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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灭口前并未取回贪污的银两,因此跟他一般无二,待到街道一解除严防就命人来搜寻赃物,以防东窗事发,甚至还可以再归为自己使用。
李卯摩挲着怀里那影字令牌,眸光幽幽。
一旁兴奋的剪红春见天煞沉默半天,放下了手里的金条疑惑问道:“你在发什么愣这么多金条你一点就不兴奋”
李卯回过神,摇摇头道:“自然兴奋。”
剪红春撇撇嘴:“你当老娘瞎”
李卯学着剪红春冷笑一声,转身朝水井走去:“那你还问”
“你!”
“你给老娘下去下去,你去!”
“老娘就是死在这儿也不会再帮你拉箱子!我呸!你个白眼狼!”剪红春顾不上春光外泄,一边往怀里塞着金黄明亮的金条,一边咬牙痛骂李卯。
“下面还有四箱,一会捞上来给你分一箱。”李卯跳了下去。
“好嘞。”剪红春默默将金条扔到了地上,走到辘轳旁严阵以待。
“加油剪红春,你可以的!”剪红春眼神坚毅,满是对金灿灿的明天的渴望,早已将刚才的铮铮誓言忘得一干二净。
力拔山兮气盖世,哪里还有半点方才的喘气疲惫之态
这么一大笔金子,够她买多少首饰脂粉了?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
井水旁的地面上,剪红春瘫倒在五口红箱子旁,身上香汗淋漓,顾不上打开的前襟与其中那大红肚兜,眼神欣慰的拍着红木箱。
一想到一会儿有一箱就是自己的,她就止不住想笑。
这里面一箱子金条,估摸着起码得有一千两!
李卯则学着先前剪红春的法子,一箱一箱破开,向里看去入目尽是明晃晃的金条。
越翻就越是触目惊心。
李卯翻看良久,终是没有发现自己想要的账本之类的机密,叹了口气随手断了一根袖子,扔到了剪红春胸脯上,旋即同样靠着红箱子坐下。
井水的甜腥伴着剪红春身上的幽香,滋味有些难以言明。
就好像在水沟边吃蛋糕一样。
剪红春按着那半截袖子挑了挑眉,念叨一声还算你有心,不过见李卯叹了口气有些纳闷,用胳膊肘了肘李卯的腰:“为什么你看起来不太高兴,而且你为什么来这宅子里你还没跟我说。”
李卯侧头淡淡道:“当初长浦桥塌,我有几个兄弟死了。”
“他卢靖远,是长浦桥的督造。”
短短几个字,忽而就让剪红春心神忽而一震。
她这才想起来,他们这是在那工部侍郎的宅子里!
而且在水井这么隐蔽的地方发现了大量的黄金
“你的意思是,卢靖远贪墨了公款,长浦桥质量才出的问题”剪红春抿着唇瓣问道。
李卯默语点了点头。
剪红春看着这天煞忽而流露出的沉默,破天荒的语气柔和几分:“怨不得你看见了金子都没半点反应,但他已经死了,想必你那几个兄弟的在天之灵也会有所告慰。”
李卯摇摇头,并没有再和她一介江湖女子再多说什么。
“对了,劈山宗你抢走的木盒子你开个价,我可以花钱买。”
李卯冷不防提了一嘴。
剪红春那头已经用旁边的绳索栓起红箱子,利索肩扛麻绳拖着朝外走去。
“这一箱子就够老娘花了,那木盒子等老娘研究研究,若是以后老娘看你顺眼,说不定就白白送给了你。”
“对了,那一千四百九十两银子就免了。”
笑话,这一箱金子她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消化,她可不会塞满了还硬着头皮贪得无厌。
不如一会儿就给这箱子藏到外面那城郊的马棚,等第二天出去假装不小心发现了
嗯,此法可行。
“呵呵,你还挺大方。”
李卯摇头失笑,先将这红箱子放到一边,准备去喊几个麻雀营的弟兄,再备一辆拉货的马车。
夜里宵禁,但可以先放到外边。
夜间,五皇子府。
“他们怎么还没回来?”宋启漫不经心的靠在摇椅上,闭目养神问道。
“禀殿下,可能是那笔银子藏的地方比较深,耽搁时间。”身后一黑影越过飞鹤屏风,躬身恭敬道。
“我倒是在想,他们会不会碰上了另一拨人。”宋启缓缓睁开眼睛,指节叩着红木桌案。
“殿下的意思是”
“静观其变。”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