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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村的地已经种了两日,还剩下一些,但方钰并不用操心。
酒楼开张了,一家三口站在门口剪彩,鞭炮声响,鼓声灌耳。
李氏捂着耳朵,看着一颗颗爆竹炸成粉尘化成烟雾,烟雾明明离得很远,她却忍不住眼睛酸了酸。
等鞭炮声结束,方钰站在门口扬声道:“今日新店开业,凡是进店者,酒水一律免单,外送点心一碟。”
“青汕麻辣烫。”有人念出头顶的招牌问:“这位女掌柜,你这何麻辣烫?”
方钰面带微笑:“大家好奇不如进店一尝便知,稍后我们会抽取三名进店用餐的幸运嘉宾赠送天香楼的六粮液一坛。”
“六粮液,听说那酒在天香楼现在很难买到,这里居然白送,我要进去尝尝。”
这就么三坛酒的噱头,看热闹的人都纷纷往酒楼里面挤。
李氏也帮着方钰招呼客人,她虽然鲜少出门,但做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方欣在后厨忙得晕头转向,但却不亦乐乎。
方钰招呼完客人转身,看到门口进来的人,她嘴角微微一抿,当看到后面的人后,她的眉尾不自觉的颤了一下。
她走过去迎接:“两位萧大人楼上请,雅间已经留好了。”
萧竟祁示意身后的莫九把贺礼递上来,一个不大不小的匣子一打开,里面装着的是一对巧夺天工的赤红色貔貅,一看就价值不菲。
萧览知送出的是一幅画着山水美景的墨宝,寓意酒楼生意如山水般源远流长。
“谢两位萧大人,我就不客气了。”
方钰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刚好够大堂角落里刚进来坐下,看起来打扮有点怪异的人听见了。
此人压了压脸颊,抓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方钰领着萧竟祁和萧览知上了楼,倒上茶后才出去。
“抱歉,这位客官,一时不察,我帮你擦擦。”
一个伙计不小心把热茶撒了刚才那个有点怪异的男子衣袖上,伙计着急忙慌帮他擦,此人身上的戾气隐发,伙计似乎是察觉到了,手不自觉地抖了起来,嘴上不停地道歉。
李氏这会儿走过来,接过伙计手里的帕子,给那人道歉:“抱歉啊,伙计是新来的,还是我来吧。”
李氏要给那人擦擦衣袖,殊不知伙计刚才毛糙的动作已经把那人的袖口拉了上去,手腕处一个有的看诡异的图腾映入眼帘,不知怎的,李氏竟也生起几分胆怯。
男子本来一动不动的身形,好像是因为李氏看见他手腕上的图腾了,眼神蓦地阴鸷起来。
李氏假装没看见,大着胆子迅速帮他整理好袖口,继续道歉:“实在不好意思……”
李氏的话还没说完,方钰过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坛酒:“这是我们店的新酒,方才伙计冒犯了公子,这是替伙计赔礼道歉的。”
方钰一手将李氏轻轻拉开,一手去帮男子倒酒,男子扫了一眼手腕处被袖口压住的图腾,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拿起方钰倒的酒喝了。
李氏退到柜台后面,心有余悸,等方钰回来她才小声说:“钰儿,那客人不生气了吧?”
方钰安慰她:“没事娘,不如你去后面看看欣儿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李氏进去了后厨,殊不知刚才那个男子一直盯着她的后背,但是男子不知道是方钰一直在盯着他。
楼上雅间,萧竟祁手里品着茶,眼睛却一直定盯着门口,隐含几分期待。
萧览知撑着脑袋看着他,故意调侃道:“方才你没看到楼下有多少客人,方姑娘忙得很,自是没空亲自招待咱们的。”
说着,萧览知吸了一口空气:“这味道可真香,比起王府的饭菜有过之而无不及。”
萧竟祁没搭理他,直到盯到门再次推开,看到想见的人,他的眉眼才舒展开。
方钰带着伙计来上菜了。
“麻辣烫,有肉有菜,萧大人好好品尝。”
她这话明明是对着萧览知说的,但是眼睛却是看着萧竟祁的。
她把准备好的酒打开给两人倒上:“今日新店开业本来是喜事,但今日两位大人只能饮果酒。”
萧览知眸光一滞,问道:“方姑娘莫不是舍不得好酒,听说天香楼的六粮液也是出自方姑娘之手,不知今日能否有幸喝到?”
方钰摇摇头,把果酒递给他:“萧大人开口,六粮液自是管够随时可以喝,但……”
她挪开目光,转到萧竟祁脸上:“萧大人,之前你跟我说的凶手,我可能看见了。”
萧竟祁和萧览知对视一眼,目光瞬时严然下来,方钰起身走到窗户处,打开一条缝隙朝下面看去,刚好看到楼下那个怪异的男人。
“你看看是不是他,方才伙计不小心酒水撒他身上了,手腕上的图腾我看见了,我娘也看见了。”
从楼上看下去,只能看到大半个侧脸,萧竟祁那日并未看到此人面貌,不敢确定,但以身型来看,倒有几分相似。
他点点头:“现在不宜轻举妄动,等他离开酒楼我会叫人跟着他。”
方钰别的不担心,她就怕此人已经盯上了李氏,她刚才是站在后面不小心看见的图腾,那人并不知道,但李氏是直面而视的。
关上窗,方钰陪着他们坐了一会儿才离开。
萧览知一吃一个不吱声,满意地擦了擦嘴角,跟萧竟祁说:“子昭,你说这个麻辣烫明明看起来很普通,偏偏吃起来就很过瘾,你是怎么认识方姑娘的?”
说到这个,萧竟祁突然回忆起,前任刺史让他女儿给自己下药,他跑出去遇到方钰,她霸道的给自己两个选择,要么是旁边的狗,要么吃药。
估计也就只有她这个女子才敢说这种话了了。
萧竟祁没回应,只是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深邃。
“嘶。”萧览知皱紧眉头,道:“子昭,你怎么看起来春心荡漾的,难不成你们相识的经过是……不可描述的?”
萧竟祁回神过来,拉着脸瞅着他,警告道:“你再胡说八道,我就跟父皇请旨叫你滚回去,再让叔母给你挑一门好亲事。”
“……”萧览知一脸郁闷:“别啊,咱们可是兄弟,你别害我,我不说了还不成。”
进来的客人越来越多,方钰母女三人忙得脚不沾地,伙计也是前厅后院来回跑。
在床上躺着的云消听着外面热闹的动静,刘婆去帮忙了,她也想出去看看,甚至还妄想自己也去帮帮忙。
有了这个想法,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腿,缓慢地动作挪着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