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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门砚……”
“道门门砚！门砚……道宗！”胡经来来回回的碎碎念了两遍，方才再次打量着门砚：“我一直都以为，道门门砚是个中年人，一身道袍，美髯飘飘，仙风道骨……怎么会是你样一个小白脸？看起来人畜无害，没什么杀伤力。”
“人不可貌相！老先生你不也是如此吗？外面都说过江鲨杀人不眨眼，是个嗜血魔头，可靠人家你看上去也是慈眉善目的很……”
“我慈眉善目？不应该是个猥琐的江湖骗子吗？”
“胡说，老先生如今的年纪，确有这样的风骨，怎么会用上猥琐二字？”
“……”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说着话，完全无事姜青芷的存在。
她也很自觉，等小锁将煤炭端进来以后，递给她一锭银子：“去，买点酒菜，我感觉他们两个今天可能要不醉不归了！”
人，就是这么奇怪。
上一世，胡经能同门砚结成忘年交，互相交心兜底，今生这第一次的见面，就从刚才的剑拔弩张，变成了如今的侃侃而谈。
气场这东西，还真是妙不可言。
小锁看了看爷爷，见他没反对，便接了银子，不多会，拎着大包小包的酒菜回来了。
胡经看到酒，眼神更亮了：“老弟，来一杯？”
“来！”
“今天不醉不归，如何？”
“好啊！”门砚当即抓过一坛子酒：“咱们今天就好好的喝个痛快。”
姜青芷没有加入他们，而是单独弄了个小桌子，放了菜肴和点心，与小锁独坐一桌。
小锁很是懂事：“姜娘子，我来帮你。”
“叫我姐姐，”姜青芷笑道：“你既然你之前见过我，难道不知道我现在已经与夫家和离，不冠夫姓了吗？”
“你和离了？为什么？”小锁一惊：“国公府不好吗？”
“……”姜青芷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了：“嗯，这个问题很麻烦，三言两语的也说不清楚。”
“不过，和离了也好，”小锁随即道：“爷爷当时就说，国公府也就是家族门槛高，但是配不上姐姐你，还同我说，等我以后长大了嫁人，顶顶重要的是人品，再次才是门楣，若是像姐姐你一样，寻一个那样的夫君，他宁可我一辈子不嫁人呢！”
“是吗？”姜青芷忍不住笑了：“国公府的世子爷，就这么入不得你爷爷的眼？”
“我不知道，总之是爷爷说的，”小锁很认真的想了一会道：“他说，国公府的格局太小，比不上姐姐你坦荡，若是长久论的话，你的夫君配不上你。”
姜青芷没想到胡经对自己的评价那么高，忍不住好奇道：“他还说什么了？”
“旁的？就没有了，”小锁啃着鸭头，认真的想了一会：“那时候瘟疫横行，我爷爷说汴京城肯定会死很多人，所以便想着来这里帮一把，说能救不少人，结果到了这边的那日，便发现你正与霍侯爷在施药，爷爷查过那些药，说是治病良药，还说汴京城里有高人，用不上他，然后我们便来到了这里，也算是暂且安稳了些日子。”
小锁对姜青芷的一面之缘，便是那日进城时的匆匆一瞥。
身为小姑娘，最喜欢看漂亮姐姐，尤其是姜青芷这样的绝色美人，所以当时她盯着城墙上的姜青芷看了很久很久。
而这一次见面，一则是时间过去了几个月，二则是因为姜青芷如今是纯素颜，未施粉黛和首饰，又身穿素衣，所以她一时半会的没有认出来。
想到了什么，小锁突然看向门砚，又看看姜青芷，咬着鸭头摇摇头：“嗯，不好。”
“什么不好？”姜青芷被看的莫名其妙。
“他不好，”小锁指向门砚。
“他怎么不好了？”姜青芷愈发不解了。
“我怎么了？”门砚恰好听到了这话，皱着眉头转身：“我哪得罪你了吗？上来就说我不好！你说说，我哪不好了？”
“你不好看！”小锁一脸认真。
“我不……不好看？”门砚倒吸一口气，该死的胜负欲就上来了：“我这样的还不好看？那得为什么样的才好看？”
小锁又指向姜青芷：“那天同她站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才好看！”
门砚懵了下，看向姜青芷：“那天？哪天？哪个男人？”
姜青芷鸦羽轻垂：“霍侯爷！”
“嘶……”门砚倒吸一口气，偃了气息：“那，你要是说他，我就没话说了。”
霍钧承那个妖孽的脸，是哪个正常男人能长出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