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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傻兔子强自按捺的目光还得想办法待我发觉时,食物已经涨到喉管了,我必须马上运动、运动。“哥哥,我要洗洗。”
夜麟觉得应该把锅子也拿来。
“我都是在温泉里洗的。昙花丛里有一眼温泉,有时伸手就能摸着”幽溟愣愣地看着,那人抱着自己的妹妹就朝门外而去要走了么不会,小卷子还在自己这里!幽溟一跃而起,跟了上去。
看得出来,月王确实给了幽溟最好的半人多高的花丛,形成了美丽的屏障,围绕着浴缸般大小的泉眼。温泉在深冬的天气里,更加雾气缭绕。
“你跟过来干什么?”
“那你、你跟过来干什么?女孩子洗澡,男孩子不能看。”
“我来安顿妹妹。你可以走了。”
“我来洗小卷子你走,我才走。”
我打断他们,“洗吧洗吧,都一起洗。哥,给我洗被子。小哥哥,给我洗皮褥子。我自己洗脸。”
我还在考虑是蹲着,还是坐着的时候,夜麟已经把淘好的布巾,抖散给我。然后,细细地把我要坐下的一片地方摸了一遍,又解了裹脚的皮子,进水去来回踩了几趟。“好了,脚放进去吧。你的手还没全好,别玩水。”
“你干什么呢?”幽溟问。
“他怕割伤了,我的脚。”我指着傻兔子脚上纵横的旧伤,哽咽地说回去问柚子,要除掉这些疤痕。
幽溟看看女孩光滑,小巧的脚。又看看她哥伤痕满布,五趾怪异分开的大脚陷入了沉思。
当三双脚都泡在温泉里的时候,我等候的时机到了。“我给你们先讲一个故事,再问一个问题。我讲的叫《无上的布施》,佛陀的弟子,向世人求取送给佛陀的布施。有人拿出布匹、首饰、金银,有人拿出了自己唯一的东西——身上的破衣。你布施什么?小哥哥。”
“这个故事,我父王也讲过。可,为什么要布施?”
“为了,追求最想要的东西。”
“最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比如,你父王最想要的东西是——月族。我哥哥最想要的是——我。小哥哥,最想要什么?”
月族已经是父王的了,自己给不了父王什么。幽溟问:“那你哥哥,布施了什么?”
“一双为我踏平艰险的脚,两只给我温暖的手。”
“哦原来是这样”幽溟认真地说,“那我也有的。”
他的注意力,果然在妹妹身上。夜麟抱起妹妹就走。
好容易把兔子哄回去,胃涨得厉害,情况恐怕不妙。“哥哥,我好像吃多了。我难受。”
夜麟摸了摸妹妹的肚子,果然,硬邦邦的。夜麟手上气流运转,逐渐包裹着妹妹的胃。“没事,我有时打着大猎物,来不及吃,也吃撑。揉揉就好了。”
还好,没从嘴里挤出来。但,这具身子只有六岁别想了,越想越疼。
“你别揉,她疼得很。我去拿消食的药。”幽溟跑了出去。
不到一刻钟,我就实在坚持不住了,“哥,我要吐,你给我拿个盆。哇——”
慌忙之间,夜麟只来得及把下摆铺在妹妹身上。我看见吐到了他身上,赶紧叫他脱了。夜麟看了下呕吐量,“不用,你还没吐完。”
诶呦——“不行!我嫌熏!”
夜麟只好起身,脱了上衣,扔在一旁。看妹妹暂时没吐,飞快地从桌上拿了个一大碗过来,接在妹妹嘴边
“哥,催吐吧早晚要吐。”
幽溟端着药进来了,一看这情况,“我说,不要揉,你非要揉。揉吐了吧。你起开,我给她吃点儿药。她马上就不难受了你干什么,别揉了。我真的每次,吃药就会好。你怎么不听劝!”
夜麟一手催吐,一手扶着妹妹侧身,注意着妹妹嘴边的碗忽然被拿走了,一碗药抵在妹妹嘴边。
“不吃药全、得吐。”我抽空对幽溟解释。药味熏得我难受极了,我连连躲闪
夜麟一把打掉药碗,“啪——”
夜麟和我俱是一惊,齐刷刷地向门外望去,凝神细听。幽溟愣了一会儿,也跟着细听“没事,我叫他们,不准进内院。他们不敢违令倒是你,先要撑死自己的妹妹,不到一刻钟,你喂了她两次!大人也吃不消,何况全是肉。后是,你要把她的胃摁爆炸,本少主苦劝不听。你知不知道,你在当本少主的面,杀人,还是亲妹!你再动她一下,本少主就让你知道,什么是——月王以下,莫敢不从!”幽溟荡开一步,站定。
傻兔子细长的眉眼一动不动,缓缓转向幽溟。然后,嘴角扬起嘲弄的弧度“你找打”
我知道幽溟要吃亏了,却无法替他求情。因为,在傻兔子看来,我为幽溟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我背叛他的证据。我勉力抓着傻兔子,使劲给幽溟使眼色。
幽溟感到受了双重轻视,“你不用担心,本少主说打不过他,是为了消除你们的顾虑。他以为就他能武,告诉你,除了苍月,本少主还没怕过谁!本少主,今天就亲自教训他。叫他不怜幼弱、目无尊长!”
“呵——尊、长?”夜麟轻笑出声。打哪好呢就那张脸吧,他有双和他父王一样美丽又无情的眼
“不能打,会引来官兵”兔子已然脱开我的手起身了,我赶紧向兔子扑过去。兔子从眼前消失,扑了空,我朝着满地瓷片就去了
夜麟这一巴掌空了,因为,他发觉妹妹滚下了床床下有碎碗!!
幽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及时挡住她,看着倒翻下来的头发,都不敢撩开看鼻子肿了点,就哭了那么久幽溟下意识看向她的哥哥,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更大的惶急。想到女孩白嫩的脸扎满瓷片幽溟强装镇定地,扶起女孩,注意到地上有血,失声道:“快撩开看看!”发现,她哥这期间一直僵在那里不动,幽溟只好抖着手去撩头发突然一股力把他掀到一侧,呕吐的酸臭,霎时熏得幽溟作呕,“哗——哗——”幽溟顾不得半身秽物,死死攥住女孩的衣服提住,他怕女孩又栽下床,更怕瓷片扎得更深。
一旁的夜麟有了动作,他走过来一手帮妹妹扶着头发,一手轻轻捋着妹妹抖动不已的背,平静地说:“你伤在哪里,我便也扎伤哪里。要丑,哥哥陪你。不用害怕。”
幽溟愣愣地看着这样的夜麟,眼睛酸涩得厉害。
夜麟看看呕吐的量,知道吃的东西全吐了,扶起逐渐安生的妹妹。没看见妹妹脸上有瓷片,心中一喜,正待仔细查看,一只满是呕吐物的手就伸过来,抬妹妹的脸,引得妹妹又想吐。
“滚!”
我吐得七荤八素,根本没听清傻兔子刚才说什么,但这声断喝,却听得非常清楚。我都这样了,他们还在闹!刚才眼看着瓷片、顷刻就会扎进脸里,我吓了一身冷汗,浑身冰凉。此刻儿,我更觉里外都凉,“你要,折腾死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