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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茺皱了皱眉，神情有几分担忧。
他来寒山寺是为了找一个人，那个人的下落关乎于多年前先皇后上官红棉和贵妃丹银朱之死，以及十五年前朝堂大换血的真相。
这件事情他已经追查了很多年，这几年应该是被人发现了什么，一旦他接触到与当年真相有关的人，都能隐约察觉到身后有许多尾巴，试图阻挠他。
包括这一次的寒山寺之行，早在他刚踏入应县境内，就已经有人悄无声息地跟上了他。
一向带着笑意的面庞，脸色突然肃然冷厉的起来。
他有些担忧背后的那些人之中，会有漏网之鱼，伤及无辜。
“你跟上她们，小心别叫人发现。”
许西干脆利落的应了一声。
莫茺就飞快地在丛林中穿梭，很快就到达了山顶。
他虽然没有来过寒山寺，但是寒山寺的路线图早已经在他脑海中过了千百遍。
莫茺轻车熟路地穿过一排松柏，来到一处有点荒败的卧房。
徐北从树上跳了下来，身上带着些许的凉意，已经等了很久。
“都督，寒山寺住持就在里面。”
山脚下两方人马混战，已经交上手了。
莫茺想也没想就一把推开房门，悄无声息地打量。
房内近乎异常的干净整洁，想来是时常打扫，很是勤俭。
空荡荡的房间只摆着一张桌案和书柜，里面罗列了满满一面墙的经书。靠近窗户的一侧，放了两张禅垫，中间深深地凹下去，像是有人时常在这里打坐修行。
莫茺的视线钉在墙上的一幅字画上。
“兀兀不修善，腾腾不造恶；寂寂断见闻，荡荡心无著。”
莫茺不自觉的念出声音。
一个近乎六旬的僧人捧着经书转身看来，他衣着有些寒酸，指腹关节处都有着厚厚的硬茧，还有些许墨迹。
他眸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看透世间一切真相。
莫茺开口：“那你就是寒山寺的住持，明悟大师？”
明悟谦逊的作了个礼，面含笑意的颔首，眉目慈悲。
他放下手中经书指了指蝉垫，仿佛对莫茺的突然拜访没有丝毫意外：“施主请坐。”
莫茺也不多话，直接拿出一枚令牌，放到僧人面前：“我来寻一个人。”
明悟拿过令牌摩挲，神色没有半分诧异：“原是皇室中人。”
他抬手，看了看莫茺的五官，端详片刻才道：“龙潜于渊，待时而飞，原来是你。”
莫茺猛的心头一跳，几乎不多想就听懂了明悟话里的意思。
他看出了他的身份！
就连整个朝堂都不知道的身份！
莫茺下意识的握住了腰间的佩剑：“你——”
明悟摇头：“施主莫怪，实在是午夜梦回，总会再见到当年的故人。”
莫茺陡然起身，再次心惊：“你知道我来此是为了什么？！”
他心头涌上一股后怕，这就是修行深厚的高僧吗？
只一眼，就能看穿来人的身前身后事！
他眉眼间突然带了几分厉色：“既然住持知道，那我就不多赘述了。”
莫茺顿了顿：“十五年前有两人时常会来寒山寺，我想问问住持，可还有印象？”
僧人轻轻的叹息，双手合十垂下了眼，不知是默默诵念了一句什么经文太开口。
他眸色渐深，平和眼底突然有了一丝波动：“故人已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