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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睿年纪小,那些人明显是手下留情了,即便如此,他也受了伤,脑袋不知道撞在哪里,血渍顺着额角慢慢流了下来。
叶情吓了一跳,陆松年也赶紧拖着腿,冲一旁的佣人怒道,“还不赶紧叫救护车!”
经过这惊心动魄的一夜,人人都对陆家避之若浼。
不仅如此,陆家一夜之间被砸的事,很快在江城的上流圈子传遍了,更是成为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人们说来说去,最后的总结都是,陆家得罪了人,还是一个大人物。
虎落平阳被犬欺,出了这样的事,就连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八卦周刊也报道了这件事,而且还是添油加醋的版本。
陆松年躺在病床上,气得将杂志砸在了地上,事情的发酵远比他预估的还要严重,这些消息散布开来,股市大跌,一夜时间市值就蒸发了几十个亿。
只是他想破脑袋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得罪了谁?
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蒋氏的总裁助理李渡敲门进了病房。
陆松年瞧见他也是一愣,“李特助,你怎么来了?”
李渡笑了笑,将手里拎着的盒子搁在了床头的柜子上,掀唇道,“听说陆总的小公子前天晚上过生日,蒋先生有事没能到场,所以特意让我补一份礼物奉上。”
陆松年,“……”
子睿过生日,他压根就没有邀请蒋兆深,何来的有事没能到场?
就在他一脸困惑中,李渡慢条斯理的拆开了礼盒,“不知道这份礼物陆总满意吗?”
陆松年看见盒子里的东西,瞬间脸上的血色退了个干净,震惊错愕的睁大了眼睛。
那盒子里赫然是一只白色的棒球。
棒球,棒球棍,黑衣人……
陆松年几乎是瞬间就反应过来,激动地掀开被子坐在了床边,抖着声音问,“李特助,不知道……陆某是哪里得罪了蒋先生,还请明示。”
李渡伸手推了推脸上眼镜,笑着说,“蒋先生的意思是,陆总不会管教儿子,那他就替陆总好好管教,至于伤及无辜……蒋先生也很抱歉。”
陆松年,“……”
短暂的怔愣过后,陆松年气得在病床上狠狠捶了下,“孽子!”
李渡微微颔首,“陆总好好养伤,出院期间所有费用都由蒋先生买单,包括那天在陆家受伤的所有宾客。”
陆松年深吸口气,“劳烦李特助转告蒋先生,孽子惹的祸,我一定给蒋先生一个满意的答复。”
李渡笑笑,“好的,陆总,我会一字不落的转告蒋先生。”
李渡前脚刚走出病房,陆松年就立即打电话叫了人进来,不计代价的把陆沉抓回来。
……
白雪年隔天并没有如愿出院,她又烧了起来,寒气入骨,让她本就孱弱的身子雪上加霜。
蒋兆深寸步不离的守在医院,所有工作都拿到病房处理,俨然是把病房当办公室了。
白雪年躺在病床上,偶尔睁开眼,瞧见的便是工作中的男人。
这样的画面再熟悉不过了,可她却忽然有些悲伤起来,大概这辈子她都得过着向医院报到的日子。
看着忙碌中的蒋兆深,她生出一种自己拖累了他的情绪。
这是以前没有过的感觉。
以前她总觉得一切都是应该的,理所当然的享受他的宠爱,现在……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守在病房里连日工作的男人,她的心酸涩得厉害。
可能情绪的消极影响到了病情,当天晚上她因为血压心率低于正常值,再次被送进了加护病房。
蒋兆深只能隔着玻璃看着戴着一堆仪器的小姑娘,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他的心脏宛如被人进行了一番刑罚。
一堆专家会诊,研究来研究去,就是不见好转,他的耐心早就消失殆尽。
他踢开会议室的门,面色阴沉的扫视这群庸医,什么从容镇定矜贵自持,全都不见了踪影,眼前这个男人满脸的戾气,居高临下,声音冰冷的开口,“两天之内,她要是再不退烧,你们这群废物就都给我滚蛋!自己都掂量掂量,离开这间医院,江城还有没有你们的容身之处!”
说完,他烦躁的拿起桌上的小绿植砸在了会议桌的中间,花盆瞬间四分五裂,泥土迸溅得满桌都是,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李渡心惊胆战地跟在他身后,出了会议室,来到吸烟区。
看着原本矜贵绅士高不可攀的男人,因为白雪年的病情变得憔悴而急躁,会议室里对着医生发火,全然不是蒋先生会做的事,得是多焦急,才会连自出生就养成的从容跟涵养都顾不上了。
李渡想宽慰他,却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及白雪年醒过来有用,他只能小心翼翼的在他抽完一支烟的时候,送上另一支烟。
蒋兆深抽了半包烟,才勉强压下内心不受控的愤怒和焦躁不安。
李渡这才开口说,“蒋先生,你还是回去洗澡换身衣服再睡一觉吧,不然等白小姐醒来看见你憔悴的样子,估计会难受的。”
蒋兆深将最后一支烟头熄灭,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吸烟区。
没有挨骂,说明他的提议被蒋先生接受了,果然只要涉及白小姐,他就没有不妥协的。
蒋兆深前脚刚走,蒋瑶后脚就来了。
其实也不是碰巧,她是特意等他离开,自己才过来的。
蒋瑶真的很讨厌白雪年,但是得知她病重的消息,还是会有些担心,所以想过来看看。
在病房没看见白雪年,问了护士才知道她病情加重,去了加护病房,蒋瑶立即来到了加护病房。
隔着玻璃,看着里面虚弱的白雪年,她抿了抿唇瓣,“你可别死啊,振作点,你不是小恶魔么,祸害都是要遗千年的……”
蒋瑶叹口气,喃喃道,“你要是死了,我哥……我哥该怎么办?”
“蒋小姐。”
突如其来的一道男声吓了蒋瑶一跳,肩膀都缩了一下,转过身看见是李渡,又轻轻松口气,“是你啊。”
李渡点点头,“蒋小姐,是担心白小姐,特意过来的吗?”
蒋瑶走过来,在椅子上坐下,表情苦恼的说,“陆家那点事传得人尽皆知,我想不知道也很难,我还以为只是小毛病,没想到……”
说着她抬起眼皮,小心翼翼地问,“李渡,你老实告诉我,小恶魔会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