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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妹略作迟豫,立即将魔笛双手奉上。
红衣女手持魔笛,稍加思索,将魔笛移向唇边…
蓝生与诗妹都目不轉睛,睁大着眼,表情甚是诧异,心想,难道她想吹魔笛?
没错,红衣女微调指法,已将魔笛凑上唇边。
两人的心情皆兴奋莫名,心里都在问同样的问题,连馥姬仙子都吹不得,她吹得响么?
笛声还没响,從红衣女神秘的笑意,诗妹已知道了答案,然后…
“啊!”
悠扬的笛声从笛里淌流而出…像潺潺流水,像风起云涌,像徜徉在一望无际的原野,像将疲惫乾燥的双脚浸泡在凉沁透心的潭水中…
蓝生听得忘我,只觉这笛曲甚是优美且有些熟识,他侧身看着诗妹,岂知诗妹表情竟意外地严肃,她似乎正在全神贯注地默记着笛谱,手指还随着曲调不停地撩动。
蓝生心头又是一惊,原来这红衣女子此刻吹奏的竟是《伏魔谱》,而且是失傳已久的伏魔全谱。
这《伏魔全谱》早在师叔祖之前便已失传,这红衣女子又从何处学得?她二人雖認得祖師叔玄機子,但那時連魔笛都還沒呢。
令蓝生费解的是,红衣女吹奏一段后,笛声却停止了,但笛声明明停了可她仍在吐气,手指也仍在轮动…
蓝生望着诗妹,令他疑惑的是诗妹竟然仍全神贯注的倾听,好似悠扬笛声仍在耳际聊转。
一会,笛声又传入蓝生耳中,可没持续多久,接下来又是一片寂寂…
就这样笛声忽有忽无,不到半炷香,《伏魔谱》便吹完,红衣女问诗妹道“可曾理解?”
诗妹道“弟子还有两处不明白。”
蓝生听诗妹自称《弟子》,似乎她心中也以为眼前这两位《神仙》是南海门的祖师辈。
红衣女听了诗妹说《还有两处不明白》,表情甚是诧异,将魔笛还给诗妹,惊问道“只两处?…哪两处?”
诗妹双手接过魔笛,将记不清之处一一吹过,而诗妹所谓的《两处》事实上也都没有声音,蓝生完全陷在五里云雾中,不知是怎回事。
红衣女耐心地指导,之后又教诗妹从头至尾吹过一遍,诗妹依样画葫芦,笛声忽有忽无,若隐若现,也直吹了近半炷香…
红衣女细听后,确认完全无误,和黄衣女面面相觑,才诡笑着对诗妹说“我俩看走了眼,万没想到你真能吹奏…这伏魔全谱一般妖魔听后必定心神大乱,道行低者魂飞魄散,道行高的也
得掉下四、五成功力,等全谱奏完,还得再掉三成…”
“妳灵力甚高只惜武功尚低,吹奏时务须提防妖魔奋死向妳袭击。”
这道理蓝生与诗妹当然知道,炎魔与鬼谷阴姬便是例子。
诗妹道“晚辈听师叔祖说,吹奏伏魔咒的无声段,可令人不知声音从何处来…”
红衣女搖頭笑道“那只是传说,天上地下,也只有一人能有此本事。”
不用说,蓝生与诗妹都知道,这人定是双成仙子了。
此时蓝生向诗妹使了个眼色,然后拉着她向两人跪拜道“弟子不知二位是我门的祖师,还请祖师原谅。”
红衣女将她二人扶起,笑道“我姊妹并非你南海门之人,以后你二人自然会知晓,但这一拜还是受得起的。”
说罢,她瞅着黄衣女戏道“姊姊,我的见面礼已送了诗儿,妳难道就打算两手空空,将来也不怕人说妳小气。”
“妳还好意思说呢,”黄衣女瞋怒道“这续命丹可是我要来的…伏魔谱我也会,好人都给妳当了,却还来腾梛我,我哪还有东西可赠?”
诗妹见状立即道“这笛谱晚辈已受用不尽,不敢再贪图。”
红衣女诡谲笑道“谁不知姊姊妳神通广大,这小姑娘既与我俩有缘,姊姊今日忘了准备礼物,不如他日…”
“妳是说…?这怎么行?”黄衣女面露惊疑之色,瞅着红衣女。
蓝生不知她倆在说些什么,话虽只说了一半,但对方却可完全了解,可见她俩必能和仙芙仙子般心意相通。
两人《琢磨》了半晌,黄衣女脸上才逐渐恢復平靜,她又仔细地端详了诗妹好一会,眉稍微展,终于下了决心,语带玄机地向诗妹道“好,小姑娘,他日若逢大难,本尊可解妳危厄,但
今日之事妳二人切勿随意向人泄露。”
“解我危厄?”诗妹惊愕不已,心想:难道这两位仙人竟知道我的梦境?
蓝生与诗妹又向二人跪拜致谢,尤其是诗妹,心中感念不已。
“晚辈还有一事…”诗妹不知想问什么,却被黄衣女打断…
红衣女瞥过黄衣女,摇头向诗妹道“很多事还不到时候…,好了,缘尽于此,你二人快离开此地罢。”
又是缘尽于此!
“离开?”蓝生疑惑地望著诗妹,此时当已是深夜,山路又不熟,要如何下得了山?二女似有些不近人情。
但既出自红衣女之口,蓝生心想必有原由,于是拉起诗妹,在水潭边犹豫了一会,準備飛越。
而诗妹的心思似乎仍还在她想问的事上,知道得不到答案,不免黯然神伤,一臉落寞。
“且慢”红衣女道,她拍了拍手,一名青衣少女立即从水潭对岸飞身而来。
蓝生认得,她正是之前引他二人前来的少女。看她飞身跃过水潭,恍如飞鸟般毫不费力,蓝生与诗妹相视一笑,更确定她是青鸟所化。
这青衣少女手上捧着一个瓷瓶,双手恭敬地将它交给红衣女子。
红衣女对蓝生道“此瓶内盛有《珍宝蜜酿》,喝了可增进并恢复内力,你快喝了罢。”
蓝生捧起瓷瓶,尝了一口,失聲叫道“哇,真好喝!”
此蜜清香撲鼻、甜而不腻,入口滑润生津,吞进腹中更教人通体舒畅。
蓝生望着红衣女,低声问道“喝半壶应该就可恢复体力罢?”
红衣女怎不知他的心思?摇头笑道“半壶也够。”
蓝生喝了半壶,立即将剩下的半壶交给诗妹,滿心歡喜道“诗妹这蜜可不是普通的蜜汁,好喝极了。”
诗妹尝了一口道“嗯,真好喝,既可增强内力,你还是多喝些。”说着又将瓷壶推进蓝生手里。
蓝生知道诗妹是不会再喝了,再多说也是徒劳,于是将剩余的蜜汁一饮而尽……
蜜喝完,蓝生果然觉得体力充沛,精神宝满,向两位仙人告别后,便拥着诗妹提气一跃便轻易过了水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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