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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城,铜部第六大城,人口不足十万,其坐落于连山北面山脚,存在的意义是为了拱卫长老院。铜城依山而建,城中街道弯沿狭长,立城时以防御为主,并未考虑其他因素,如今的铜城分为新旧两城,旧城保持原样不作改动,原有的城墙己老旧蒙尘随处可见藤蔓缠绕,新城则是随着人口增加不断外向扩张。
连山处于铜部中心位置,山体立于盘地中心,位于连山高处近望可见四野空旷,远望却是群山围绕不见出路。作为同盟的权力中心,连山下的铜城规模却不算庞大,不是同盟有意压制,实在是无力为之,此地无矿无产,加上交通不便供养不起过多人口。
北营,兵员二千,长老院四卫之一,守卫连山盆地北面入口,驻军一年一轮换无定者,东、西、南三营亦是如此。
“别看我只是一只狼,羊儿为我变得更香,…烤羊羊、煮羊羊、沸羊羊、串羊羊……”
尘随风起,山道间灰尘滚滚,日头渐中时,鬼哭狼嚎声随落叶飘向远方,关卡前士兵疯呼乱吼,关卡后二人瑟瑟发抖,一人满脸青春痘骂骂咧咧,一人脸有疤双手插兜。
满痘之人口吐莲花:“那个神经病选的位置呀,那个王八蛋订的规矩呀,选个风大的地方我忍了,他么的!竟然连火都不让烤!王昭,要不咱们跑吧?”
王昭手不出兜头抬头瞪眼道:“要跑你自己跑别拉上我,我没活够,那帮老头不砍你,砍我可是眼都不眨一下。”
“谁让你闲着没事偷地图,这下好了吧,连带我都被扔到这里了……”
王昭越说越激动,没一会便开骂了,骂声惊动了窝在帐篷内取暖的士兵,他们蹑手蹑脚靠近军官专属小木屋,没一会便围了一圈。
屋内张扬的声音响起:“怎么着!不服呀!你再骂两句试试看。”
声音刚停,王昭的骂声响起:“骂你怎么着,就你那小身板,还敢打我不成,……”
张扬的嘻笑传出:“让你骂你就骂,你属狗呀?真乖。”
屋内没了吵闹声,却传出了哼哼哈嘿的声音,屋外一堆大头兵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赌谁能赢,一点拉架的兴趣都没。
山道间五人骑队急速向关卡奔来,谷间居高者注意片刻,确定来人身份便挥旗示意,山下守卫人员看到信号便火速移开道路上的木桩拒马,不久,骑队奔驰过直奔小木屋。骑队距木屋百米外急停,队中一少年飞身下马快步奔来。少年下马时匆忙,看到被围了一圈木屋,不由得放缓了脚步,偷偷靠近时脸上露出了兴奋。迎风没能偷听多久,因为简易木屋被两个精力充沛的家伙能整塌了,倒塌处大眼瞪小眼,偷听者看着压在王昭身上的人,那人和被按在地上的王昭也看向了一堆围观者。
“滚~”一声咆哮,人群跑散了,前来通报的迎风也跟着跑了,直到跑回骑队跟前才想起了正事,于是又屁颠屁颠跑了回来,其脸上的幸灾乐祸在途中神奇的消失。
迎风忍笑大声回报:“将军,有大队人马正朝此地而来,大概六百人,从服饰、车骑比例、行进速度上可以断定是运输队,目前暂不清楚来自何方。”
张扬揉了揉有点痛的肚皮,对着打官腔的迎风张口就骂:“装什么装,给我说人话,再装老子让你去清理马桶。”
迎风脸一抽当即嘻笑道:“应该是张镇的商队,我好像看到了张统领。”
张扬双眼发光道:“真的假的?你确定?”
迎风呐呐道:“太远了,人多,穿的也多,我不敢确定,从身型来看应该错不了。”
张扬眼珠子转了转,数息后对身侧两人小声道:想不想报仇?
王昭、迎风闻言顿时来了兴趣,两人参训时没少被张岭折腾,如今报仇的机会来了。
不久后,卫东带领的探路人员出现在关卡前,看到关前插着的血色旗帜不由眼皮直跳,大冬天跑运输已经够倒霉了,没想到还碰上禁行。
尽管知道禁行期通融的机会不大,卫东还是不死心上前交涉了一番,得到的信息让他差点就骂街,没想到竟是刚封路,至于什么时候能能通行,守卫那是一问三不知,开口闭口就是等通知。
行于山谷间的运输队得知消息,顿时骂声四起,都在骂关卡守将,群骂中张岭拉过回报的卫东了解详细情况,卫东每的句话都让张岭感觉到自己被针对了。
卫东见张岭被气笑了,小声问道:“统领,我们是掉头绕路?还是等对方放行?”
张岭思考片刻,突然奸笑道:“队伍继续前行,你带二百人上山收集柴火,给我找那些烟大的,老子要把捣乱的家伙给熏出来。”
卫东想到山谷的环境,想到风向,想到关卡所处的位置不由大笑应是,先前受的气一扫而空。
关卡前运输队在安营扎寨,右侧山头上观望的张扬看到这一幕眉头一皱,思来想去却搞不明白闹的是那一出,设想中运输队应该是上前沟通,其随后被拒绝,然后双方人员对骂一场,最终运输队灰溜溜掉头绕道多走几天从西营方向进入盆地。
夏侯、戚风北营两大统领,作为实际指挥官的他们得知张扬搞事,不但没有反对反而来了兴趣,原因无他只因太无聊了,两人站在张扬身侧看着山谷中的影像,都不由露出了笑容。
有点不解的张扬挠头问:“夏叔、戚叔,这是什么情况,难道他们打算陪我们吹几天风?”
夏侯刚毅的脸上笑容淡去摇头道:“没那么简单,你叔和我们杠上了,至于他想怎玩我就清楚了?”
戚风是三人中最年长己过四旬,夏侯三十六,张扬毛头一个。戚风这几天感冒了,他咳嗽几声笑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夏侯你去前面看看,怎么假怎么来,要不要道歉你看着办。”
夏侯闻言没反对,没不满,反而笑了起了,一副不嫌事大的样子,转身便往山下走。
张扬有点不理解为什么主动去交涉,直到戚风看不下去说道:交个屁涉,我们这是上去恶心人。
张扬闻言转头就往山下跑,戚风不解道:“你小子干嘛去?”
张扬头也不回:“我现在是夏叔的护卫。”
看着张扬远去的背影,戚风摇头之时却笑得很开心。
关后营帐内张扬正在进行紧急妆,先是让人把鞋子加高了几公分,随后又把脸都抹黑了不少,还把脖子下方的衣领处抹了几把鼻涕,随后往脸上裹上了防灰尘的布条。
看到张扬让王昭把头发理成军中款式时夏侯忍不住笑道:“你和你叔有大仇呀?至于下这么大血本吗?”
张扬气道:“能没仇吗?从小就被他折腾,就算我成年了他也没少使坏。”
运输队扎营处,张岭通过望远镜看到从关卡内走的夏侯,虽然不认识夏侯,却也从衣物上看出他是关卡负责人,夏侯身侧的两个护卫只是一眼过,没有多加关注。见有人上门恶心自己,张岭也不客气,直接把锅丢给了卫东,他没打算出面。
会面自然无果,夏侯甚至连运输队营地都没能进,卫东在三人到达前守在了进口处,张口闭口就是客气话,连说自己这边不打紧,关卡什么时候放行他们就什么时候过,话说得好听就是连杯热水都没有,交谈间卫东全程目不斜视只看夏侯,夏侯身边的护卫一扫过全然没发现张扬的存在。
会面散去,卫东向张岭复诉交谈全程,从卫东口得知关卡会在明天午后放开的张岭有点迷糊了,暗道难道不是针对自己,是自己倒霉无意间撞上,却又隐约感觉不对。
卫东感觉到了张岭的迟疑:“统领,那我们还放不放烟?营前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张岭有点纠结有点犹豫:“先等等,我感觉有点不对有说不上为什么,你去把常走这的人找来,我需要确认一下。”
关卡后,张扬一脸迷糊,从散场到走回来,他一直想不明白夏侯为什么说明天就放行,这和计划严重偏离。
夏侯侧眼瞄了瞄身侧百思不得其解的后辈带笑道:“关卡不是想封就封的,封个一天二天问题不大,太久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张扬眼睛一亮,坚定道:“多封几天也没事,出了事就说是我的主意。”
夏侯失笑道:“少扯蛋,你在这能指挥几个人,出了事还不是我和戚风挨训受罚。”
“反正你的目的是堵几天,让你叔糟心,现在的效果虽然差了点,但也能让他多吹二天北风了。”
张扬想都不想就反口:“不对,不就今天一天嘛,怎么变成两天了。”
夏侯有点头痛,有点无语,气笑道:“怎么不是两天,你就不能动动脑袋吗?你没看到运输队那么多车呀,明天放行后,他们再怎么赶也不可能在入夜前到达铜城。”
张扬顿了下,这才想到行进速度和铜城现在有使团成员入夜后会封城,带着几分不好意思说道:“我这人比较单纯,弯弯绕绕的东西我想不明白。”
夏侯被气乐了,指着张扬都不知道说什么了,看着眼前这个一点羞耻感都没有的后辈,怎么看都看不出内部消息中说的聪明伶俐,倒是皮厚乱来这点上没骗人。
被气乐的不止夏侯。运输队中的张岭也被气乐了,询问一下过队员得知大概情况后,便下令埋锅造饭,运输队全员也就六百余人,可他们愣是摆出十几口大锅,外加数十个烤火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敌有烟熏计我有锣鼓声,被熏了一下午不得不频繁换班的关卡守卫,于午夜为运输队献上了美妙的音乐,音乐时断时续直至天明。
午后,运输队通关而过,神清气爽的张扬带着王昭、迎风两人上演一出感人肺腑的十里相送,期间双眼遍布血丝的卫东咬牙切齿,张岭怒目圆睁看向吊在身后,就是死不靠近的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