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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连着几日心情都不太好,接连在朝堂上训斥了许多官员,其中以瓜尔佳氏一族为最,甚至连姻亲都受了牵连。
瓜尔佳氏一族人心惶惶,纷纷来找石文灿商量办法,虽则他没有官身,又已经被分了家,且不是族长,但因着宫里的谨妃娘娘和五皇子弘时,石文灿在家族的地位水涨船高。
且皇上这一次生气,他们皆以为是前些日子在朝堂上的动作被皇上发现,故而被打压,所以这次来找石文灿,也不光是为了商量,隐隐还有些问责之意。
石文灿也头疼呢,他知道皇贵妃娘娘受宠,可天家向来无真情,皇上如今年纪也不小了,三贝勒却正值壮年,难道他真的就不疑心三贝勒吗?
想当年,先太子,如今的理亲王何其受宠,是先帝手把手带起来的,到头来,不也是落得个如此下场?如今的皇上,却让皇贵妃娘娘在外名声赫赫,他难道就真的这么相信他的枕边人?
有人叹道:“当年九子夺嫡多么凶险,再受宠的后妃,先帝也不可能叫她如此,后宫不得干政,这是祖上传下来的铁律,难道皇上真的要一意孤行吗?
若是放在先帝时期,昭圣太后还在世时,哪儿能轮得到皇贵妃娘娘这般放肆,估计早就拖进慎刑司以蛊惑君王之罪处死了!”
这里都是自己人,外头看守的围了一圈,所以他们说话也不避讳,若是这话轻易被泄露出去,那大家都是一家人,谁都别想好。
瓜尔佳氏另一族人摇头道:“你也说了,后宫不得干政,可皇贵妃现在做的,并不干政不是?她虽没有皇后之名,却有皇后之实,国母之职,本就该辅佐君王,教化民众。
她如今所做的一切,抛开身份观念不谈,每一项确实是为国为民的好事,而且看皇上的态度,定也是十分支持的,说不定暗中还出了一份力,想要将皇贵妃拉下来,难。”
有皇贵妃在一日,三贝勒便会高高在上一日,那他们家的五皇子,又何时能有出头之日?
众人哀叹,有人恨恨道:“可恨小人作怪,叫我说,当年皇后娘娘受重伤,最得利的,便是如今的皇贵妃娘娘,说不定这事背后,就有她的影子。”
石文灿摇头道:“我查过当年的事,查到的结果一切都合情合理,仿佛皇后娘娘受伤,当真是巧合,但太过巧合,反而便不是巧合了,奈何所有的证据都被抹了,查不出任何有争议的线索。”
他也曾想过借乌拉那拉氏一族的手,毕竟如今皇后还是乌拉那拉氏一族的,可偏偏在中宫卧床养病,叫一个宫女出生的皇贵妃娘娘做大,还逼走了正经嫡子二贝勒,他不信乌拉那拉氏一族心里能没有想法。
只可惜二贝勒如今不在京城,乌拉那拉一族势微,朝中又没有重臣,虽是老牌世家,可却没有底气争上一争,要不然,朝中格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三贝勒都快成隐形的太子了!
也不知二贝勒何时归来。
他们在这里哀叹连连,却不知他们口里的二贝勒弘晖,此时正和一群人快马加鞭赶往京城,一年多的风霜见他的皮肤粗糙黝黑了许多,但眼神日渐坚毅,身型也肉眼可见的健硕起来,再没有先前在京城那般白皙文弱的书生样子。
“前头有间破庙,我们在前头休息一晚吧!”
不远处的弘皙指了个方向,扬声喊了一句,风沙旋转着吹进他的嘴巴里,若论以前,昔日养尊处优的太子长子这般灰头土脸,可能下一瞬,跟着的下人就得被抽鞭子,但如今的他却丝毫不在意地抹了一把,见后头几个兄弟都跟了上来,便又扬起马鞭,领头往那破庙而去。
弘晖和一旁的弘旺对视一眼,皆默默提高了速度。
到了破庙,他下了马,当先一步进了破庙,不久后又出来,见弘晖他们也到了,笑道:“里头还算干净,屋顶也没漏,晚上即便下雨,也能好好休息一晚上了。”
弘晖把马牵到避风处绑好,听到屋顶是好的,不由也跟着笑起来,他们忙着赶路,手里银子又有限,自然不可能到哪儿都住客栈,一路上住破庙的居多,破庙破庙,那自然是处处漏风,若再赶上下雨,那可是真是床头屋漏无干处,雨脚如麻未断绝。。。
他拿过一旁草料要给马儿喂,却被一旁跟过来的小桂子接了过去:“二爷,奴才来吧。”
弘晖刚想说一起忙,那边,老大家的二子弘方就喊人了:“弘晖快来生火!”
“来了!”
弘晖应了一声,将手里的草料递给了小桂子,叮嘱道:“你喂完就进去,身上的伤还没痊愈,就跟着一路奔波,千万别旧伤复发了。”
小桂子笑着点头。
弘晖见他应了,便进了破庙,里头弘晳,弘方,和弘旺不知何时捡了一地柴火,堆在那里围成了一圈,见他进来,赶紧招手道:“快快快,就等着你生火呢!可饿死我了!”
弘晖摇摇头,但心里颇为高兴,说来也好笑,他们这一群人中,只有他会生火,便是小桂子也不会。
至于其他原本跟着的小厮,都因着当时调查铁矿一事,为了护主而殒命,便是小桂子也是身中数刀命悬一线,好在最后到底挺了过来,只是身体不算太好。
这次回来,弘晖想着,不如就把小桂子留在京城,不让他跟着东奔西跑了。
几人沿路便打了些野味,生了火后,熟练地烧水做饭,再喝上暖呼呼的兔肉汤后,纷纷满足地喟叹一声。
飞快地吃完饭,众人望着噼里啪啦的火堆发呆,弘旺忽然叹气道:“也不知京城如何了。”
他们这一队人,父亲被圈禁的圈禁,被打压的打压,当然,这都是争权夺利的因果,怪不着任何人,只是也时常感慨,他们几个,以前都是互相看不顺眼的,如今出生入死一遭,便是亲兄弟也比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