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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这么多街坊面,这麻杆是叔可忍婶不可忍啊。“老子就试一下”,未等那胖子阻止,一头撞向小五。
铁头功啊!小五正想试试自己身体变化后的强大,一伸手抓在那家伙的头顶心。
麻杆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顶住了自己的头顶,紧接着就是一阵剧痛,他不由得“哎呦哎呦”的蹲了下来。
矮胖子上来要推小五,却被小五快如闪电的一把薅住了手腕,顺反方向一拧,那矮胖子背下小五,跪了下来。
两个家伙,一个“哎呦哎呦”的蹲着,一个“哎呀哎呀”的跪着,这场面颇为滑稽。众街坊笑声一片。
小五俯身轻声对这二人道:“你们知道我现在是在哪上学吗?”两人叫唤着点头。
“中央警官学校,知道我们校长是谁吗?”两人流着冷汗摇头。
“委员长,我们校长是蒋委员长。你们敢不相信委员长?”这下这两人又是摇头,又是点头。
“今天我放过你俩,不服你们来找我。我带你们到我们校长那儿讲讲理。”小五开始信口开河了,他哪知道他们校长是谁?他只知道黄埔的校长是蒋委员长。其实这次还真给他蒙对了,新成立的中央警官学校名誉校长就是蒋某人。
这两货都傻了,这小五不就成了天子门生,找他报复,那不是老寿星吃砒霜,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五哥”“五爷”这一通乱喊,直接跌软求饶,哪里还有刚才的嚣张气焰。
小五笑着抬头看向众街坊。“各位大爷大妈。大叔大婶,我在这儿就问一句,今天饶不饶他们?如果不饶,我今天就带他们去学校,去见见我们的校长。”这也是欺负那两货没见识,委员长是能见就见的。这扯虎皮拉大旗的做派,后世的曲三悟可没少干,现在也就自然而然的使得轻车熟路了。
众街坊七嘴八舌笑着为这两货求情,这顺水的人情,大家还是要做的,毕竟大家还要在这里生活。把税务得罪死了,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小五这么做,也是不想街坊邻居受到忌恨,被他的胡闹牵连,这个世道,还真什么税都敢收,什么捐都敢派。这两个小喽啰,就是打死了也解决不了什么,放也就放了。
这两人堆着笑,向马爷郑叔道歉,并保证以后绝不多收税。小五笑着上前,搂着他俩的肩膀,像老朋友一样和颜悦色。
“两位兄弟。这样多好啊!大家街里街坊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要伤了感情。我们校长常说,要精诚团结,共赴国难。你们说,对不对?”
这脸变得太快了,这俩货敢说不对吗?那可是委员长说的,于是拼命点头,“对,委员长他老人家说的对。五哥,您说的也对。”
巷子后段的插曲很快便散了,小五沿着房屋的墙根,躲着阳光的。晃荡着两手向东走去。冷不防从院门内窜出一个小姑娘,正撞在小五的腰间。
“哎呦。”声音是一个小女孩发出的,这是一个八九岁的小丫头,穿着件明显大了几号的花褂衣,扎着两羊角辫,大而圆的眼睛蒙着一层薄雾。 她揉着头,“唉呀妈呀” 的叫道:“好庝呀,五哥,五哥你咋就跟木头一样啊,也不躲躲。”
这淘气的丫头,还挺有理。小五一咧嘴,装模作样道。
“唉哟,桃子可撞死我了,我咋不能动了,真的动不了啦,快过来扶一下,我,我要倒了。”
“五哥,五哥,你可别叱我呀。”那小姑娘有些迟疑的一边揉着头,一边犹犹豫豫得走了过来。
这时一位大高个女人手拿鸡毛掸冲出房门。
那丫头听见身后的动静,转身要跑,却正被小五一把抓个正着。
“好你个臭桃子,撞了人想跑,快道歉,看,你妈来了,哈哈……”小五得意洋洋。
“臭五哥,你快放了我,快呀。”见小五不为所动,立马换了副笑脸,讨好道:“好五哥,帮帮忙,放手呀。”小丫头挣扎着。
那女人见这两人拉扯在一起,收了家伙。 陪笑道:“唉呀,小五呀,撞疼你了没,都是这个死丫头摸里捣鼓的,对不起呀,对不起,让婶看看伤着没?”
“婶子,哪有什么事哩,我是故意逗桃子玩的。”
这位是庄王梅的母亲庄婶,那个小丫头就是庄家老三,庄玉桃,桃子。
庄婶 打量着小五说:“到底是要当警官的人呀,我们小五可比上个月又俊了许多咧。”
“庄婶,您别这么夸我呀,我又不是女娃儿,我都不好意思了。”
小五其实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只是觉得庄婶夸人夸的水平不太高,这我长的好看又和警官有毛的关系。
“庄婶,要说俊,这一片还得数您家的小梅,我爷都说小梅随您,长得俊。”
听小五这么说,眉开眼笑的一把桃子拽进院中“去,给你五哥拿烟去,在你爸那件灰制服的上衣口袋里”
“不用,不用了,庄婶。”
东头的日盛百货占整条巷子口南边的一角,门开两边,一边对着巷子北角的自来水站,一边对磨盘街口,两边各是三间的大门脸,在城南这一片也算是比较大的店面了。店里说是日用百货,在小五这个后世人看来就是个杂货店。店里有四个伙计一个帐房,从布匹成衣到针头线脑,从油盐酱醋到闹钟暖壶,从儿童玩具到五金工具,反正是能卖的它都卖。
一个圆头圆脑的小伙计看见小五走了进来,忙招呼道:“五哥,您这是找少爷?”
见小五点点头,笑道“我带您去后堂?刘少爷也在那儿。”
冲这伙计一呲牙:“不用啦,您忙着,我自个去”
“您客气,五哥。”
带着眼镜的账房低着头微微抬起,目光越过挂到鼻尖上的眼镜笑着点了下头,小五也微笑点头,穿过柜台直入后堂。
胖子家的后院挺大,沿着百货店的后墙是一溜带顶的回廊,两幢二层小楼和百货店正好构成一个回字,回字的中间是一方小小的天井,两栋楼靠南的是胖子一家的住所,靠西的则是百货店的库房。
胖子的老爹王大爷正捧着个巴掌大小的紫砂壶,一边有一口没一口的滋溜滋溜得对着壶嘴喝着,一边抑着头逗着挂在滴水檐下的鸟,那小鸟上上下下扑腾着,也是有一嘴没一嘴叫着。
看着那大了一号的王胖子,小五嗞牙一笑,“王大爷,您吉祥”。
胖子一家是旗人,原来住在这儿是王大爷的二叔一家,闹长毛时,王胖子的二爷爷一家没能逃出金陵,结果,悲剧了,满门老小一个没剩,全成了太平军刀下的亡魂,曾剃头(曾国藩,因杀人太多,被人诟病)收复金陵后,王大爷作为王家仅存的一支谪脉继承了金陵保存下来的房产,田产,再往后,武昌一声枪响,皇帝退位了,胖子的爷爷便带着全家改为王姓,从北京来到了金陵,靠着祖宗留下的人脉,经过两代人的经营有了这个日盛百货。虽经历了二十多年,此时胖子的爷爷早已去世,但王大爷依然保持着旗人的习惯,还是那北京的一些老礼和一口不那么正宗的京片子。
“嘿,小五儿啊,可大好了,下次可再不敢玩水了,这天虽热,可毕竟要入秋啦,水面热,水下可冰着呢。曲爷上差了吗?身子骨硬朗?”
唉,这不是没话找话吗,爷爷见天隔三差五的去店里买酒,你不知道我爷爷身体硬不硬朗?昨儿这胖子回来没和您念叨我的事?要不您又怎么知道的,心里虽有些鄙视这王大爷有那么点虚伪,但人家毕竟是好意啊,这客气话还是要说的。
“托您的福,我爷爷硬朗着呢。”
抬头看了看鸟笼中那欢蹦乱跳的鸟儿,小五问“王大爷,这麻雀怎么是黄色儿的呀,叫着怪好听的”
“说啥呢!这是家雀吗?这叫芙蓉,懂吗?还家雀,有人养那玩意儿吗?”一脸的嫌弃。
“去吧,去吧,胜儿他们都在二楼他屋呢。”
扭头也不理小五,继续他刚才的那套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