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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安侯府,锦绣苑。
一个十六岁的纤弱书生,哪里经得住萧峙的鞭子,萧予玦被送回来时已经晕死过去。
宋芷云看他身上的锦袍竟然被抽破,吓得浑身发抖,站都站不住。等紫烟脱下萧予玦的衣服后,再看到他血肉模糊的后背,宋芷云两眼一翻也跟着不省人事了。
萧予玦没有功夫底子,被抽了十几鞭子,五脏六腑都受了些损伤。
许是惊吓过度,再加上身子骨虚弱,萧予玦发了一夜的热,哼哼唧唧了一夜都在喊疼。
宋芷云问不清前因后果,断断续续哭了一夜,等到萧予玦第二日退了烧,她才从他口中得知真相。
“我买书途中碰到裴二郎,被他们冷嘲热讽……我在醉三秋给他们赔罪,他们吃多了酒,嘴上不干净……回来父亲便质问我知不知错,也不给我解释的机会,鞭子就上来了……”
“裴二郎几人看上了晚棠,我这等身份,哪里敢得罪他们,便顺势说日后把晚棠带出去伺候伺候他们。我那不过是虚与委蛇,何曾真的带出去了?父亲因此说我将侯府当成了风月之地,将我骂得狗血淋头……”
“云儿,跟了我,到底是委屈了你。我不过是个继子,日后在侯府怕是要如履薄冰。不若我请示了老祖,放你归家去吧,何必跟着我在这里受尽委屈?”
宋芷云听他言语颓丧、泣不成声,心痛得感觉有把钝刀子在割她的肉。
“夫君说什么浑话?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怎么能因为父亲的一顿打便弃你而去?”宋芷云觉得武安侯府因为萧峙归来便不把她夫君当回事了,萧予玦也是这个感受不是吗?
她满腔怒火无处宣泄,当即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回景阳候府。
景阳候府虽然已经落败,可到底是勋爵之家,她是侯府嫡次女,也是娇生惯养大的,她受不得这样的气!
景阳候夫妇收到信便来了武安侯府,名为看望女儿,实则趁机兴师问罪。
老侯爷和老夫人听说他们来了,匆匆赶到锦绣苑。
以往景阳候夫妇看到他们二老,殷勤有余,没有半点架子,今日说话各种阴阳怪气,偏生老侯爷和老夫人还不好意思回怼,只能干巴巴地在旁边笑。
等送走了他们,老侯爷气得吹胡子瞪眼,打算等萧峙回府后好生教训一顿,再邀景阳候夫妇来府上聚一聚,和和气气地把这次的矛盾给解决掉。
谁知道左等右等不见萧峙回府,气得老侯爷亲自带人找来了百草堂。
王初六屁滚尿流地拆开门板,看到怒气腾腾的老侯爷,吓得连个象征性的阻拦都没有,便乖乖说道:“武安侯在后院歇息呢,老侯爷请稍等片刻。”
这时候的萧峙正邪火肆虐,低头看着肌肤已经泛着粉的晚棠,铁青着脸起了身。
晚棠轻颤着拽住他的手腕:“侯爷……”
萧峙看清她眼底的害怕后,沙哑道:“天塌下来有本侯撑着,你待在屋里别出去。”
他说着拽过被褥把她包好,迅速整理好衣袍,便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还没出后院,老侯爷便迫不及待地找进来了。
一看到他,老侯爷抬手就是一巴掌。
不过还没碰到萧峙的脸,就被他挡开了:“父亲这疯癫之症持续多久了?还不快请徐大夫过来看诊。”
老侯爷气得鼻歪眼斜:“你个孽障!撂下烂摊子便不回去了?你把玦哥儿打成那样,传出去不定被人闲话成什么样,你气死老子了!”
“何时父亲管教儿子,也要如此瞻前顾后了?今日不管,明日不教,日后等着他酿下大错不成?”
因为身量比老侯爷高,所以萧峙看向老侯爷的时候是垂着眸的,可偏偏他还昂着头,怎么看都有一种深入骨血的犟,直气得老侯爷血气上涌,两眼发红。
“子不教父之过!”老侯爷气得扭头找趁手的用具,看到不远处的扫帚,咬牙切齿地便拿到手里,要拿杆子那一段抽萧峙。
萧峙也不躲,波澜不惊道:“嗯,子不教父之过,父亲抽不死本侯,本侯回去便抽死那个不孝子。犯了错不知悔改,竟然还挑拨离间,简直无可救药。”
老侯爷高高举起的扫帚,到底没打下去。
他太清楚萧峙的脾性了,这孽障是真敢打!萧予玦眼下可经不住第二顿打了!
八年前吵架,气头上的他让萧峙滚出侯府,这孽障便真滚了,还跑去那么远的边疆。
“不就是一个丫鬟吗?他在外跟人逢场作戏,你便下如此狠手,传出去外人只会说你容不下玦哥儿!你嫌日子太舒坦了不成?”老侯爷强压下怒火,把扫帚扔到一边。
萧峙听到第一句便不高兴了:“父亲真是老糊涂了,子琢未入武安侯府之前,人人赞他才高八斗、前途无量,进侯府不过短短两年,吃喝玩乐样样精通,成日里和裴二郎那些子不学无术的纨绔混在一起,日后纵容,日后只会犯下滔天大错。莫不是父亲嫌列祖列宗太舒坦,想让他们掀开棺材板活动活动筋骨?”
从萧予玦带人去紫竹林荒唐后,萧峙就让赵驰风查了那些人的过往。得知裴二郎之流强抢民女、横行霸道、无恶不作,而萧予玦这两年又成日和他们厮混,这才气得在书房摔杯盏。
他还记得晚棠那日进书房,因着那杯茶结了冰,打滑险些摔倒。
“你、你……”老侯爷气得半晌说不出口,猩红着眼瞪了半晌,“堂堂武安侯,宿在这里算怎么回事!跟我回府!”
晚棠躲在门口,静静地听着院子里的争执。
须臾,沉稳有力的脚步声渐近,她转身钻回被褥。
门扇打开,萧峙踏着夜色而来,高大的身躯把寒意挡在门外。
他拿起桌案上的斗篷,抬眸看过去:“你且安心在百草堂养病,不必害怕。”
他说着转身要走。
晚棠急忙唤住他:“侯爷且慢!”
晚棠着急地赤脚下地,跑到案几边掀开上面的盖碗,一盘香气馥郁的蜜炙鹿肉便映入眼帘:“奴婢原打算给侯爷一个惊喜的,侯爷可要尝一口?”
萧峙的目光挪到她白嫩的脚上,踩在地上,都弄脏了。
他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娇人儿抱得腾了空:“好。”
晚棠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眼下没法子拿碗筷,于是就用另一只手徒手捏了块已经凉掉的鹿肉,送到他嘴边。
萧峙张嘴含住鹿肉,连同她的指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