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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28,早饭后
方爸提醒知晓,该去看妈妈了,再不去就要过年了。
知晓这才不情愿的开始收拾打扮起来。刚要出门,门铃响了,居然是知羽。知羽的突然出现让知晓有点恍惚,仿佛看到了当年自己的模样。只是眼前这个人,比当年的自己给人感觉更阳光,更自信。
知羽跟长辈打完招呼,边顺手把羽绒服脱给奶奶了。显然,知羽对爷爷奶奶的态度比以前亲热自然了很多。知羽突然一把抱住知晓,亲热的喊“姐,终于见到你了啊。”面对妹妹的热情,知晓有点不知所措。以前这个妹妹对她,对父亲,都有一种疏离感。可能因为年纪小的缘故,知羽很少独自来探望他们。知晓心里想着她去上学的这半年,知羽和这个家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奶奶一边收拾起知羽的羽绒服,一边对知羽嘘寒问暖。
知羽见姐姐穿戴整齐问她要去干嘛,知晓说正想过去看看妈妈。知羽闻言,直接说道“不着急,姐我有话想单独跟你说,你来。”说着,知羽拉着知晓的手往知晓房间走去。知晓回头看看奶奶,奶奶挥手示意她进去。
知羽关上门,跟知晓说“姐,我怎么感觉你不爱搭理我呢?我是不是不把我当亲妹妹了?”
知晓见知羽这么直接,知道她没有把自己当外人,说道“没有不理你,只是好久没见了,面对你突然的热情有点不适应。我想着以前你对我,对爸,对爷爷奶奶都不冷不热的。今天…显得格外热情。但是…”
“但是什么呀姐”
“但是,爷爷奶奶似乎并没有不适应?”
知羽被姐姐这模样逗笑了,拉着知晓的手说道“姐,爸妈离婚的时候我才6岁,那时候我连离婚是什么都不懂。就是觉得,你和爸都不怎么来看我,就是不喜欢我了。我心里对你们有怨,所以就没那么亲近了。后来董叔出现后,对妈对我都很好,我又成天跟他们生活在一起,跟你们见得自然就少了。但是呢,姐,我现在长大了,很多事情也知道了。半年前,你去观澜上大学,妈跟我谈过一次。我终于知道他们为什么分开,为什么我跟你不能在一起。我不再怨爸妈离婚造成了我们的分离。离婚是他们的选择,我们无权干涉,我也能理解他们了。姐,我要感谢你。妈说是你选择陪在爸身边。她说她觉得对你有亏欠。爸工作忙,顾不上你,这几年你几乎是自由成长。如果你当年没有选择陪在爸身边,那就可能是我,那我就会在不完整的家庭长大。再或者就是留爸孤孤单单一个人。以前我年纪小,不懂事,姐你就别跟我计较了好不好?”
知晓看着眼前的妹妹,她的脸明媚而真诚。她这番话让知晓动容。知晓仿佛看到了记忆中,那个每天跟在她屁股后边跑来跑去的小女孩,她一夜之间长大了。“没跟你计较,你能理解爸妈,说明你真的长大了。姐为你高兴。那…爷爷奶奶是怎么回事?”知晓问的是爷爷奶奶和知羽之间为什么甚是熟络。
“就是妈啊,你去读大学之后。妈让我有时间的我过来看看爷爷奶奶。她跟我说,他们离婚不想影响其他人之间的关系。所以呢,你不在的这段日子,我几乎每个月都来呢。”
知晓这才了然。知晓想起来自己去观澜上学之前,因为选专业问题和妈妈大吵的那一架,心里不免有点自责。
这些年,只有在考试前后,作为人民教师的妈妈才会频繁“关心”自己。久而久之,知晓对母亲越来越叛逆,什么事都喜欢和母亲反着来。高考填志愿的时候,知晓填了“音乐”“舞蹈”两种,本来她可以录取到其他学校自己更喜欢的音乐系,因为妈妈的绝对阻挠妥协去了舞蹈系。知晓把这一切都归因于妈妈和爸爸的离婚。她偏执的认为是妈妈对她有偏见。今天,听了知羽的话,知晓忽然觉得也许自己也能像知羽一样,对爸妈离婚的事情释怀。对妈妈有一个更公正的看待,但是,她真的能做到吗?
正在想着,知羽牵起知晓的手道“走吧,姐。你不是想去看妈吗,我陪你一起吧。正好我们在路上可以聊聊天”。姐妹二人跟爷爷奶奶告别后,就出门了。
自从爸妈再婚,尤其和董叔生了弟弟后,除了过年和大节,知晓几乎没有去过妈妈家。
知羽带着知晓进了家门,看到妈妈自己在家,知道董叔带着唤羽出去玩还没回来。
妈妈见到知晓,心里自然是开心的,她没有想到经历了一场大吵后这个女儿还会愿意主动来看自己。于是又是瓜果零食,又是嘘寒问暖。妈妈问了知晓大学生活的情况,知晓也一一回答。母女二人“默契”的对之前的争吵绝口不提,气氛虽然有些许尴尬,但因为知羽的在场气氛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