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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社长彻底被激怒了,“别给脸不要,我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你还想怎样?”
“用一点小恩小惠,就想堵我们的嘴,李社长未免也太小看我们了。”
唐果冷冷地说,“刘波、周艾娜及其同党,用莫须有的罪名,非法限制我的人生自由,无故殴打我们夫妻,对我们的身体和身心健康都造成了严重损害。这样的人如果不加以严惩,天理何在,法制的公平和公正何在?”
李社长一脸严肃,“你知道刘波和周艾娜是什么身份,就出此狂言。”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唐果一字一句地说,“就因为他们的身份特殊,就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为非作歹,为所欲为?”
“我劝你,还是适可而止的好。”
李社长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刘家和周家在洛县的实力,不是你这样的小人物所能撼动的。吃饱饭不知道放碗,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知道吗?”
唐果嘲讽,“这么说,李社长是在威胁我了?”
“听不听在你,我只是告诉你实情。”
李社长暗自心惊,嘴里却说,“你是个聪明人,怎么做,不需要我来教你吧。”
“李社长位高权重,审时度势,还真是无人能及。”
唐果嗤然一笑,“只是,不知道李社长有没有想过,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你就这么笃定,刘家和周家世世代代都能屹立于洛县官场,成为官场常青树,为你提供庇护?”
自己的威严被一个农村女人挑衅,李社长气得头一阵阵发晕。
他攥紧了拳头,怒气说,“你信不信,就凭你说的这句话,我就可以把你抓起来。”
“我当然信。”
唐果继续侃侃而谈,“李社长想抱两家的大腿,正愁找不到邀功的机会。把我献给他们做投名状,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李社长身份尊贵,自然不会只身犯险。只是不知道,李社长是以摔杯为号,还是以咳嗽为号。”
“简直是一派胡言!”
李社长被彻底激怒了,“你如此诬蔑、诽谤一个国家公务人员,知道是什么性质的问题吗?”
“你还知道自己是国家公务人员?”
“在其位不谋其政,尸位素餐,玩忽职守,说轻点是渎职。往重了说,就是犯罪!”
唐果冷哼,“你知不知道,犯罪是要坐牢的。所以,别试图拿大帽子压我,这对我没用。还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我都接着。我就不信了,在大洛山的这片土地上,就没有王法了。”
“说得好!”
沐青岩朗声说,“看你人模狗样的,却助纣为虐,为虎作伥。你现在立刻马上,从这里消失,否则,我会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此刻的沐青岩,浑身上下都洋溢着一种凛然正气。那一种大无畏的气慨,饶是李社长历经无数风霜,也感到一阵寒意。
回忆起沐青岩从刘波的小腿上撕咬下一块血肉的恐怖场景,李社长突然有些后悔,不该来这里自讨没趣。
不过,他还想作最后的努力,“小沐,你别激动,先听我说。”
“你但凡有一点良知,今天的悲剧就不会发生。像你这种猪狗不如的畜生,我跟你无话可说。”
李社长来医院探望唐果和沐青岩,并不是他的良心发现,也不是他的思想觉悟和思想境界在一瞬间就得到了飞速提高,而是有说不出的苦衷。
他已经得到确切消息,王县长回到县里,便责令几个部门成立专案组,对今天发生在大洛山公社的恶性案件进行彻底调查。
刘波和周艾娜虽然是事情的始作俑者,可两人身后是刘部长和周部长。稍加运作,便能顺利过关。
为了平息民愤,最后拿他这个社长开刀,基本上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偏偏在这个时候,医院又打来电话告诉他,唐果和沐青岩的事已经惊动了院长。想就这么把两人撵出医院,已经不可能了。
王县长一行离开后,他便通过关系,跟医院打了招呼,说唐果和沐青岩是因为打架斗殴受的伤,没必要在他们身上浪费医疗资源。
医院的医生和护士对打架斗殴受伤的病人早深恶痛绝,接到这个电话,便只简单地替两人清理了下伤口,涂点红药水了事,连一颗消炎药都懒得用。
李社长打这个电话,一是考虑到医院的住院费用。毕竟,唐果和沐青岩的住院费,让刘波和周艾娜掏腰包,无异于老虎头上捋胡须。公社经费紧张,再付医药费,无疑是雪上加霜。
更重要的是,他觉得,应该让这一对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年轻长长记性,知道锅儿是铁打的。
现在这事捅到范院长那里,便有点棘手。
他这个社长位子,多少双眼睛盯着。一个处治不当,他的仕途便算是到头了。
思来想去,好像只有去医院找唐果和沐青岩了。
农村人没见过世面,给点小恩小惠,再吓唬一下,肯定不敢再乱说乱动。只要他们不闹事,这事便算是成了一半。
到时候,再花钱托关系摆平调查组的人,这一关,便算是过了。
只是没想到,这对年轻人油盐不进。他碰了一鼻子灰不说,还被骂得狗血淋头。
他是一社之长,属于在大洛山跺一跺脚,地界也要抖三抖的人物。现在落到耗子钻风箱,两头受气的地步,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
舒一眉在一旁只听了个大概,很快就梳理出了事件的大致脉络。她性情耿直,嫉恶如仇,哪里见得这些肮脏龌龊事。
见李社长还愣在那里,不由得厉声喝斥,“李社长,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的,没见人家小两口撵你走吗?”
沐青岩瞪着他,怒目而视,“怎么,不想走?”
李社长赶紧说,“我走,我这就走》”
说完,便灰溜溜地走出了病房。
唐果抓起他带来的包,追了出去,“李社长,你的东西忘拿了。”
李社长接过包,悻悻地离开。
舒一眉看着唐果,由衷地说,“小唐,看不出来,你嘴皮子这么厉害。三言两语,就把那个社长骂得无言以对,我都忍不住要喝采了。”
唐果脸上却殊无喜悦之色,还表现得忧心忡忡。
“骂一顿倒是痛快了,形势却未必对我们有利。对方势大,只需要伸出一根小手指头,我们便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沐青岩坚决地说,“事情走了这一步,除了往前走,别无退路。”
唐果点头,“我知道,我们已经没有退路。”
病房里的空气突然变得压抑,让人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舒一眉想安慰他们,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半晌,才低声说,“也许,事情并没有你们想像的那么严重。天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说完,便收拾了碗筷和保温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