子。
“少爷,她都死了……您……”胖家丁惊呆了,不是不知道姜远平日里的行径,但看这女子这个面色,怕是已是神仙难救了,他难道还想蹭个热乎?
作为一个家丁,姜远的忠实的狗腿子,他自然是和姜远是站一条船上的。
见得姜远此时的动作,也只是在心里感叹一下自家少爷的变态已到了登峰造极之地。
并很称职的四下观望着帮姜远把风,如果有必要,帮着脱衣服的事他也能干。
姜远没空搭理家丁,也并不知道自己在胖家丁眼里已经从花花太岁升级到了变态色魔的段位,眼下救人要紧。
姜远迅速解开少女领口的几颗布扣,让她呼吸能够更加顺畅。
接着将少女的身体轻轻侧放,用手轻拍着少女的后背,试图让她吐出呛入的水。
幸好姜远学过急救措施,虽然他是理工科专业,但在大学的时候也是特意系统的学习过的,简单高效的急救,姜远还是很精通的。
在布衣少女的后背拍了十几下后,少女倒是吐出一些水来,但仍不见苏醒的迹象,姜远毫不犹豫地开始进行心肺复苏。
姜远跪在少女身旁,将少女身体放平后,双手交叠,有节奏的按压着少女的胸口。
按压十来次后,姜远又俯下身去,捏住少女的鼻子,深吸一口气,然后对着少女的嘴缓缓吹气。
胖家丁看着姜远的动作,由先前的放风状态慢慢转变为疑惑,试探着问道:“少爷您?这是在救她?”
姜远往少女口中吹完一口气,双手依然有规律和有节奏的按压着少女的胸口,抽空反问道:“不然呢?”
“少爷您还会医术啊?”
胖家丁的疑惑更重了,这还是自己认识的姜家少爷吗,要论打架、喝酒、耍钱,调戏良家女子什么的,姜远敢说燕安第一,就无人敢称第二,人人皆知姜远胸无点墨不学无术,他哪来的医术?
姜远随口应了声:“我会的多了,这才哪到哪?”
口中说话,手上的动作不停,又给少女渡了数次气后,少女终于:“哇!”的一声吐出两大口河水来,眼睛睁开了一丝丝,醒了过来。
姜远长舒一口气,瘫坐在地上:“幸好幸好,没白忙活。”
“少爷威武!医术高超!”胖家丁第一时间将马屁奉上,这是作为跟班的觉悟,哪,这就叫专业。
瘦弱的少女睁开双眼,却对一旁的姜远和胖家丁视而不见,两只大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天空,目光呆滞而空洞,表情木然的躺在地上。
“喂,你这女子!”胖家丁见少女不言不语的躺在地上,眼神空洞,喝斥道:“我家少爷好心救你,你连个谢也不道吗?!哪家的女子,这般没规矩!”
胖家丁喝斥得很大声,布衣少女这才将没有焦距的目光拢了拢,看了看瘫坐在一旁的姜远和一脸怒色的胖家丁,仿佛才回魂一般,眼泪顺着清瘦的脸颊不断滑落。
布衣少女突然猛的爬起身来,又朝河中扑去。
姜远吓了一大跳,连忙起身将布衣少女抱住,喝道:“蝼蚁尚且偷生,你为何一再寻死!就不想想家中亲人么!”
布衣少女在姜远怀里挣动着,听得姜怀安这么一喝,“哇”的一声哭出声来,挣扎得更用力了。
但奈何姜远力气大抱着不撒手,布衣女子哪能挣得开,如此僵持了半晌,姜远也没能问出少女为何要自寻死路,只能抱着不放,这姿势与恶少轻薄良家女子一般。
“少爷,我看这女子像穷困人家的孩子,不知道受了什么冤屈才来此投河。”
胖家丁昧着良心劝说道:“少爷,您心善在燕安城人尽皆知,原本以少爷的身份,不管这女子受了哪等冤屈,少爷都能搞得定。可是少爷,如若您要去解决这事,势必就要去这里的县衙,一来一去,就怕误了时辰,来不及赶去回南关了。”
“人即已救过一次,她要是再去寻死,也与您无关了,少爷,赶路要紧啊。”
姜远看了看怀里的少女,看模样也不过才十四五岁的样子,也不知道这少女到底遇上了什么事才一心寻死,叹了口气,对胖家丁吩咐道:
“胖四,你去马上取根绳儿来,将这丫头绑了放马背上,咱们去附近村里问问,看是谁家的孩子。”
胖家丁见姜远不听劝,只得应了转头在马上取出一根绳索。
就在这时,一群吵吵嚷嚷拿着扁担粪叉的村民向着姜远这边奔来。
这群村民中有男有女,不一会儿功夫便奔至姜远三人身旁,将三人团团围住。
从人群中窜出一个年约三十嘴角长着一颗大黑痣的村妇,指着姜远和他抱着的布衣少女破口大骂:
“好啊,你个小贱人,不但偷家里的钱,还在这与小白脸勾勾搭搭抱在一起,今日我被抓个正着,你没话说了吧!”
布衣少女见到这个村妇如同小兔子面对一头野猪,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流着泪开口道:“嫂嫂,小茹真的没偷家里的钱!小茹没有!”
村妇冷笑道:“还没有呢!家里的钱不是你偷的,难道自己长脚跑了不成!难道是我凭白污陷你!”
村妇说着就要上来拉扯姜远怀里的小茹,姜远见状连忙护住她,一把将村妇推开,他感受到了怀里的少女显然对村妇极为恐惧,浑身颤抖如筛糠。
姜远用的力道大了些,将村妇一把推翻在地,村妇便如杀猪般嚎叫起来:“好你个小贱人,不但偷家里的钱,还找个小白脸来打兄嫂,你这是要反了天啊!”
村妇还是有些眼色的,见姜远穿着华贵,气质也不同于一般乡间小子,不得明着骂他,只是指着小茹一口一个贱人的叫骂着。
听得村妇的嚎叫,那些一同前来的村民顿时怒了,指着姜远大声嚷嚷道:“看你也像是外来的小子,怎么可以随便动手打人!今日你难出西山村!”
姜远还未说话,胖家丁胖四上来就一把推开那个指点着姜远的村民,骂道: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在我家公子面前大呼小叫!莫说你这些个山村野夫,就是你们这济州县的县官老爷来了,也得对我家公子点头哈腰!”
姜远心道坏了,这胖四平日里跟着前身嚣张惯了,说起话来和前身一样横行无忌,若是在燕安城里这么说,倒是实话。
但在荒山野村对这些村民说这个就麻烦了,在这,谁认识你是什么国公家的公子和奴仆。
村民们见他二人穿着打扮的确不像一般人家,但想吓唬这些村民怕还是不够,说什么大话呢,在这些村民眼里,县官老爷那是天一般的存在,他们能大得过县老爷?吹牛也得有个边吧。
“今日你们不给个说法别想走,打人就算了,光天化日之下,男男女女抱在一起像什么样子!该抓你们去沉塘!”一个村民叫嚷着。
那村妇见状从地上爬起身来,指着小茹骂道:“小贱人,你偷家里的钱作为嫂嫂也不可能真拿你怎么样,不打你不骂你,还找媒人去陈老爷家说媒,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才让陈老爷愿意收你做小妾!你个不知好歹的贱人,你还敢出来私会小白脸!”
小茹拼命摇头,挣开姜远,跪在地上哭求道:“嫂嫂,小茹不嫁陈员外,死也不嫁!小茹能干活,当牛做马都行,就是不嫁陈员外!”
村妇冷笑道:“不嫁?我都收了陈员外的聘礼了,你想让我还回去?你那没用的哥哥,什么时候能挣到二十两银子!陈员外说了,只要你嫁过去,就免了西山村一年的租子!”
“就算我同意你不嫁,”村妇指着围了一圈的村民,道:“你问问这些村里的叔伯同意不同意!”
姜远听得村妇这么一说,心道:原来如此,看来是这些村民为了自身利益,逼这个叫小茹的小丫头嫁给那什么陈员外,难怪这小丫头一心要投河。
姜远冷笑一声:“你们这般强逼一个小丫头,也是人能干出来的事?为了你们自己那点小心思,就把主意打到一个小丫头的身上,畜生都比你们强!”
一众村民被姜远戳破了心思,有些村民老脸一红,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更多的村民则是觉得让一个外来的小子给骂成畜生,心生恼怒,操着扁担就想动手,嘴里纷纷叫嚷着:“抓了这个小子去沉塘!”
姜远知道和这些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的村民没什么道理可讲,既然决定不讲道理,那么就只有开打。
姜远转身从马背一侧抽出一把长刀来,明晃晃的刀身在阳光下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