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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糖葫芦最少得卖掉一半他才有钱再买枣子山楂,妳若把它偷来,他一定心里着急,这可不是玩耍,因为明儿他的家人都得挨饿了,我们也没有糖葫芦可吃了…”
霜儿蹙眉道“是么?没有钱,他可以去偷别人的,也可以学那些强盗拦路强劫啊!”
诗妹摇头“他这么老了,身手又不敏捷,更没习过武,如何去偷,更如何去抢?何况偷抢是被禁止的,若被人抓到要去做苦工的,他的家人便没人养了。”
“何况若每个人都靠偷抢为生,谁来种田给我们吃饭,谁又愿意开客栈让我们住?”
“我又不吃饭,也从不住客栈…”霜儿将糖葫芦放在桌上,憋着嘴没好气道,可她虽这么说,心里却知道诗妹说得有道理。
“既已偷了又如何?”
诗妹道“我们先将糖葫芦搁着,妳随我去,待会儿再吃。”
诗妹走在前方,蓝生与垂着头的霜儿在后远远跟着,没多久便在庙前见到哭丧着脸的老者,他仍在东奔西找,面容甚是沮丧。
“可有人见到我的糖葫芦?”
“好容易凑了点钱,这会要我一家三口如何过活?”
那卖糖葫芦的老者如丧家之犬,在街上四处向人询问。
诗妹来到他面前,关心问道“老伯你在找甚?”
这老伯认得诗妹,红着眼道“我的糖葫芦,也不知哪个短命的偷了去,要我如何过活?”
说着连眼泪都流了下来。
诗妹毫不考虑,拿出一两银子道“老伯,你做的糖葫芦好吃极了,定是哪家没鞋穿又顽皮的孩子拿了去,这银子你收下,明晚再向你买糖葫芦。”
霜儿在一旁听了,立即低着头,猛拉着衣裙,但她的衣裙短,脚怎么也遮不住,只好移步,仓皇藏在蓝生身后。
蓝生见霜儿这般窘迫状,忍着笑,但见这老伯喜出望外,破涕惊道“这怎行,我怎能收姑娘的钱,何况这些糖葫芦也不值一两银子。”
“你就收下罢,多的钱明儿买半斤肉,给孙儿补一补。”
老伯含泪收下银子,苦着脸向诗妹道“这世道,老天有眼啊,谢谢姑娘,谢谢姑娘。”
诗妹忙道“老伯言重了,晚辈只是略尽绵薄之力,不足挂齿。天下虽乱,善良的人却甚多,只是百姓日子都不好过…,老伯切莫绝望,天下会太平的,人怀着希望过日子总是好的。”
老伯再三拜谢,诗妹才离去。
三人回到客栈,蓝生诗妹各叫了一碗面,面来之前便先吃起糖葫芦。反倒是霜儿嘟着嘴,拖着腮,木着脸,眼神死盯着邻桌上方一只嗡嗡叫的蝇子,对糖葫芦却视而不见。
“怎不吃了?”诗妹望着之前霜儿吃过的糖葫芦,关心问。
“姊姊在生霜儿的气!”霜儿的嘴嘟得更翘了,眼神随着蝇子飞上了天花板。
诗妹知道她在赌气,摇头轻柔笑道“怎么会?”
“姊姊是大侠,霜儿却是没鞋穿的贼。”
“呵呵…”诗妹笑不可遏,指着蓝生道“他才是大侠,姊姊只是跟班的。”
见蓝生似笑非笑,霜儿终于忍不住笑了。
诗妹语重心长道“人间很多事,很多道理从前并没人说与霜儿听,不是霜儿的错,姊姊与你蓝大哥也一向贪玩,常闯祸,慢慢从中记取教训,尽量不犯同样的错。”
“嗯,霜儿有些明白了…”瞅了蓝生一眼,霜儿欺身咬着诗妹耳朵,说起悄悄话:“为何霜儿瞧来瞧去,姊姊才像大侠,大哥却像跟班的。”
“呵呵…”两人忍俊不住捧腹大笑,换蓝生去寻那只恼人的蝇子了。
吃完面,药也熬好,诗妹留了一碗汤药,剩下的等阴干后加料做成药丸。
三人赶去射飞标的大叔那儿,见场中热闹非常,只听一少年嚷道“诗女侠一翻身五标齐发,标标中的,入木三分…”他说着将手中五支飞标射向标靶…可飞标却纷纷坠落,不但一标也没
射中靶心,甚至连靶都没沾上,引来旁观群众一片嘘闹声。
蓝生与霜儿躲在人群后方,诗妹拿着药,悄悄穿过人墙,走到大叔身前。
大伙认定霜儿便是《诗女侠》,诗妹的出现反倒无人关注。
“大叔,趁这碗药尚温火,先给心儿喝下。”
心儿皱着眉喝下汤药,诗妹续道“另有四十粒药丸,要明日才能给你,每日早晚各服一粒,五日内当初见效果,二旬后当可大愈。”
大叔感激得涕泗纵横,眼见就要跪拜,诗妹紧紧捉住他的手,低眉道“大叔切莫如此,行侠仗义谈不上,可扶危解困本就出自师父训勉,我与师弟只是遵从师命,岂敢受此大礼。”
这时,心儿拉着诗妹的衣袖,将手中两个木雕像拿给诗妹。
诗妹细看,木偶刻得是一男一女,男的束发,手执拂尘,身后负着一柄长剑,英姿飒爽…
而女子面貌姣美,长发垂肩并微微飘逸,手中握了支长笛…这不是蓝生与诗妹又是谁?
木偶刻得甚是精致,不但是诗妹发丝飘逸,连蓝生的衣袂因风而起的折皱也刻得栩栩如绘,完全像是名家之作,有谁会相信竟是出自这瘦巴巴的小姑娘之手?
诗妹惊叹道“才别过一个多时辰,心儿竟能刻得如此快有如此维妙维肖!”
大叔道“非也,此乃檀木,甚是坚硬难刻,心儿早在半年前便刻好了身形、衣着及发饰,直到今日见了两人才刻上容貌。”
《原来如此》,诗妹突然灵机一动,侃侃道“大叔,我与师弟曾游历不少名剎古寺,庙宇前多有贩卖木雕的佛像与神尊的。不论身处乱世还是太平盛世,善男信女买回家供奉的为数不少
,前面就有个供奉菩萨的观音庙,心儿可去庙里细观菩萨与罗汉的面容服饰,若能刻得七、八成,肯定能卖上好价钱,再过七、八年或许天下也太平了,到时也不愁找个好人家…”
“是啊!”大叔神采奕奕道“我曾想过,不过那雕神像的木头甚是昂贵,今日得姑娘相助有了这十两银子,不但可买木头,还可买几支利落的刻刀…”
大叔一再拜谢,诗妹临走,又硬塞了一布囊给大叔,里面约有五两的碎银。
大叔哪肯收?可诗妹坚持要买些肉给心儿吃。
虽然诗妹与蓝生从小就吃素,可他俩都知道,这乱世中的孩儿却都渴望能吃上肉,一、二年,甚至是五、六年没能吃上肉的贫苦人家为数众多,像心儿般面黄肌瘦的孩童比比皆是。
路上诗妹向霜儿道“霜儿,妳觉得偷东西快乐,还是帮助别人快乐呢?”
霜儿调皮,昂起头道“都快乐,可我没有银子去帮助别人,只能偷东西。”
诗妹笑道“帮助别人未必要靠银子,像妳稍早射那五支飞标,教姊姊大开眼界,不但解了大叔的危,还帮他赚了十两银子,不是么?”
见霜儿沉默不语,若有所思,诗妹续道“之前妳为何跑掉,帮助别人当是很快乐的。”
霜儿肃目道“嬷嬷一再告诫我,在人前不可轻易显露武功…”
诗妹心头一愕,忙道“喔,是姊姊疏忽了…”
“可那时真的很愉快,就像偷了整牛车的糖葫芦一般…”
霜儿说着眉开眼笑,拉起诗妹的手,紧紧握着,像一对姐妹般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