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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谈一个棘手的大生意，那位态度难缠的客户对他很不客气，他不知道赔了多少笑脸才将生意拿下。可要签单子了，谢衍之一个电话打过来，那位客人当场倒戈——
客户对着手机满脸谄媚，毫无对他的桀骜，“是是是，小谢总，您都发话了，我们肯定要跟着您啊。”看也不看顾南庭一眼，扬长而去。
那时，满桌的员工都死死低着头，气氛像死了人一样寂静。
那天之后，他总觉得员工们对他的态度有些变了，不似以前那样恭敬。
700万，他拿得出，但需要在别的地方稍微节省一些开支。但谢衍之说拿就拿了，轻描淡写，云淡风轻。
虞无忧斜睨着他，语气淡淡地嘲讽，“顾总不要打肿脸充胖子，我还是与谢总交易吧。”
“谁说我拿不出。”顾南庭咬牙道，“五百万就五百万！”
“是七百万。”谢衍之笑着提醒。
林软软拉着顾南庭的手，轻声劝道：“南庭，七百万，她完全在打劫呀，何必呢……”
连他的女人都觉得他拿不出七百万吗？区区七百万。
顾南庭推开林软软的手，“好，七百万！”
虞无忧欣赏他铁青的表情，又补充道：“都是七百万，我凭什么选你呢？先来后到，我都答应人家小谢总了呀……”
顾南庭牙齿咯咯作响，像第一次认识虞无忧那般看向她，“……好。你好样的。”
“除了七百万，我再加一个《天籁之音》选手的席位给你，行了吗？”
《天籁之音》是一档已经开播七季，收视极其稳定的音乐栏目。节目组请来10名歌手现场比拼，十个人一起进行末尾淘汰制比拼。
这档节目光是现场录音、收音的设备都花了上亿，堪称最顶级的音乐现场。
顾氏与《天籁之音》栏目组有深度合作，顾南庭还是说得上话的。
虞无忧眨眨眼，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她现在急需粉丝，不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她当即欣然答应下来，“好啊！”又歉意地看向谢衍之，“抱歉了，小谢总，他给得太多了。”
“那有什么。”谢衍之摆摆手，示意不用在意。他欣赏了一番顾南庭铁公鸡大出血的难看表情，心情极佳，怎么可能和虞无忧计较这种小事。
“既然与我无关，那我就先走了。拜拜咯虞小姐，祝你大火。”
顾南庭强忍着怒意，“虞无忧，可以了吧？把平安符交给我。”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什么时候站上《天籁之音》的舞台，我什么时候交给你。”虞无忧对着两人摆摆手，“拜拜咯，你们现在一个脸痛一个钱包痛，我就不继续打扰你们了。”
看着虞无忧扬长而去的背影，顾南庭气得一股脑将办公桌上的物品扫落在地。
“妈的，虞无忧吃错药了？！一个软包子还硬气起来了！”
林软软站在一旁，轻声安慰，“南庭，她现在一个人住，要不要我们……”她的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林软软顶着一副纯洁如天使般的面孔，可做出的动作却令人不寒而栗。
顾南庭盯着她不说话，半响，然后才说：“软软，我发现了，你似乎很想让虞无忧去死。”
林软软心头重重一跳，面上却扬起一个嗔怪的笑容，“说什么呢，我只是担心虞无忧报复你，我和她又没什么仇怨，我为什么要想她去死呢。”
“是啊，你们又没什么仇怨。”顾南庭缓缓走到办公椅上坐下，面朝着虞无忧，“你长得美，被林家疼爱，现在作为演员也闯出了名字，为什么非要和虞无忧的歌过不去？为什么？”
“南庭，是虞无忧抄袭的我呀，我的原创。”
顾南庭嗤笑一声，“你就别和我装了。你要是能写歌，早就写了，怎么可能出道七年才写出第一首原创？而且那首歌一股子自怨自艾的味道，你生活顺风顺水，写歌也写不出那种感觉。”
林软软站着，看着坐在办公椅上的男人，“……那你既然知道，为什么又要帮我呢？”
买热搜，请水军，在合适的时间曝光虞无忧的长相，一切都是顾南庭的手笔。
顾南庭看着林软软的脸。
真是一张美到毫无瑕疵的脸，美到哪怕知道这人内里腐败不堪，也愿意无条件包庇她呵护她的一张脸。
他的手指抚过林软软的脸颊，“当然是因为你。你们两个相比，你更加重要。”
林软软听了男人的话，嫣然一笑，即便顶着红肿的巴掌印，也无损她的美丽，甚至给她的美增添了几分破碎感。
“你可真会哄我开心。”林软软笑着抱住了顾南庭，“好吧，那我也告诉你我为什么讨厌她。因为……我很嫉妒。”
第一次看见她就嫉妒，纯洁美丽，笑得无忧无虑，好像整个世界都在宠爱她的样子。
非常嫉妒。
“我嫉妒她从小和你一起长大，霸占了你的童年……成为你心里那个重要的人……”林软软的手指意有所指地绕着顾南庭的左胸画圈。
“她在我心中没有任何位置，单纯只是小时候住得近的邻居罢了。”光是想想虞无忧那张丑脸，顾南庭就恨不得删除掉过去和她相伴的记忆。
这种小女人似的说辞说服了顾南庭，他抓着林软软的手吻了一下，“你才是我心中最重要的。”
“那虞无忧你怎么办，真的要让她参加那个节目，给她翻身的机会吗？”
听了林软软的担忧，顾南庭气定神闲地笑了，“哪有那么好的事。”
“她去了这档节目，只会被骂得更狠。她现在只是人品被骂，等上完节目，连作为歌手的实力也会被人质疑。”
林软软惊诧，“真的假的？为什么会这样？”
“这次节目改革了，不再采取录播模式，而是全程直播，并且请来了三位来自国外的知名歌手，水平极高。国内的歌手根本不敢接下这个烫手山芋，现在选手都还没有招满呢。”
全网直播，那说明任何一点粗略之处都会被网友抓住批判，对歌手的要求极高，再加上竞争对手时来自国外的超强选手，一旦输掉，会被网友认为在给国家丢脸，会被骂得极惨。
林软软舒了口气，她也出过几首歌，算得上是歌手，这份工作她都不敢接，更不要说只是坐在电脑前当主播根本没见过什么世面的虞无忧了。
这么大的压力，她怎么可能顶得住。
不过，以防万一……林软软眼珠子一转。
等顾南亭离开去之后，她走进卫生间拨通某个号码，声音又甜又软：“陈大哥，是我，嗯嗯，我是软软呀。是这样的，我的妹妹要来参加《天籁之音》这个节目了，你不是在里面当道具组导演嘛，希望您能帮我一个小忙……”
“嗯嗯！一定一定，我有空请您吃饭～”
她挂了电话，脸上的笑容一下子褪去，神情憎恨地摸上自己红肿的脸颊。
虞无忧已经被自己打压得像尘埃里的泥，死到临头还想咸鱼翻身？
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