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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子看了我一眼,奔驰起来待我重新凝聚神智,已经到了,我从没来进过的他的房中。
“这里能隔绝视听么?”我冻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柚子才发现,刚才的奔驰把我冻得更厉害了。他掀开大氅,迅速将我裹在怀中,搂住我的双手不断传过热来。“不能。”他回答。
我刚要发作,他便不知拿了什么,抵到我的脸边是稀饭还是热的,“你没吃饭一直担心我么还是,你一早就准备好,待抓我回来,给我吃”我的头埋在他胸前,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了,所以,我努力扬起喜悦的声调,“这次,你让我进,你的门了?”
他抵在我的脸边的碗,无故晃了一下儿“先吃饭,待会儿再说话。”
你在打断话题,是不好意思了?我确实渴了,先放过你喝得有些急了,呛出的汁液喷在他衣襟上,我默了。
“尔之足一直踏在吾身上都要换的,再脏点儿,也无所谓。”他又把碗抵在我唇边
我控制速度喝完稀饭,吃包子时便控制不住速度了,我含混地问:“你,吃了么?”
“尔,只能靠衣食获取热量,吾不同。”
“吃了么?”难道,智者通常是,所问非所答。
“吾不需要。”
顽强啊我拿了包子,往上递只是肿胀的手指等不得,他死不张嘴。我赶紧伸了另一只手,把颤抖的包子扶住。
他将头仰起,好一会儿,才低下,就着我的手,大大地咬了一口,我都怕他咬住我的手。只两口就吃完了一个包子是和我一样太饿了?我疑惑地伸手又去拿包子。
“尔手拿不得东西,吾才喂尔。”他突然抱着我,走向壁橱,“吾需要尔喂么?手都没洗。”
那你还吃什么洁癖!不过,我还是悄悄将自己喷在他身上的污物抹掉。
他马上握住我的手掌拿开来,不让我再动。然后,他放我坐下,拿出手巾,擦了我的嘴和自己衣裳的污物。又拿过温热的茶水给我冲洗手指,“怎么右手,也有针眼?”
“长夜漫漫,有很多时候啊。”我忍不住,还怪他。
他皱了眉,把每个手指都抹药,分别开来包好,一点儿都没弄疼我。然而,他竟弄了半个小时,就这么弓着腰
“你不该看我的手指,应该看我的脸和脖子看有没有易容你不该让我离你这么近,你应该掐住我的脖子,逼问我是什么人。”我的语气从和缓变为迅疾,才能不让眼睛越来越酸涩。
他想了一下,说:“吾是想这么做,不过,吾怕吾这么做,还没问出什么,尔便气死了。”
“我才不生气,你敢怀疑我,我就”不管你刚才已经想好了,不能不管,“我就离家出走以后才回来。”
柚子沉沉地笑了许久,“坐好,吾换下衣服。”
他去了别的房间,还拉上门?我是色魔么,切我立刻双手捧住一包子,难道擦了嘴,就不能吃东西了刚才我都没看清是什么馅的枫柚主人入口的包子和黑白郎君的一样么太小了,一口,馅都快没了。我草草把月牙形的皮塞进嘴里,又捧一个没等我分析出包子的成分,门刷地来开,柚子已经换好衣服,正拿着斗篷出来,而我正鼓着两个腮帮子,十个手指支棱着,捧着咬了半边的包子,不及变形
柚子愣了一下,大笑着出了门
裹着我的斗篷极厚,又坐在凳上,像一个球,所以,我看不见自己的脚,手也伸不出来。柚子很快又拿来一碗的稀饭,我缩在斗篷里,习惯地等着他喂。我还没从刚才的尴尬走出,“我洗过手了还有,你也知道,我是靠衣食获取热量的”不大想看柚子的表情,又忍不住不看。
“很晚了,明天再吃。还有,嗯很可爱”他不知想到什么,柔和表情又趋于严肃,“吾很久没看过小孩子了”
我赶紧从斗篷里伸出手,“你抱着我,暖和点儿。”
他顿了一下,把扇子放下,揽我坐在他腿上,问道:“是暖和尔,还是暖和吾?”又摸了摸,我在斗篷外露出的脚踝,他惊道,“都穿这样如何半点儿体温,没起?”
我侧过身尽量全身贴住他,没有言语,等他渡过热力来柚子用斗篷盖好我的双脚,撤出自己的大氅搭在外面。
暖和过来后,我才说:“我知道——分别在即,你不愿我对你产生过多感情,图增伤感可,你知道么?此刻儿的温暖将会伴随我,所有那些你不在我身边的日子。”其实,我很怕疼,也很怕离开你,更怕,我什么都做不好但是,为了这个温暖的怀抱,我必须离开你,去试试忍了许久的泪,润湿了柚子的衣裳。
柚子手臂往下一兜,拢住我的脚,使往下垂的脚掌搭在他手臂上,“尔又怎知?此刻儿的温暖不是把以后的孤寂,对比得更加荒凉。”
“那也很好,至少生命中曾经有一个人,不是亲人,不是爱人,不为名利,单纯地给过我温暖,让我也有义无反顾的时候。为我暗淡、毫无惊喜的一生划上动人心魄的一笔你又怎知?那不是,荒凉的沙漠中唯一的花!”
柚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你什么都不用做,不愿走,也可。就”
我打断他,离开他的怀抱,双手抵住他的胸口,“你要我永远做——躲在你怀里,只会咩咩叫的傻羊!你试试看,能不能箍住我!”
他的手忽然落在我肩上,不知是生气要拍一下儿,还是什么就这么无言地抓着我。
你一直舍不得我,现在更是藏不住了我的眼泪连眨都不用,就飞快地淌出眼眶,所以,我又伏进他怀里,顾左言他,“你要轻轻拍,或者轻抚我的背就像父母安慰婴儿那样,便能唤起女孩子镌刻此生的——孩提时的安全感。”
柚子迟疑又生涩拍了拍,就不动了,“尔,多大了?”
我晃着肩膀催促他再拍几下,“女孩子的年龄是秘密只要像小孩子一样宠着她;像战友一样,信任她。她就会无比幸福。我看见太多、太多眼泪了,因为你的疏远和不信任阿嫂再来时,你补给她。”
又说:“我不跟公孙夺锋去,虽然他背靠刀无极这棵大树,又不需要冲锋陷阵,很安全。虽然他,心性纯良,老来无子,必以我为主。虽然你和他时常往来,必能时时看顾。但我没有武功,心智也远不如刀无极,无法为你看住他,甚至接近他。我和公孙夺锋的位置重叠了走吧,去没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