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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
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响起。
辰彦放下笔，将桌上那张没写完的数学试卷，慢条斯理地装进书包。
经过黑板，一行红字特别显眼。
距离高考剩余212天。
辰彦走出教室，融入熙熙攘攘的学生潮中。
校门口，黑色的奥迪a8早已等候多时。
老李下车，毕恭毕敬地替他拉开车门。
到家后。
辰母和小婶正窝在沙发上唠家常。
“妈，小婶，我回来了。” 辰彦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阿彦回来了，给你留了冬瓜老鸭汤，等会儿下来喝啊。” 辰母笑得温柔。
“好。” 辰彦应了一声，转身上楼。
他走到楼梯拐角处时，小婶的声音飘了过来。
“肯定是芝芝，我没认错。”
辰彦脚步一滞。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孩子没保住啊？”
孩子？
什么孩子？
辰彦的心脏猛地一沉。
“是啊，我也是听医院的人说的。” 小婶的声音低了下去。
“她老公当场去了，她被送到医院时浑身是血，孩子剖出来就夭折了”
轰！
辰彦紧紧地抓着楼梯扶手，呼吸变得困难。
他缓缓转过身，踩下一格楼梯，声音沙哑。
“妈，小婶。”
“你们聊什么呢？”
他努力维持着平静，假装漫不经心地问。
“是在说以前住隔壁的宁叔叔一家吗？”
“他们不是去美国了吗？”
辰母抬起头，“去美国之后就断了联系，他家的房子前两年卖掉了，我也是看到新邻居搬来才知道。他们在中城出现，我也很意外。”
辰彦手心里全是汗，挤出个笑来。
“会不会是认错人了？”
小婶摇头，“我昨天去中城医院进行学术交流，看到有一个人长得很像宁太太，我起初也没太留意。”
“后来无意间看到病人资料写着‘宁芝’，我才确定。”
“听护士说，前两天他们出车祸了，男的护住了芝芝，当场就没了，芝芝大着肚子被送到医院，孩子是足月的，剖出来是死胎”
辰彦脸上的血色像是被抽干了，一阵煞白。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辰母连忙站起身，走到他身旁，手背贴着儿子的额头，“怎么这么凉？”
辰彦眼神空洞，喉咙发紧。
“没事我回房睡觉了。”
他艰难地握着楼梯扶手，骨节分明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疼痛从心脏蔓延至全身。
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地向上。
背影萧索，失去了所有的生机与活力。
辰母和小婶看着他上楼的背影，脸上都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辰母：“孩子高三压力大，得多关注他的心理状态。”
小婶压低了声音：“我看他刚才像听到芝芝的事，脸色才这么差。”
辰母一愣，“他小时候还经常跟在芝芝屁股后面跑。听到这样的事，肯定吓到了。”
翌日清晨。
司机照常将辰彦送到学校门口。
辰彦下车，脚步虚浮，眼底一片乌青，脸色苍白。
他走进教学楼，径直走向班主任的办公室。
班主任抬起头，看到他的脸色，吓了一跳。
辰彦以身体不适为由，请假一天，班主任见他确实状态不佳，也没多问，批了假条。
离开学校后，他坐上前往中城的大巴车。
三个小时后。
辰彦到达中城医院，一路打听着，找到了宁芝所在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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