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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府。
晏姝被抬进来的时候,遇到了刚下学回来的晏修泽,他见到晏姝这幅样子,吓了一跳,冷声:“你回来作甚?”
“晏夫人请我回来的,我若不回来,她就要大闹侯府。”晏姝看着晏修泽,讲真,看一眼都觉得心里累,亲人能到这份上,也真是没甚意思。
晏修泽冷哼一声大步流星的走了。
晏姝让人抬着她直接去了晏家待客的厅里,竹榻往厅里一摆,闭目养神的等着。
要不是为了拿到风月楼,晏姝都懒得回来这一趟。
周夫人在半路上就让人去衙门送信儿了, 所以晏景之几乎跟晏姝前后脚进的家门,见厅里摆着竹榻,再看晏姝趴在竹榻上的样子,心里一惊,问:“这是怎么了?被打死了?”
杏花脸色瞬间涨红:“老爷!少夫人伤势未愈,夫人威胁少夫人必须回娘家,您对少夫人一点儿父女之情都没有吗?”
晏景之看着杏花:“一个奴才也敢在某面前大放厥词!就算是武元侯府的奴才,也要有尊卑!”
“我倒觉得父亲还不如杏花,父亲在皇上面前也是奴才,但您没有杏花这份骨气。”晏姝伸出手,杏花扶着她坐起来,这竹榻可以很好的保护晏姝的伤处,坐好的晏姝看着晏景之:“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不然晏欢会被牙行告到顺天府去,你丢人都是小事,赵尚书可丢不起这个人,休晏欢归家的话,她一辈子就毁了。”
晏景之深深地看了眼晏姝,转身到椅子前坐下来了,若不是晏姝敢告御状,若不是皇后护着武元侯府,若不是晏姝还真就把二皇子和皇长公主逼到了认罪的地步,他有心直接打死这个逆女!
晏姝冷嗤一声,这就是他的父亲,欺软怕硬还不自知,唯利是图又自诩清流!
周氏急匆匆的进来,一进门就抹眼泪,到晏景之跟前跪下了。
“这是闹哪一出?”晏景之伸出手扶着周氏起来:“好端端的跪下作甚?怎么了?”
周氏泪如雨下:“我们的欢儿被人算计了,可怜她一片爱护妹妹的心,反倒是被她们给害惨了啊。”
“到底怎么回事?”晏景之一头雾水。
晏修泽大步流星从外面进来:“父亲!还能是怎么回事?长姐为了保护她!主动求到了长乐郡主面前,希望长乐郡主不要为难她!长乐郡主要求长姐出面帮她拿到风月楼,结果晏姝太狠了!指使傅家三姑娘跟长姐拍卖风月楼,抬高价格后撒手就走,现在长姐也因为这事儿被长乐郡主恨上了,只能自己凑银子把风月楼买下来,牙行管事只认长姐,让长姐凑银子还留下了字据!”
晏姝看着晏修泽,这个把圣贤书读到了狗肚子里的混账!
“看我作甚?都是你害的!你就是个扫把星!”晏修泽咬牙切齿:“谁要是摊上你准没好事!你是个犯八败的扫把星!祸害武元侯府就行,都嫁出去了,为什么还要祸害我们家的人!”
晏姝收回目光,淡淡的说:“周氏,既然晏家不欢迎我,那我就告辞了,以后别再求着我回来!”
周氏赶紧过来拉住了晏修泽,抹着眼泪说:“老爷,咱们凑不出这么多银子啊。”
“多少?”晏景之问。
周氏颤巍巍的说:“一万五千两。”
晏姝听到这个数目差点儿没笑出声来,晏欢可真行,这一扭头就又多了两千两,真是个会赚银子的人。
“一万五千两?”晏景之皱眉:“我们拿不出来?”
周氏哭的更可怜了:“老爷啊,咱们给两个女儿张罗大婚,筹措陪嫁都掏空了家当,只想着嫁妆丰厚在婆家能有脸面,谁能想到欢儿竟如此、如此鲁莽啊,只想着保护姝儿,却没有仔细思量,结果现在骑虎难下了啊。”
晏姝真是厌倦了他们耍了许多年的这一套把戏了,索性闭目养神。
晏景之抬头看晏姝这幅样子,一拍桌子:“真是娇宠坏了你的良心!晏姝,你现在什么都知道了,竟一句话也不说吗?”
“我知道了什么?”晏姝睁开眼睛:“晏欢是为了我去联合了长乐郡主?晏欢也是为了我,跟武元侯府在牙行里抬价风月楼?”
晏景之冷声:“薄情寡义的东西!你听听你都说的是什么!”
“人话,难道你们都没听懂?”晏姝微微皱眉:“你们都是正人君子,跟我这个扫把星计较什么?你们一家人亲近,那就凑银子给晏欢啊,把我这个白眼狼叫回来做什么?至于说晏家娇宠我了,那也是你们愿意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求着你们娇宠了?说的好听是娇宠,你们应该还知道吧?有一种人心思恶毒,最善用的是捧杀。”
晏景之被气的脸色苍白。
晏欢赶紧走出来,走到晏姝跟前,哽咽的叫了一声:“妹妹。”
晏姝像是没听到了似的,她们愿意演戏,唱念做打都全套的,那就演,自己可不会那些表面功夫,也没时间陪着他们。
“我都是为了你好啊,可傅玉英简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不是她非要抬价,长乐郡主答应我不会为难你了的。”晏欢说着的时候,眼泪不要钱的往下掉,从外面回来的晏修然猛然见到晏姝的时候,愣怔了一瞬,走过来给晏景之请安后,到旁边的椅子前坐下来,打量着依靠在竹榻上的晏姝,眉头拧成了疙瘩。
晏姝根本没看晏修然,她能为晏家兄弟三人做的最大让步就是视而不见,不招惹自己,自己也不会为难他们,若是得寸进尺,自己也就没想过要客气。
晏欢见晏姝不吭声,回身给晏景之跪下了:“父亲,是欢儿不自量力,不该想着妹妹在侯府太苦,想要让她少树敌,结果把欢儿这辈子搭进去了,欢儿认了,若是被赵家休出门,欢儿也不会回来晏家污您清誉,欢儿会青灯古佛了此残生的。”
“别说混话。”晏景之嘴上这么说,可让他拿出来一万五千两银子,也是拿不出来的,他寒门出身没有氏族仰仗,在京城这么多年都孤立无援,真真是求告无门。
所以,能出这笔钱的人确实只能是晏姝。
“我只出一万两,余下的你们自己掂量着办,这一万两不白出,风月楼要归我。”晏姝说。
周氏瞪大了眼睛:“晏姝!你敲竹杠都敲到自己亲人头上了吗?”
“亲人?”晏姝噗嗤笑了:“我哪有亲人?我从出嫁到今日,你们只登门去一次,还是为了给我抬回晏家,一家人围着我冲我要银子,你算哪门子的亲人?你们又算哪门子的亲人呢?”
晏修然缓缓地吸了口气,见晏修泽脸色涨红的站起来,冷声:“三弟!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