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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听:这还真可以。
里正也在心里惊讶:十岁的孩子还挺会说话和看人的。搬去和许小花做邻居好啊,东边是小花和她奶奶吴氏,就祖母俩相依为命,是个好相处的。西边是张明两口子,天天做豆腐卖,也是靠谱会过日子的人。
李氏皱着眉头:“你还小,不知生活艰辛……”
“心里舒坦才叫生活。过日子就是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过。再说我和哥哥也不小了。”
“你们是不小了,可是如愿和清宴还小。”
“我和哥哥会照顾好他们的。”
“不行,还是不稳妥。”变化太快,李氏快反应不过来。
这时里正也开口了:“你们和大川也没有断亲,就暂时先住在一起吧。”
“既然断,自然一起断的。”
众人又一次沉默。
许大川都不认识眼前的闺女了。许大川生气了:“闹够了没有,不要胡说,你们有能力养活自己吗?”
许如意反问:“爹你能养活我们四个吗?以后你和田姨再生一两个孩子,你能养活我们七八个人吗?”
许大川沉默了一会:“咬咬牙,日子总能过去。”
“可我们现在就吃不饱,以后不也一样吗?搞不好更吃不饱。我们分不分出去不是一样吗?”
何铁柱附和:“大川你身上担子不轻哦,以后可要辛苦了。我是赞成你们分开过的。”
李氏心力交瘁:“如意清河你们再好好想想。你们还小,说话做事不要冲动。大家都入席吧!”
大家都出堂屋,这时候就听见胡氏说了一句:“许家的男人都不行,许家女人还可以……”
这话好多村里人都听见了,都在心里暗暗发笑。这句话还真是有几分道理:许大富半天都不怎么说话,都是李氏在操心。三个儿子性子又温和,不是雷厉风行有魄力的那种。老大更是老实的不行。两个女儿日子过得不错,说话做事很像李氏,是个能干的。
但是这句话许如意却听出弦外之音,大伯娘对大伯父的不满与瞧不上。
许如意倒是理解,人生就是这样无常:好汉没好妻,好妻没好汉。大伯娘心比天高,大伯太过老实,大伯娘精明能干,能说会道。大伯却木讷沉闷,老实无趣。
婚姻选对人很重要,选对幸福一生,选错抱憾终身。
喜娘送田玉禾进李氏家的屋,又送点吃的过去。大家很快入座,暂时忘掉刚才的事,一片欢声笑语。
吃完饭后,大家陆续离开,何铁柱和何长生也和许如意兄妹四人依依不舍告别。
何铁柱一再叮嘱:“有什么事记得去找我。”
晚上,只有许家一大家子人吃团圆饭。李氏两口子给了银钱。除了许春花没在,其他人都在。大人坐一桌,小孩坐一桌。
吃完后,大家都走了。两张桌子上和地上一片狼藉。许如意和许清河收拾桌子上的菜和碗筷,把不要的剩菜倒掉,把好点的菜留着。洗完锅碗后又烧了一锅热水。按许家村风俗,当天晚上不扫地。
第二天田玉禾被李氏叫起来扫地,扫地寓意扫福。李氏在地上洒了一银银子和88文铜钱。然后田玉禾去厨房炒菜。田玉禾就是简单在灶台前用锅铲炒几下做做样子就离开了。最后饭还是许如意做的。院子是许清河打扫的。
吃完饭后兄妹俩去山上挖野菜。许如意还是去挖紫花地丁,她让许清河去挖蒲公英。
回家后田玉禾已经做好饭。晚饭依然如此。不过两天后她就不做了。也开始了挖野菜的生活,有时候还会去串门。
这天黄桂云和一群人正在聊天。看见田玉禾过来拉着她坐下来聊天。黄桂云模仿许如意和她吵架的样子说道:“别看她小,吵架我都犯怵,实在是吵不过啊。对了她还嘲笑我长的丑,夸自己美呢?你们说可气不可气。”
然后又问田玉禾那天成亲发生的事。黄桂云说了当天的事,黄桂云惊呆了:“想不到死丫头竟然想和你断亲,还死活不愿叫娘。啧啧啧…这个丫头厉害,现在才十岁,不知道以后会厉害什么样?”
其他人也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许如意。有人在心里感叹:确实不像十岁的孩子会说的话。
田玉禾皮笑肉不笑,心里暗暗得意起来:“还是个孩子,实在不想叫娘就算了。也不能勉强的。”
黄桂云故意打抱不平说:“你就是好性子,有的孩子不懂事,打一顿就好了。”说完有点心虚的看着其他众人。
田玉禾笑笑:“过两年孩子大点就好了。我受点委屈算什么?”
又和大家聊了一会,田玉禾才回去。
许如意和许清河天天去挖紫花地丁和蒲公英,晒了不少。今天早上去镇上药房卖药材。
掌柜称好重量,紫花地丁二十二斤,蒲公英三十五斤。紫花地丁贵,五十文一斤,二十二斤一千一百文。蒲公英十文一斤,三十五斤就是三百五十文。掌柜拿来一两银子和四百五十文铜钱。兄妹姐接过银钱,买了糕点和糖人便回家了。
家里简陋,屋里屋外有什么田玉禾一清二楚。院子里日日晒的药材她不是看不见。
所以兄妹俩一回来,她便说:“你们今天卖药材的银子给我吧,我帮你们收着。”
许如意笑笑:“为什么自己挣到银子要别人帮忙收?”
许清河就一句:“不给。”
田玉禾暴跳如雷:“你们这么小,收什么银钱,谁家的孩子手里拿着那么多铜板的?”
兄妹俩洗洗手进了厨房。
任凭田玉禾凌乱在风里,然后呆若木鸡。
田玉禾反应过来:原来装聋作哑,当我不存在啊,当我是空气吗?
田玉禾冲进厨房,一顿好说歹说,兄妹俩就是不为所动,或者说是油盐不进。
晚上吃饭时,许大川说道:“清河如意,把你们卖药材的钱给你们的娘,过两天让她给你们买些衣服。”
田玉禾也说道:“是啊,你们的银子我和你爹不会用的,还是会用在你们身上的。”
许清河不高兴了:“我说过,你不是我们的娘……”
许大川脸上一沉,许如意用脚踢了一下许清河。桌子下的动作没有其他发现。
许如意笑笑:“卖的药材钱放在掌柜那里了,过两天再去卖药材,到时一起结清。”
许大川纳闷:“不是当时结清吗?以后不要留到下次,卖一次直接拿现银就是了。”
许如意笑笑:“知道了。下次不会这样了。”
没想到第二天见钱眼开的田玉禾就去镇上药房要银钱了。镇上只有两家药房,一个个问也不费多少时间。掌柜告诉她都是当时结清,没有欠她孩子的钱。
田玉禾瞬间明白被许如意骗了,心里气愤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