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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这三年她什么都不做，每天咸鱼一样过着得过且过的生活，董欢都没有开除她，甚至连一次谈话都没有。
她一度以为是董欢脾气好，万万没想到，董欢的身后是许垏珩。
直到许垏珩坐到她身侧，盛梵音的思绪还没有回归正道。
许垏珩看着她震惊的样子，握紧她的手，放缓了嗓音，“阿音，不要觉得对我有所亏欠，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若不是今日被你听到，我一辈子都没打算让你知道。”
人心都是肉长的，暗恋一个人的滋味有多难熬，盛梵音比任何人都有发言权。
她似乎能想到许垏珩当时默默的守着她，爱着她，而当时的盛梵音眼里全都是周琛，根本看不到他，他当时一定非常痛苦吧。
盛梵音红了眼圈，微垂着眸子望着蹲在她面前的许垏珩，“许垏珩。”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单纯的叫了他一声，但却胜过千言万语。
许垏珩昂头温柔一笑，“我在，我永远都在，在你看得见的地方，看不见的地方。”
看不见的地方。
盛梵音的泪滴落。
她暗恋周琛，周琛最起码能感受到，知道她这个人的存在，可许垏珩呢？
他一直站在她看不见的地方。
鼻子是酸的，眼眶是湿的。盛梵音咬住下唇，极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许垏珩，我真的不知道。”
许垏珩粗粝的指腹擦掉她眼角的泪痕，又在眉间落下轻吻，“阿音，千万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对你，我就是只舔狗，舔狗会做出这种事情，合情合理。”
许垏珩怕盛梵音会多想，以至于又退到她坚不可摧的壳里。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越是这样云淡风轻，越是这样调侃自己让她的心里没有负担，盛梵音越是控制不住心颤。
到了最后，盛梵音的眼泪彻底收不住了，有成灾的趋势。
盛梵音索性睁大了眼睛，抬起头，不让眼泪落下。
许垏珩看在眼里，满是心疼，他的手放在盛梵音的后颈，两人额头抵着对方。
许垏珩喃喃说道，“早知道会惹阿音难过，当初就该灭了他们几个的口。”
许垏珩和董欢是同班同学，黑子则是同届别的系的校友，但平日里玩的都很好，唯独老王是毕业后认识的。
所以有关许垏珩那点暗恋的事情，董欢和黑子门清。
盛梵音破涕而笑，但胸口还是发闷，好似一块大石头压在上面。
见她有了笑了，许垏珩松了一口气，他眼底满是温柔和缱绻，“现在一切都好了，阿音，我算不算是得偿所愿呢？”
“可我的得偿所愿，注定要你的求而不得来成全，阿音，我是不是很自私。”
盛梵音今天才发现，许垏珩外表看似决绝冷漠，其实内心比谁都敏感柔软。
他的慌乱和紧张，全都是因为他太在乎。以至于盛梵音有任何情绪，许垏珩都会患得患失。
盛梵音不想看见这样的许垏珩。
她会心疼。
盛梵音放缓语气，和他对视，“许垏珩，你从来不是自私的，你是这个世上对我最好的人，比我爸爸还要好。”
不是讨好，不是哄他。盛梵音是真的这样觉得，原以为这世上不会有人对她比爸爸还要好，现在，这个人出现了。
许垏珩听着，重新坐在她身边的空椅上。
许垏珩脸上的紧张和慌乱终于被笑容覆盖，他喜欢握着她的手，就这样握一辈子。
不离不弃。
看着许垏珩加深的嘴角，盛梵音突然问道，“许垏珩，假如我一辈子不回头，你怎么办？”
许垏珩直视盛梵音，语气平静，“这世上之所以有南墙，就是因为有不回头的人存在。阿音，爱你我从不后悔，哪怕你一辈子都看不见我，我也认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盛梵音的手紧攥着，掌心都是汗，“就这么喜欢我？”
许垏珩生的好看，尤其那双眼睛看上一眼就会沉沦其中，此刻，他就这样盯着她，认真，虔诚。
“喜欢，无可救药的喜欢。”
盛梵音错愕，失语。
其实她特别想问，究竟喜欢她什么，一个孤女，性格也有缺陷，怎么就值得天之骄子的他如此偏爱。
可话到了嘴边，盛梵音又咽了下去。
如果这世上的爱能够说得清楚，那就不算是爱了。
见盛梵音迟迟没有回应，许垏珩温柔的揉了揉她的发，无奈又宠溺，“知道吗？我都做好一辈子打光棍的准备了，可惜周琛眼瞎心盲，我的阿音突然眼明心亮，他给了我这样的机会，拼死我也会抓住。”
盛梵音闻言，“你就没想过去抢、去挣？”
许垏珩沉声道，“爱你不假，可我从未想要成为你的负担。更何况，相比较让你不知道我的存在，我更怕你会因为我的纠缠厌恶我。阿音，其实我远远没有你想的那样坚不可摧。”
恍惚间，许垏珩又说，“如果周琛对你好，我愿护你一辈子，甚至护周琛、护周氏一辈子。”
盛梵音活了二十多年，从未像今日这样震撼过。
她以为自己的暗恋足以拿的出手，但和许垏珩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一瞬间，滚烫的心里，好似有什么正在萌芽，盛梵音陌生又熟悉。
许垏珩望着她闪烁的眸子，喉结滚动，“阿音，你知道那天你走近我时，我的内心有雀跃吗？我好像听见了花开的声音。”
这是属于许垏珩独有的表白，盛梵音望着他，下一秒，抱住了他。
“我早知道回头是岸，也不会撞南墙这么久了。”
闻言，许垏珩的身子一僵，肩膀的位置被泪水打湿，烫的他肌肤生疼，“我的女孩回头，多晚都不算晚。”
就在这时，董欢不合时宜的闯进来。
见状“啊”了一声，“那我再次拉一次？”
盛梵音从许垏珩怀里坐直身子，许垏珩冷眼瞄着董欢，“滚进来吧。”
董欢承受着许垏珩恶毒的目光，一步步走回来，眼神肆意打量着两人。
倏然，许垏珩把手边的筷子砸过去，不满道，“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当泡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