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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景阳伯还是个世子,在桃花沟附近的镇上为逝世的景阳侯丁忧。
冯巧娘那日独自去镇上采买,以往都没出过事,可那一次碰到了矜贵的世子,出事了。
她没想到京城来的贵人看着体面儒雅,却能禽兽到那种程度。
时隔多年,毁了她一生的那一日依旧历历在目……
“求你放过我吧,我不要以身相许,我给你做牛做马可好?”冯巧娘拼命推拒身上的男人。
宋愈眸色暗沉,扣住她的双腕,亲下去:“乖,我只要你,我会对你负责的。”
“不要……”冯巧娘绝望地落下眼泪,与此同时,身上一凉,轻薄的衫裙被撕破。
她今日乘船归家,不凑巧遇到了大风浪,意外摔进河里。
同船的宋愈跳水救了她。
她原本以为能英勇救人的宋愈,应该和戏台上的英雄一样侠肝义胆,不会趁人之危。身上的衫裙湿透,也没法出去见人,所以就听了宋愈的建议在这破庙里烘烤湿衣服。
可她没想到,外衫刚在火堆边挂好,宋愈就把她压住,说什么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冯巧娘就这样失了清白。
完事后,衣服也烤干了。
酷热的暑气一浪浪地涌进破庙,冯巧娘却浑身冰冷,一颗心也凉透了。
她有未婚夫婿,再过五天就要成亲了,如今什么都完了。
宋愈从她身上离开后,她心如死灰地扯了扯残破的衣衫,伸手去拿衣服。衣服不小心碰到火堆,滋滋啦啦烧起,很快蔓延到她的手指。
冯巧娘恍然不觉,盯着指尖上的火苗发愣。
指头有点儿痛,可心里更痛。
宋愈察觉到异样,上前踩灭衣服上的火,又拍开她手里的衣服,心疼地吹吹那根葱白指尖:“疼不疼?我说过会对你负责的!”
他乃景阳候府的世子,日后袭爵便是尊贵的景阳候,冯巧娘一个村女跟了他,除了名分,日后什么样的荣华富贵享受不到?
冯巧娘抽出指头,怒不可遏地瞪向宋愈,抖着手用力扇了他一巴掌:“你救我一命,我也以身相许了,日后再无瓜葛!”
宋愈捂着脸,看她就这样失魂落魄地要往外走,便吹了一声口哨。
破庙外立马有人往里走,冯巧娘步子不停。
宋愈只能拿起自己的外衫,罩在冯巧娘怀里,把她搂在身前。
外面的小厮捧来一男一女两身干净衣裳:“主子。”
“放下,退出去。”
宋愈说完就感觉肩头一痛,垂眸一看,冯巧娘正红着眼在咬他肩膀,跟只野猫似的。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比最亮的夜明珠都闪,白嫩的肌肤吹弹可破,即使衣冠不整,天生的丽质也熠熠生辉。
宋愈摸摸她的头:“乖,你气也罢,恨也罢,已经是我的人,还要闹到何时?我对你一见生情,实在是情难自抑,刚刚才会忍不住那般。放心,我今日就随你回去,向你父母禀明缘由,不会弃你于不顾。”
“不必,萍水相逢,后会无期。”冯巧娘的泪珠子源源不断,木楞楞地拿起刚才小厮送进来的女子衣衫穿上。
她都不想活了,可老父老母身子不好,未婚夫婿也需要她给个交代。
她得苟活着。
那一日,她买的备嫁物品都弄丢了,失魂落魄地回到家,看到父母和阿兄脸上的喜悦,她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她偷偷地哭了一夜,第二天约见李谦,艰难地说出实情:“你上门退亲吧,我会把错处揽到我身上,是我对不住你。”
“与你何干?要怪就怪那个禽兽!巧娘,我们去报官,让坏人绳之以法!”李谦气得面红耳赤,一介书生,握着拳头好像要打架。
“不行的,我……不想让爹娘因为我被人说闲话。”冯巧娘坚决不肯报官。
李谦没再逼她,只道会如期娶她,背地里却打听到宋愈的住处,自己上门讨说法。
然后他便被宋愈的人打断一条腿。
宋愈“好心”差人把他送回桃花沟,也得以迅速查到了冯巧娘的住处,逼迫她从了他。
不从,就继续打断李谦的另一条腿。
他还扬言他可以一夜之间,让李谦家破人亡,也可以一句话,让冯巧娘一家子飞黄腾达。
于是冯巧娘被迫跟李谦说了一番绝情的话,违心地跟他退了亲。
但是李谦因为事先知道实情,所以反复纠缠不肯罢手。冯巧娘也是从他身上意识到一件事,既然只能委曲求全跟了宋愈,冯家又都是耿直性子,绝对不会接受宋愈的施舍,那她就不能跟家人说实情。
否则她阿兄,她爹娘,都是下一个李谦。
与其让他们为自己担心,还不如就让他们误会自己是个贪图荣华富贵的恶人。
她试图死过,被宋愈救活;试图逃跑,被宋愈抓回。
可是太多软肋,宋愈有的是法子威胁她,所以她后来便没脸没皮地做了外室。再后来有了棠棠,有了六郎,软肋更多了。
冯氏字字泣血,多年的委屈说出口后,她筋疲力竭到站都站不住。
晚棠将她扶着坐稳,揩干眼角的泪水,又平复了一会儿情绪,便让人把李母请了过来。
冯李两家的恩怨,也该消除了……
隔壁屋子,徐行瞥了一眼匆忙赶回来的萧峙,小声道:“你怎得不过去为棠棠撑腰?”
“她都不知道实情,我在旁边听,她反而忐忑。待会儿莫说我回来过,晚上她会亲口告诉我的。”萧峙笃定地挑了下眉头。
徐行撇撇嘴:“她娘无辜,却多了个禽兽不如的父亲,有什么值得高兴的?景阳伯这老小子瞒得真好,赵驰风说他查了许久才找到这几个人,还全都不知道实情。”
萧峙沉默片刻,白他一眼:“她最在意的还是她娘做外室的因由,她娘能让她抬得起头便行。还有,我家棠棠是孤儿,她爹早死了。”
得亏景阳伯夫妇早就帮晚棠弄了个孤儿身份,否则他们俩既是他的亲家,又是他家棠棠的生父和母亲……这关系可真叫人哭笑不得。
如今挺好,那俩混账可不配做他岳家。
更不配做他家棠棠的父亲母亲。
萧峙交代完这些,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武安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