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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金色的阳光透过宫墙洒在书院的青石地面上,映得石阶一片明亮。
书院坐落在皇宫东南的一角,四周古木参天,晨风夹杂着阵阵清新草木气息。
朱雄英迈着懒散的步伐,跟在朱标身后,一脸的不情不愿。
书院门口,李时中正负手而立。
他身穿深蓝色长袍,头戴方巾,双目炯炯有神。看到朱雄英走近,他眉头一皱,随即用一副冷冰冰的表情迎了上来。
对于朱雄英,他实在欢喜不起来。原因无他,只因这位太孙殿下仗着自己的身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把他这个教书育人的太傅气得半死。
前不久,更是硬生生把这位老学究气得昏倒在地。
此时此刻,看到朱雄英晃晃悠悠地走来,李时中的脸色顿时黑了几分。
他冷哼一声,等到朱雄英走到面前,略带讥讽地开口道:“殿下今日大驾光临,老夫倍感荣幸啊。平日里可是难得一见。”
朱雄英听着这话,抬眼看了看李时中,心里直犯嘀咕:“果然,今天又是难缠的一天。”
不过他面上却依旧挂着一副不以为意的笑容,拱手道:“先生,您可别这么说,我可是天天想着来听您的教诲,只是事务繁忙,有时候顾不上。”
李时中听了这话,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他冷笑一声,抬手指了指书院的大门,声音中多了几分讽刺:“事务繁忙?殿下贵为太孙,您忙着去花坊‘谈生意’,倒是比上课勤快得多啊!”
此话一出,朱标脸色一沉,目光扫向朱雄英,带着几分警告。
朱雄英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心里顿时暗叫糟糕:“果然,这件事已经传到了李时中耳中。”
不过他很快恢复了镇定,脸上带着一抹不卑不亢的笑容,轻声说道:“先生此言差矣。学生去花坊,不过是为了结交一些商界之人,谈谈生意上的合作,绝无其他不妥之处。”
李时中闻言,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谈生意?太孙殿下,这话您当着老臣的面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真是让我等老臣惭愧啊!”
“圣人教导,君子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为己任,可殿下倒好,竟把心思全放在什么生意上!这要是让皇上知道,您如何自处?”
书院大堂内,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地面上,书案上的笔墨散发出淡淡的墨香。
一阵凉风吹过,竹帘微微晃动,带来一丝清爽。
书案后,李时中手捋着胡子,脸色如铁,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死死盯着朱雄英,恨不得将这位不省心的太孙直接钉在座位上。
朱雄英站在堂中央,面对李时中的质问,脸上却始终挂着一副淡然的笑容,丝毫没有被气势压倒的意思。
他稍稍侧头,扫了一眼四周,便注意到书院里的其他学生——多是各位勋贵、重臣的儿子——都竖起了耳朵,有些甚至还小声窃笑,显然是对“太孙殿下花坊谈生意”这件事格外感兴趣。
“花坊的事怎么这么快传开了?”朱雄英心中微微皱眉,表面却依旧镇定。
他心里已经隐隐猜到,这八成是有人故意散播消息,想借题发挥。
李时中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冷嘲热讽:“太孙殿下,若真是为了天下黎民着想,修身、治学才是正道。您说为了‘生意’,连规矩都不顾,实在让人担忧啊!”
大堂内的学生们听了这话,顿时爆发出一阵压低的窃笑,有人还低声嘀咕:“果然是太孙殿下,这胆子比咱们都大,居然还敢光明正大去花坊。”
“嘘,小声点!要是被先生听见,你也得被罚。”另一个人赶紧压低声音提醒。
朱雄英听着这些窃窃私语,心中冷哼一声:“笑吧,笑吧,你们这些小毛孩儿,哪懂本太孙的高明?”
他嘴角微微扬起一抹不屑,随即看向李时中,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不卑不亢的笑容:“先生,学生自知有时行事欠妥,但初衷绝无恶意。若有不妥之处,学生愿意接受教诲。”
李时中见他这般模样,气得直翻白眼:“殿下果然是能言善辩,老臣自愧不如!既然如此,您今日便好好听课,学学圣人之道,或许能从中悟出一些真正的道理。”
朱雄英微微一笑,拱了拱手:“谨遵先生教诲。”
说完,他便径自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后还随手拿起书案上的书卷翻了翻,摆出一副“我很专心”的模样。
他才坐下没多久,便撑着脑袋打了个哈欠,接着就悄悄往桌上一趴,开始闭目养神。
这一幕,落入李时中的眼中,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握紧了手中的戒尺,几次想要开口呵斥,但看到朱标还坐在堂内,一时之间又有些顾虑。
“罢了!”李时中压下心中的怒火,自言自语道:“这孽障就是油盐不进,老夫今日便不跟他计较了。”
他猛然抬头看向其他学生,厉声说道:“都安静!今日我们继续讲《大学》——‘格物致知’的道理,务必要学懂、学透!”
随着他一声令下,大堂内瞬间安静了下来。那些原本偷笑的学生赶紧坐直了身子,不敢再有丝毫的松懈。
朱雄英趴在案上,听着李时中的讲课声,心里却一点都不在意。
“格物致知?”他暗暗想着,嘴角浮现一抹戏谑的笑意,“整天说这些‘格物’的道理,老头子们倒是格得清楚,可他们格出来的东西,又有几个能真正用在治国上?还不如我去‘花坊’了解人情世故,来的实在。”
他懒洋洋地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眼皮越来越沉,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浅浅的梦乡。
时间一点点过去,讲堂内依旧是一片严肃的气氛,李时中站在讲台上挥动着戒尺,时不时指着书卷大声提问:“知行合一者何意?!”
“圣人之道何为?”他的声音抑扬顿挫,在大堂中回荡。
他眼角余光扫到朱雄英时,发现这位太孙殿下居然趴在桌上呼呼大睡,顿时气得脸色铁青,几乎要拍案而起。
“殿下,殿下,殿下……”李时中忍了又忍,终究压下怒火,咬牙切齿地低声嘀咕,“老夫就不信,您真能睡到天荒地老!”
他干脆不去看朱雄英,把所有精力放在其他学生身上,开始逐个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