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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予玦想跟着老侯爷去冬狩,这件事本就在老侯爷的计划之内。
他原本就打算带萧予玦去见见世面,不过他挨了萧峙的鞭子后,老侯爷怕他身子恢复不好,便一直没提。如今萧予玦自个儿来求,他自然满口答应。
如此,也好趁机消除那顿鞭子产生的罅隙。
萧予玦满意地离开松鹤堂,让他失望的是,他连晚棠的影子都没看到。她如今虽然是松鹤堂的人,但也不是没机会得手,不过日后得好好哄着,再不可随意敷衍。
日后哄好了,还能让她在两个老东西跟前帮他说好话。
屋子里,老侯爷跟老夫人再三交代道:“……丫鬟小厮越少越好,谨言慎行,玦哥儿手无缚鸡之力,无须狩猎,跟着老夫走动便可;宋氏由你领着,不可随意走动冲撞了贵人。”
老夫人颔首,又让庄嬷嬷报了一遍跟着去的丫鬟们,以及随行要带的东西。
庄嬷嬷报完,老夫人思忖片刻,道:“把晚棠带上。”
庄嬷嬷没有多问,随后便知会了晚棠。
晚棠佯装受宠若惊:“我真的能去吗?还请嬷嬷替我谢过老夫人抬爱。”
庄嬷嬷:“此次去围场的多是贵人,你去了且不可如此小家子气,没的叫人笑话咱们侯府。”
晚棠假装战战兢兢,赶紧低头认错:“奴婢谨遵嬷嬷教导。”
庄嬷嬷叹了一声,亲自跟她细细交代去围场后的注意事项。
晚棠前世没有去过围场,但她曾听说过此次冬狩出了事,具体情况不清楚,但她记得萧峙好像受了点儿伤,其他人的情况倒是不清楚。
她来松鹤堂后不必去老侯爷和老夫人跟前听差,今日只煮了茶、打了几个络子,还被庄嬷嬷亲自指派了些浇花、扫洒等下等丫鬟的活计。她可不会蠢到以为老夫人灵光一闪,突然开始欢喜她,带她去围场应是别有用意。
翌日天蒙蒙亮,武安侯府一行人便上了马车,往围场赶去。
冬狩的围场不远,就在京郊的一片森林里,冬日萧条,树木多半光秃秃的,林子里也罕见地见了光。不过一行人刚到围场,空中便下起了雪,洋洋洒洒的,地上很快被白雪覆盖。
武安侯府进行宫后,老夫人便带着宋氏去给贵人们见礼了,晚棠被留下收拾屋子。
这次狩猎,能跟来的女眷不多,除了陛下特许的几个府邸,便只剩下皇亲国戚。晚棠不像其他丫鬟那般兴奋或惶恐,安分地待在屋里清扫,没有必要尽量不出屋。
陛下当日便骑马射猎,竟猎到一头不小的鹿,当晚就设宴招待了众人。
各府分席而坐,男子们坐在天子所在的那一列,女眷们则在另一列,中间空着偌大一片。丝竹管弦响起,舞姬们曼妙轻舞,行宫外夜色沉沉,行宫里却温暖如春、亮如白昼。
老夫人只带了庄嬷嬷和晚棠俩人随从伺候,晚棠全程低着头,不让老夫人捉到半分她僭越的错处。
“你看看勇毅伯府的女眷坐在何处?”这会儿陛下赏赐的鹿肉已经分发下来,该谢的恩都谢了,男子们已经在推杯换盏,女眷们也陆续开始敬酒。
宋芷云瞧了瞧,嗔道:“老祖宗这是考我眼力呢?咱们左边便是。”
老夫人眯起眸子看过去,满意地点点头:“勇毅伯的小女儿委实出挑,年纪虽小,举止却端庄。”她说着斜睨了晚棠一眼,“也只有这样娇贵的人儿,才配得上立渊。”
晚棠微微蹙眉。
她忽然明白过来老夫人带她前来的用意了,是想敲打她呢。
让她不要痴心妄想,兴许还想让她望而却步。
“老夫人安好,瑶娘敬您一杯。”
细细软软的声音乍然响起,打断了晚棠的思绪,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她轻轻一颤,忍不住用余光偷瞄了一眼。
来人遍身精美的蜀锦,珠钗琳琅,像绽到一半的牡丹花,娇艳不足羞涩有余,举手投足尽显贵女风范,连嘴角的笑都像是用尺子丈量过,颇是端庄持稳。
她,便是前世的武安侯夫人,萧峙的正妻,勇毅伯府的小女儿祁瑶。
晚棠只敢偷瞄一眼,便不动声色地眼观鼻鼻观心,不过心里已经翻江倒海。她如何敢和这样矜贵的女子相比,老夫人这样的敲打未免有些小题大做。
老夫人听了祁瑶的话,频频点头,不吝赞美之词,简直把她夸到了天上。
祁瑶又和老夫人寒暄几句,红着脸回到自己席位。
宋芷云有些笑不出来,她算是看出来了,老夫人想给萧峙相看。可祁瑶比她还小上一岁,一想像日后要叫一个比自己还小的人“母亲”,甚至给那人晨昏定醒,宋芷云就尴尬。
“也只有高门大户才养得出这身气派,咱们云儿也是,只有你们这等出身的,才能嫁入咱们武安侯府做正妻。侯府家风清正,老侯爷只年轻时有过一个通房,连个妾室都没有……”
晚棠听得心头发紧。
前世和萧峙没什么交集,所以她并不太清楚萧峙和祁瑶何时定的亲。她还没能成功进梅园,难不成他们的亲事今晚便要定下了?
祁瑶刚刚过来敬酒,显然是勇毅伯夫人的授意,两家想来早已经通过气了。
旁边的宋芷云听了老夫人的话,却以为是在点他们锦绣苑。
她白着脸,干巴巴地笑道:“老祖宗,大爷年轻,心性不定属实正常,我已经在督促他用功读书。”
老夫人听得心不在焉,回头看到晚棠落寞的神色,知道目的已经达成。
她见多了晚棠这种有点儿姿色的丫鬟,通身小家子气,不老实伺候,一心想着靠爬床来翻身做主子。殊不知,哪有山鸡做得了凤凰?就祁瑶那通身的气度,是这些眼高手低的丫鬟一辈子都学不来的。
她就是看不上这些个丫鬟,晚棠?根本给她家立渊做通房都不配!
仨人正心思各异,行宫门口的厚帘被打起。
一个高大的身影披着一身白雪跨进门槛。
不是萧峙又是谁?
刹那间,好几双眼睛不约而同地朝他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