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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我们要去救大姐
小妹咬着下唇,强忍着眼泪,任由衙役们将大姐带走。
等人走远了,她才松开崩溃痛哭的二姐,握紧拳头看着远方:“权利才是最好的解药!”
杨掌柜被放出来了,辣椒籽有毒的流言也被澄清,吉祥酒楼能照常开业,但是司家彻底垮了。朱老二去县衙等了一日,等到了司沐颜的判决,故意杀人是要被施以绞刑的,但死刑犯都要送到州府之地行刑,故而司沐颜是要送到岭南城才会被处以极刑。
消息传回来,自然也是流言四起,隔壁几个村子,尤其是靠山村左家,将司家是如何害人的话传得沸沸扬扬。不过这些,司家人并没有听到,倒是偶尔,司行知去学堂的时候,见到几个孩子面皮青肿,像是打过架,问了几句,孩子们也不提。司行知浑浑噩噩,来学堂也不过是害怕待在家中自己受不住,可其实到了这里,他也没多少心力去管别的。
小妹来回奔波,将能处理的都处理了,作坊也按照司沐颜的要求关闭。她与工人们都说好了,请大家等一等她,尽快盘好了账目,就给大家结算工钱。司家所有的员工都没有异议,帮着把铺子作坊打扫得干干净净才离开。
回来的路上,正好看见小路上几个人在打架,其中两个看起来,似乎是宋集村的村民。
小妹掀开车帘看过去,皱眉问:“那儿是怎么了?”
何来钱原本不说,到底忍不住还是说:“左家人实在过分,到处说咱们司家的不好。在外头说也就罢了,还总想着去司家得意呢!”
其实连着三日,司家都安安静静,并没有外人打扰。现在小妹明白过来,不是没有外人打扰,而是宋集村的人将他们都拦在外头了。
回到家,二妹拿出一张状纸递给小妹:“我已经将小霞儿托付给朱婆子了,朱四婶也与我说好,她会替我看顾孩子的。小妹,你看看我写的诉状,我打算送到岭南城区,若是还不行,那我就去京都告御状去!”
朱老二吓一跳,连忙说:“不行啊,彤妹妹,你们司家人不能离开凤凰县的啊。”
二妹摇摇头:“如今都这样了,还有什么能不能的呢?表哥在的时候与我说,他一直相信世上是有道理可言的。我姐姐没做过任何坏事,为什么要喊冤受死?只因我司家没有后台没有能力吗?无论如何,我都要去替大姐讨回公道!”
朱老二还要再劝,二妹又说。
“表哥说如今的大理寺卿是宁王殿下,那是个无比公正的人,要是岭南城不能替姐姐伸冤,我就去京都状告岭南城上下所有的官员!”
她去岭南城,是为了替姐姐寻一线生机,可若是不行,姐姐定然等不到她去京都了。但是哪怕去京都,只能伸冤不能救姐姐的命,她也一定要去。
朱老二没办法,只能对小妹说:“婉妹妹,你大姐在家的时候,让你们好生照料家里,你赶紧劝劝你二姐吧。”
可是小妹只是沉默片刻,就说:“朱二哥,明日还请你再陪我去一趟县城,我有些东西要买。”
她扯了花布,给自己做了两身新衣服,还买了些首饰与胭脂水粉。
朱老二不明所以,司行知却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小妹儿,你大姐拼死护着我们,你怎能如此作贱自己?”
小妹冷笑一声:“作践?我不觉得是作践,爹,大哥二哥死了,大姐也逃不脱要死的命。我没有二姐那样的才华,能将诉状写得清清楚楚,有胆量往上告,我只有一身皮囊罢了。从前那些个书生不过因为我一两句话就痴迷,我就不信,我只能迷惑那些书生,魅惑不到达官显贵。”
司行知十分痛苦:“小妹儿,你这是在剜爹爹我的心啊。”
小妹抓住司行知的手,一字一句说:“我要权。爹,有了权,才能改变司家的命运,大姐不用死,司家也会有后台。大姐说过,人活着,比什么都要紧,不是吗?”
司行知老泪纵横,许久才点点头:“你说的对,为了你们姐姐,你们能做到这一步,我这做爹爹的,不能什么都不管!”
他喊来小弟,叮嘱说:“明日我随你两个姐姐去岭南城,小安,你长大了,要承担起家中的一切,我们不在家的这些日子,你要好生照料你娘,还有小霞儿,知道吗?”
小弟哽咽着点头:“爹,儿子记住了。”
何松与朱老二何来钱,并几个时常出差在外的村民,送司家三人去县城。原本何来钱联系从前相熟的商户,但连着找了几家都是碰壁,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肯见他的,却也是连连摆手。
“来钱啊,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司家的案子在岭南城也不是一无所知,我们不去找你们赔偿,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怎敢还收留你们啊。你快快走吧!”
二妹见状,便说:“那就打听打听罗通判,罗通判从前与大哥关系好,应当不会置之不理的。”
何来钱使了银子,很快就找到罗通判家,罗通判得知司家来了,也是吓一跳,是推掉公务亲自来相见。
“真是胡闹,司家的情况,别人不清楚,你们自己不清楚吗?司老爷,你也真是的,当真不怕举家受到牵连吗?”
司行知难得硬气一回:“司家再差还能差到什么地步吗?日子已经这样了,我两个女儿都肯为了她们姐姐站出来,我还有什么不能的?大不了再流放,不是这最南面,就去那最苦寒的北面,我不在意。”
罗通判愣怔半晌说:“司沐颜的案子已经定下来了,不日就会行刑,结局无法改变,你们这样,只会搭上自己的性命。”
二妹听到这话,很有些失望:“罗大人是说,这城内的官员,就没人肯管这件事吗?那么这世上,还有什么公允在啊!”
罗通判见父女三人都是一样的硬脾气,又想到他那光风霁月的忘年之交司靖宇,心中也是悲凉,便说:“若没有靖宇,我也没有今日。别的我也帮不了你们,这样吧,明日我疏通疏通,让你们再见见司沐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