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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骞拎着酒,走进徐家,屋内黑漆漆一片, 连个灯也没开。
他摸索着,打开客厅灯,等了几分钟,徐行之也没下来。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走上楼,在书房找到他。
“明明知道我来了,也不下楼看看,不怕把你家洗劫一空么?”
徐行之还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对面院子里在欢声歌唱的几人,淡淡道:“相中什么随便拿。”
杜骞嗤了声,走到他身旁,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问道:“怎么不下去?一个人在家有什么意思。”
徐行之:“也没人邀请我。”
杜骞一噎,无语地盯了他半晌,随后叹了口气,感慨道:“有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该羡慕你,还是嫉妒你。”
徐行之扭头看了他一眼,自嘲道:“羡慕我?羡慕我什么?老婆孩子都跑你家去了,来嘲讽我?”
“那怪谁?腿长在他们身上。”
徐行之哼了一声,“怪你生了个好女儿,把他们迷得好像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杜骞无法反驳,毕竟他老婆孩子的确是奔着杜若去的。
他跟他并肩站在窗前,沉默了几秒,开口说:“我是真羡慕你。”
徐行之没理他。
杜骞自顾自道,“羡慕你如今年过40,似乎还是跟20岁的时候你一样,从来没向生活弯过腰。”
“你弯腰了?”徐行之反问。
“弯了啊,早就向生活妥协了,你没发现么?四十不惑,有一定的道理,我现在看得很开。”
徐行之:“没注意。”
杜骞说:“你还记得咱们留学的时候么?你、我,还有老赵和老曲,咱们四个被圈里的那些人评为牛津f4 ,但我们仨都特嫉妒你。”
徐行之不解,“嫉妒我什么?”
杜骞:“嫉妒你有家欢追啊。”
徐行之看着他,眼神询问什么意思。
杜骞自己找了两个杯,倒上酒,递给他一杯,看向窗外,似乎陷入了对过去的回忆,缓缓道:“那个时候,谁不是屁股后面一堆小女生追,但家欢跟别的女生都不一样。”
“我们不想谈恋爱,拒绝就是了,至少还有点怜香惜玉的心。你不一样,脾气臭,天天冷着个脸,被你凶哭的人数不胜数,偏偏小女生好像最吃你这一套,追你的人格外得多。”
“一开始,我们也以为家欢只是其中一个。”
“但是,谁能想到她一追就是两年。”
“一个衣食无忧的小公主,知道你有胃病,天天起大早带着爱心早餐在寝室楼下堵你。你说你不爱吃西餐,她就报了个厨师班,亲手下厨给你做一日三餐。你对她爱搭不理,她好像看不见似的,永远跟个跟屁虫一样在你身后转悠,病了送药,冷了送衣服,各种节日变着花样的小礼物不断,年轻漂亮又热情,谁不羡慕啊,但你就是不动心,我们嫉妒你像个木头。”
“虽然兄弟之间没那么矫情,还跟小女生似的,互相说什么心里话。但你不说,我们也清楚,你对感情很认真,要么不开始,认定了,就是一辈子。”
“后来你们在一起,我们是真心为她高兴,也为你高兴,她很爱你,人尽皆知,你是真的有福气。”
“你们结婚、生子,我们一点儿也不意外,你脱离家庭独自来江城发展,人家二话不说的支持你,独生女,远离熟悉的城市,跟你来到南方,一切从头开始,她真的爱惨了你。”
徐行之端起酒杯喝了口酒,不置可否,看着楼下凉亭内的温家欢,眉眼都温柔了许多。
杜骞也看了过去,又说道:“就是这样一个爱你爱得人人嫉妒的女人,从昨天到现在,我听到了不下十次,她说想离婚。”
徐行之握着酒杯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心也似乎被人狠狠捅了一刀,他故作镇定地冷声道:“她变了。”
杜骞说:“人都是会变的。”
徐行之:“我没变,她说爱我的时候什么样,如今我还什么样。变得是她,她没以前爱我了。”
杜骞叹道:“难怪人人都说,爱情里,被偏爱的那个才有恃无恐。你就是没尝过失去的滋味,她是人,不是神,再热情的小太阳,再炙热的温度,如果捂不化一块大冰山,也是会累的。”
徐行之轻嗤了一声,“她以前不这样的,就是认识了你的好老婆,也不给我做饭了,还有事没事就开始无理取闹跟我吵架,如今更是把离婚挂到了嘴边上。”
杜骞辩解:“为什么不能是因为她嫉妒我老婆呢?我对老婆什么样,你对她什么样?人都是对比出来的,她不是变了,她是觉醒了,觉得自己一直在唱独角戏,你好像从来不爱她。”
徐行之不满道:“独角戏?我要是不爱她,为什么在一堆追求者中只跟她谈恋爱?闲着没事么?”
“我在外辛辛苦苦赚钱,她全职在家带孩子,每天都跟我抱怨孩子不听话,不服管。行,她管不了我管,我替她教训孩子,如今又嫌我把孩子教得不好。”
“她说跟我爸住在一起不自在,我就脱离家庭带她出来过自由的日子,一切从头开始有多难,我为了让她过上好日子,不也一直在挺着吗!”
“她说不想当家庭主妇,我知道她喜欢追星,就给她开了娱乐公司,把她喜欢的明星都挖过来,谁上班能像她一样上得那么快乐。”
“她见你们生二胎,说想要女儿,我配合了,那生的还是儿子能怪我吗?”
“如今什么都是我的错,天天吵着要跟我离婚,我哪一点对不起她?我上对不起父母,下对不起孩子,但唯一没有对不起的,就是她!”
徐行之越想越气,拿起酒瓶,跟喝白开水似的,一饮而尽,一杯接一杯的倒着。
杜骞怔了怔,早就知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轻易不要掺合夫妻俩的感情生活,但如今奉命而来,不得不掺合,只能硬着头皮道:“你做这些,她都知道么?”
“她没长眼睛啊,我做这么多,看不出来么!”徐行之气道。
“……”
杜骞无奈地摇了摇头,拍了拍徐行之的肩说:“兄弟,女人都是感性动物,要么你说得漂亮,要么你做得漂亮,你这闷葫芦一样,哪个都不沾,也不能怪人家吧……”
徐行之冷脸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