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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华很慌张。
上官野不会放过这个良机,手掌一伸,黑气缭绕,一个黑掌从黑气飞了出来,击向张华,掌心火红。
胡不平大叫一声,劈出金刚剑气,拦向上官野。
胡不平这会儿学聪明了,不再硬碰硬,只是游斗,你进我退,你退我进,他知道自己胜不了上官野,但缠着他,胡不平可以做到。
上官野摆脱不了胡不平,有些生气,侯敬……可能已经死了,他觉着谷兰没用了,便扔下谷兰,全力对付侯胡不平。
上官野喜欢杀人,但不杀女人。
萧钧在一旁一直寻机救谷兰,此时见谷兰飞了出来,急忙跃起,想要抱住,谁知谷兰半空中一转,纵身跃向侯敬,登时接了个空,不禁一呆:“兰姐不是受伤了吗?”
“敬哥,你怎么样?你醒醒。”谷兰扑到侯敬身前,声音颤抖,一脸惶急。
“小徒死不了,不劳谷姑娘费心。”张华神情冷淡,抱起侯敬走向一边,看都不看谷兰一眼。
谷兰登时怔住,低了低头,目光肉眼可见地黯淡下去,犹豫半晌,跟了上去。
胡不平落在下风,侯敬半身鲜血,模样凄惨,萧钧一时不知该看那个,这是却觉胳膊被人扯了扯,回头见是个叶城弟子,十八九岁,长得斯斯文文,只是眼睛太小了,就像一道细缝,要不是一眨一眨,还以为是个瞎子。
“我叫叶气,去西南三里,敲响勇德钟,可以赶跑上官妖道,帮叶城渡过大劫。外面有人,小心。”叶气轻声细语,但说话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勇德钟是什么东西?有这么厉害?”萧钧心里迷惑,望着叶气一脸狐疑。
“快去,晚了就来不急了。”叶气催促了一声,说着又向不远处指了指。
萧钧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到了叶攸安,还有他身边一个年轻人,十八九岁,面色焦黄,一脸病容。萧钧记得叶攸安好像叫这年轻人恪静,想来他就叫叶恪静了。
叶恪静看他望来,点了点头,又悄悄挥了挥手,看样子是示意萧钧快走。
“小兄弟,快去吧,你这个样子,老妖道他们不会提防的。”叶气有些着急。
萧钧游目四顾,见叶城弟子都衣饰华丽,自己一身破烂,身在其中,犹如鸡立鹤群,暗道:“自己虽然有些显眼,但死猪妖恐怕确实不会提防自己,不知这勇德钟有什么厉害,莫非能叫来援手?”
望了一眼胡不平,看他处处躲避,毫无还手之力,心知他撑不了多久,毕竟侯敬都败了。
在萧钧看来,侯敬是他遇到的最厉害的人了。
萧钧沉吟片刻,向叶气重重点了点头,当下悄悄藏入人群,蹑手蹑脚走出十来丈,绕到楼后,见无人追赶,当下迈开大步,向西南方向疾奔而去。
穿过杏花林,小心翼翼爬上围墙,看到外面果然有许多人在把守,长得比辩机楼前那些人还古怪,青面獠牙,有些还赤身裸体,身上不时泛出黑气。
萧钧缩了缩脑袋,有些懵,还有些发愁,因为他看到地上有很多叶城弟子的尸体。
显然,外面的人是上官野的同伙,而
地上的尸体是叶恪静派出去的人。
萧钧想了一会儿,在脸上抹了些泥土,然后又去别的围墙处,最后他在一处围墙上看到下面有一个大胖子,倚着墙根在睡觉,他这时才想起叶大海来,好像自从进了叶城就没有再见到他了。
萧钧无暇细想,他装出笨手笨脚的模样,从墙头上摔下来,又咬破舌尖,吐出口血,胖子的眼睁开一道缝,随即闭上,可能是看萧钧穿得破破烂烂,衣上到处打着补丁,就像个叫花子,所以没有管他。
萧钧踉踉跄跄,一步三晃走远了,看到四周没人,便纵身跃上屋脊,一路飞奔而去,往西南方向行了三里,见有一个破庙,找了半天,一无所获,庙宇破败,十分冷清,连个人都没有,无处可问,沮丧之际,看到一人路过,便上前问勇德钟在哪里,那人看他衣衫破旧,土里土气,骂了一声野小子扬长而去。
“你才是野小子!”萧钧腹诽几句,当即离开破庙。
情势紧急,他不能耽搁,匆匆走出一里,看街上人来人往,摩肩接踵,有变戏法的,有卖酒的,像是集市一般,他心中有些纳闷:“怎么神仙界这么热闹?”
他连着问了几人,有人不知,有人如开始那人一般,满脸轻蔑地骂他一句便走了。
萧钧暗暗着急,看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拐杖走过,急忙作揖询问,老人寻思半天,笑道:“小哥儿问的是永乐钟吧?我在这城里住了大半辈子,只听说过永乐钟,却没听说过勇德钟,你是不是记错了?”指了指西南方向,接着道:“那边有个小山,永乐钟就在山上。”
老人走了,只留下萧钧在原地发呆,他将永乐勇德四个字念了几遍,一拍脑门,知道定是叶气口齿不清,所以把永乐说成了勇德,把山里说成了三里,这才让自己走了冤枉路。
“这个叶气。”萧钧摇头苦笑,纵身跃到附近一处屋脊之上,果见八九里外有座小山,树木葱郁,当即迈开大步,飞纵而去。
萧钧一路奔去,身轻如燕,快逾奔马,耳畔疾风喔喔长鸣,八九里路不长功夫即到,小山近在眼前。他望着小山,欣喜之余,又有些恍惚,觉得并不真实,因为他跑得太快了,而且跑了这么长的路,额头连个汗珠都没有。
自船上以来,屡遭惊变,他身体好像也随之发生了许多变化,这些萧钧心里很清楚,比如方才这八九里路程,放在往常,自己恐怕要一炷香功夫才能跑到,还要出些汗,哪像现在片刻即到,还如闲庭信步一般。
萧钧寻思片刻,即飞跃上山,小山不高,一会儿就到山顶,远远看到树木掩映中有个小楼,寻思恐怕永乐钟就在楼内,纵然没有,说不定能遇到人再问问,当下快步走到楼前,小楼沧桑破败,楼上有匾,匾上有字,名曰永乐。
匾额已经斑驳陈旧,但字迹依然可以辨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