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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素央歪在锦榻上，发髻都松散了很多，眼圈下一片乌青，眼神都有些涣散了。
“几天了？”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皮子撑不住的合上了又睁开。
“四天。”门砚坐在蒲垫上，闭目打坐，精神倒是不错。
“还不行吗？”素央坐不住了，猛地坐起身：“你不是说，要观察几天再决定如何动手吗？这怎么还？还不到时候？”
之前，门砚说，他不想暴漏身份，所以她便给了门砚一个门客的身份，带着他进入皇城，本想着只要在父皇身上略用手段，将那些虫子引出来，父皇便能虫去病除。
没想到，门砚见到陛下之后，竟然说陛下的身份不适宜立即动手，需要用药用上一点时间，再试着引虫子，而且，他也不是有十足的把握，所以一切都等契机。
而这个所谓的契机，一等便是四五天。
在这几天里，陛下的病情一直未见好转，人也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有时候甚至于都不记得自己是当今皇帝。
这个病况很不多。
而今，以二皇子为首的几个皇子，都在前朝忙着于大臣们商议密事，只有她们几个公主和妃嫔还守在后宫，时刻关注着陛下的病势。
门砚看向角落的院墙，低声道：“快了！”
“什么快了？”素央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门先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门砚低下头，指尖轻轻掐了掐：“时间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嗯？”素央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立即起身过来：“门先生，你来这里是要救我父王的，我……”
“我知道，”门砚张开口，似笑非笑：“但是我孤掌难鸣！”
“……什么意思？”素央听的愈发不解：“你，你莫不是说，你还要帮手的……意思？”
孤掌难鸣，不就是说他一人做事吃力，无法成事吗？
可，之前带他来皇城的时候，他可不是这么说的！
素央急了：“门先生，是姜青芷推荐给我，说是你能帮着父皇的，而且在此之前，你也没说要找帮手，说孤掌难鸣的事，怎么如今却突然改了说法？”
“不是突然改了，而是，”门砚顿了下，略一思忖后，还是实话实说：“这些都是早就谋划好的事情……我可以救陛下，但是我需要有人帮我打下手！”
“你想找什么人？告诉我，我去找……”
“你找不到的！”门砚轻叹一声：“此人必须与我默契配合，知道我要做什么，才能对我有所帮助……简单来说，此人必须对我的医术有所了解，再直白一些的话，那便是此人必须与我同门，或者是我的门下弟子！”
“……”素央彻底傻了，猛地站起身，难以置信：“不，不是，你，你之前进宫的时候，也没说这些话啊！等会……”
她想到了门砚方才的话，后退一步：“你刚才说，这一切都是谋划好的，而你在等，等一个人……你在等谁？”
门砚刚要回答，张妈妈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行礼道：“殿下，外面有口信过来了。”
“等会再说。”素央的心思还在门砚身上，不耐烦的回道。
孰知，门砚却摆了摆手：“殿下还是先听听妈妈说了什么吧！”
素央觉得疑惑，皱着眉看了他一眼，转身道：“什么事？”
“外面说，黑风渡着了火，侯爷的货物都烧了，惠及武行的人也都失踪不见了……”
“什么？”素央一时间有些懵：“你说谁的货物烧了？”
“侯爷，冠军侯的货物，就是，”张妈妈急走两步，低声道：“就是姜姑娘带人走的那条线，烧的也正是她所押送的东西……”
“怎么会？”素央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不是说，那些都是要送给小皇叔的药草吗？怎么
就……打听出是什么人动的手吗？”
“外面的消息传的很快，说是二皇子派人干的！”
“二皇子？”素央的瞳孔不由一缩，若有所思：“他这些天一直在前朝忙着，又是处理奏折军务，又是笼络朝臣的，竟然还有时间分出心思，去对小皇叔的东西下手？”
——总感觉事情哪里不对，但一时半会的又说不出是哪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