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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正在前厅安排膳食,老侯爷在外书房和景阳侯、萧予玦三个说话。
听说宋芷云动了胎气,几个人纷纷往锦绣苑赶。
抵达正屋时,晚棠正坐在那嬷嬷身上打。往日不知看到她帮侯夫人打了她娘亲多少次,新仇旧恨,她今日一并回敬了。
嬷嬷两颊肿胀,嘴角渗血,叫人惨不忍睹。
之前宋芷云吩咐过,没有她的允许,谁都不许进屋,所以丫鬟们即使听到动静也不敢进去。
“放肆!住手!”老夫人难堪地瞥了景阳侯一眼。
景阳侯匆匆瞥了晚棠一眼,也不生气:“怎么回事?云儿怎么样了?”
被打成猪头的嬷嬷呜咽道:“侯爷……”
“呜哇!”骑在她身上的晚棠,哭得更大声,跪到老夫人跟前就抢先说道:“老夫人一定要为大奶奶作主啊!”
她这么一嚷,猪头嬷嬷愣住了,冯姨娘也呆住了。
只有萧予玦不关心这些,他怜惜地看向晚棠的膝盖。
晚棠趁机哭诉:“侯夫人不知道大奶奶已经把奴婢孝敬给了老夫人,还叮嘱奴婢做事,奴婢便跟侯夫人解释。谁知道紫烟上来就打奴婢,污蔑奴婢顶撞侯夫人,大奶奶被吓到,这才动了胎气。”
“奴婢气紫烟不知礼数,便回了她一耳光。”
跟随老夫人他们一起过来的紫烟,无比震惊:“你胡说!明明是你不听侯夫人的使唤,我才教训你的!”
庄嬷嬷瞪她一眼:“吵吵嚷嚷像什么?是非曲直,老夫人自然会分辨个明白。”
她说完又朝猪头嬷嬷看一眼,问晚棠:“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侯夫人扶着大奶奶回屋歇息,这位嬷嬷怪我在侯夫人跟前打了紫烟,上来就掐我打我。景阳侯府这位姨娘上前劝说,她便把姨娘推得撞伤了腰,奴婢看她如此嚣张,这才气不过教训她一番。”晚棠说得理直气壮,满脑子都是萧峙那句:凡事有本侯,不用怕。
景阳侯看自家夫人不在,这才关切地走到冯姨娘身边:“撞到腰了?”
冯姨娘下意识想摇头,但是一抬眸看到跪在地上的晚棠,又点下头去:“妾没想到嬷嬷会大力推过来,撞到了这里。”
她指向桌案的尖角。
其实没撞到尖角,撞的是边沿,但她这会儿子不能给晚棠拖后腿,便说得严重了些。
景阳侯心疼得扶住她腰身,回头骂嬷嬷:“刁奴!”
猪头嬷嬷头疼、脸疼、嘴巴更疼,话都说不清楚,别说辩解了。
她怀疑晚棠那个死丫头是故意撕她嘴巴的。
老夫人看了庄嬷嬷一眼,庄嬷嬷笑着走过去关心了冯姨娘几句,这才问道:“不知姨娘刚刚有没有看到经过?不知晚棠这丫头说得可是实话?”
冯姨娘默了默,看向晚棠。
晚棠侧身对着她,没法递眼色,只是紧张得屏住了呼吸。
她娘在景阳侯府时,为了她和弟弟,一直逆来顺受着,不敢反抗半分,所以晚棠今日拿不准她敢不敢说实话。
所有人都看向冯姨娘。
冯姨娘垂着眸子,想到回府的种种后果,想到儿子六郎,更想到晚棠这些年的牺牲。
她哽咽道:“晚棠说的是实话,都怪我身子弱,被推一下竟然撞成这样,半晌站不起来。”
一滴泪从晚棠眼角滑过,她偷偷攥紧的手也放松下来。
侯夫人一直在屋里和宋芷云说体几话,听到外面的动静,俩人都以为是嬷嬷在打晚棠。直到府医给宋芷云把过脉出来,侯夫人才看到被打到几乎认不出的嬷嬷。
她震惊道:“谁打的你?”
嬷嬷呜咽着,指向晚棠。
庄嬷嬷讪笑着,主动解释了经过:“贵府这位姨娘也瞧见是这样。”
侯夫人阴冷的眼神刀向冯姨娘,冯姨娘早在她露面时,便推开了景阳侯搂着自己的胳膊,这会儿更是往旁边挪远两步,低着头,不和侯夫人对视。
景阳侯府的姨娘都说是嬷嬷的错,侯夫人还有什么好争辩的?
家丑不可外扬,她不想翻出陈年旧事,被武安侯府笑话。她们来亲家府上生事,传出去确实没有半分理,她低估了这对母女的胆量。
看到侯夫人眼底的阴狠,晚棠担心不已,用余光瞄了一眼冯姨娘。
“到底是我身边的老嬷嬷,便是有错,也该我带回去教训,怎么能被打成这般?”
听到侯夫人这番话,老夫人点点头:“确实不该,晚棠,你可知错?”
晚棠朱唇刚启,一个风驰电掣的身影窜进眼帘。
萧峙远远看到晚棠又跪在地上,俨然又受了欺负,还没跨进正屋,就扬声道:“今日倒是热闹!”
老侯爷不愿意搅合内宅之事,看到萧峙,纳闷道:“杨指挥使不是约了你?怎得这么快回来了?”
“亲家临门,本侯自然得回府招待。”萧峙嘴里这么说,一双眼却瞟向晚棠,再看到不远处肿着脸的嬷嬷,阴沉的脸色才有所好转。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一遍晚棠。
看到她双手通红,他不问青红皂白就忽然拍拍自己心口,瞪了那嬷嬷一眼:“你怎得青天白日装鬼吓唬本侯?滚出去!”
侯夫人错愕地看向萧峙。
他带着战功回府时,景阳侯夫妇来贺过喜吃过席,当时老侯爷夫妇一直拽着萧峙问长问短,他们都没机会和萧峙接触,压根不了解萧峙的脾性。
都说他桀骜不驯,脾气上来,看谁都不顺眼。
侯夫人一直觉得那是从前,萧峙如今已经袭爵,怎么也该懂基本礼数,哪里会想到他一进门就骂她的嬷嬷!
侯夫人强颜欢笑道:“亲家翁,这是我身边的嬷嬷,被晚棠打成这样的。”
“她手无缚鸡之力,能把这老脸老皮打成这样?”虽然萧峙也看出来是晚棠打的,但以晚棠那忍气吞声的性子,不把她逼急,她绝不会动手。
想来是这老东西欺人太甚。
所以萧峙二话不说,先护着晚棠再说。
猪头嬷嬷在景阳侯府是一人之下的存在,除了侯夫人,谁不尊她几分?如今被打成这样,还被武安侯骂老脸老皮,气得脸上横肉都在发颤。
她委屈地看向景阳侯夫人,后者脸上顿时乌云密布。
老夫人见状,忙警告萧峙一眼:“我们亲眼所见,还能有假?晚棠虽有理,却不该把人打成这样,便罚她……”
“既有理,不当罚。站起来。”萧峙朝晚棠努努下巴,等她起身后,凌厉的目光睇向那嬷嬷,“倒是你这刁奴,来武安侯府撒什么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