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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叫人送她们出了圆明园,婉宁和明希倒是留下了,一旁的阮常在见此,有眼色地行礼告退,屋里就剩婆媳三人,安然笑问:“今日之事,你们怎么看?”
婉宁率先开口道:“这样的书院,免费不说,教的东西按照额娘的想法,怕是和其他私塾书院也很不相同,男女都招,夫子又是女夫子,那些个酸儒若是知道了,说的话怕是不会好听。”
明希道:“额娘所说的,书院招收三岁至十岁的孩童,那等他们长至十岁以后,是要重新找私塾,找夫子吗?三嫂说的有理,他们在书院所学,和其他私塾书院不一样,到那个时候,怕是没多少夫子愿意收他们为弟子。”
这事安然也有考虑,按照她的想法,自然是在书院一念到底,免费书院暂时面向的就是没钱送孩子去读书的家庭,这一类的孩子,大多都是一字不识,或者只略懂几个字而已。
就算是特别有天赋的,那离科举也起码还有好几年,待这几年,书院打响了名气,自然就能吸引更高层次的夫子到来,她就不信了,难道全天下都是自诩清高,眼高于顶的儒生不成?
安然将自己的想法一一说了,婉宁听完,颇觉有理,又问:“书院一事,琐事颇多,额娘和二妹妹可还忙的过来?”
“今儿叫你们来,正是要说这事。”
安然道:“你们二妹妹正忙着报社的事,一时抽不开身,开一家书院,对额娘来说,确实有些繁琐,所以额娘就想问问你们,印刷厂最近忙吗?你们二人谁愿意帮额娘分担一些?”
印刷厂开了这么久,已经进入正轨了,她们俩自是不太忙的,只是书院一事,牵扯颇多,名声渐起时,书院的掌事者定会受众人瞩目,明希想了想,率先开口道:
“印刷厂还不算忙,额娘是需要帮手吗?儿媳年轻,不如三嫂稳重,印刷厂对于儿媳来说驾轻就熟,但书院儿媳怕是就不成了,三嫂,要不印刷厂的事就交给弟妹吧,您帮着额娘管理书院一事可好?”
婉宁对书院确实很感兴趣,只是方才不好意思直说,如今见明希问了,便点头道:“儿媳自是愿意为额娘分忧的。”
安然道:“那印刷厂的事,就全部交给明希了。”
她知道,虽婉宁的性子更适合书院,但明希也不是她口中那般不靠谱,只是明希性子玲珑,许是想到了书院的重要性,怕她这个做婆婆的为难,这才主动退了一步。
弘明从小就不争不抢,娶的媳妇也是如此,这样的孩子最容易吃亏,安然心中怜惜,但却也没什么好的办法,胤禛已经明确弘昭就是未来的大清继承人,她不愿看到兄弟阋墙,只能叫弘明和明希受些委屈。
明希却不以为意,笑容灿烂道:“是儿媳想要偷懒,额娘可别嫌弃。”
“额娘怎么会嫌弃你?”
安然转头吩咐白芷道:“将前儿得的敬亭绿雪包上两斤来,送给四福晋,她最是爱这个。”
明希眼睛一亮,嘿嘿一笑:“那儿媳就偏了额娘的好东西了!”
婉宁也知道明希是让着她,见安然送给明希好东西,也不觉得安然偏心,只笑盈盈地看着,并不多言,待回了府中,她便叫吉祥将她先前藏着的狐皮拿了出来。
这狐皮通体雪白,是她的陪嫁,婉宁原想着用这狐皮亲手给弘昭做一身裘衣,只是没找到时间,便一直收在箱笼里,这会子拿出来,是想着以年礼为由,送给明希。
弘昭是和她一起在圆明园吃过晚膳回来的,只是到家之后,他先在前院处理了一些事,这才回到婉宁所在的院子,天色黑沉沉的,屋里却还亮着灯。
他拿了桌上的琉璃灯走过去,轻声问:“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做针线?不是叫你先睡,不必等我吗?”
婉宁抬起头,冲着弘昭笑了笑:“年底了,想着给明希做一件白狐皮裘衣呢。”
弘昭路上已经听她讲过今日在圆明园的事,闻言便知道婉宁的心思了,笑道:“还有几天才过年了呢,你有心是好事,但也别熬坏了眼睛,今儿实在晚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婉宁也觉得眼睛有些酸胀,便点头,两人熄了灯睡了。
第二天是休沐日,弘昭一早就去找了弘明,说要带他去京郊马场玩。
弘明很高兴,他算是弘昭带大的,只是这几年,弘昭越发忙碌,家里又添了几个孩子。许久没带着弘明一起玩儿了,两人在马场跑了一圈又一圈,引的在场众人连连叫好。
弘昭自从成亲之后,很少来这里玩儿了,但马场在他名下,京城中很多人都慕名而来,尤以富家子弟和权贵子弟居多,已经算是京城小爷们聚首玩闹的一处重要场地。
爱玩的小爷们大多会交些三教九流的朋友,弘昭也不怎么管,只要别太过分,任他们玩儿去,所以近些年,马场的情况越加复杂。
他们俩跑马,是清场了的,有不认识弘昭和弘明的就问:“这两人谁啊?凭什么他们要跑马就不许旁人进去?”
语气中颇有些不服气。
旁边有人赶紧推了他一把,语气严厉道:“嘴闭紧些吧,你可知场上是何人?再这般口无遮拦,怕是你脑袋怎么掉的都不知道!”
那人被这话吓了一跳,他今年才跟着父亲回京述职,听说这儿的马场好玩,央求了舅家表哥许久才被带了过来见世面,谁曾想还没玩儿两圈呢,就被弘昭派人赶了出来,这才心有怨言,抱怨了几句而已。
他心里不以为意,但见表哥这般严肃,便也不敢再乱说什么,只盯着场中两人细细打量,却没看出个什么来。
直到弘明跑累了,跟在后面的弘昭这才停了下来,见弘明头顶冒着白气,知道他是热了,笑道:“玩儿的好不好?要不进屋歇一歇,待会儿三哥陪你去射箭。”
“好!”弘明应下,当先下了马。
一旁早有人等着,接了弘明的马鞭,牵着马退下,弘昭见此,也下了马,将手里的马鞭随意一扔,一旁的小顺子当即就接了个正着。
“嘶~”
有人惊呼出声。
方才抱怨的男子一脸不解,看向自己的表哥,就见表哥将他拉到近前,低声道:
“那位年长些的,是当今炙手可热的皇三子,方才他手里的鞭子,是先皇曾用过的御鞭,那位年纪小些的,是和三皇子一母同胞的四皇子,你睁大眼睛瞧仔细了,可千万别冲撞了,要不然别说我,就连父亲都救不了你!”
那人吓得顿时捂住了嘴,方知自己刚才险些闯下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