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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千城对吃食不甚在意,可如今正是用钱之际,府里稍微克扣些开销也属正常。
但看着陈老夫人那副吃人模样,他也不敢多言,只能跟着训斥起那侍女来。
“还不快去换一碗来?若是再敢糊弄老夫人,仔细你的皮!”
侍女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陈老夫人犹不解气,指着侍女背影骂道:“没用的东西!养你们有什么用?一群废物!”
陈千城心中烦躁,却也不敢顶撞,只能好言好语地安抚着陈老夫人。
过了好一会儿,那侍女才端着一碗新燕窝回来,小心翼翼地放到陈老夫人面前。
陈老夫人拿起汤匙,刚喝了一口,便立刻吐了出来,指着那侍女破口大骂:“贱婢!你这是故意要毒死我吗?这燕窝比刚才那碗更难吃!”
那侍女吓得脸色苍白,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老夫人饶命!这燕窝都是管家吩咐厨房做的,奴婢只是负责端过来,其他的奴婢一概不知啊!”
“管家?是他贪墨了我们家的银子?!那个老狗呢?让他给我滚过来!”陈老夫人一听是管家经手,顿时火冒三丈。
陈千城也沉下脸来,厉声喝道:“去,把管家叫过来!”
不多时,一个年过半百,头发花白的老者便被带了过来。
他低着头,一言不发,脸上却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和无奈。
陈千城一见他,火气蹭地一下就上来了,指着管家的鼻子骂道:
“好你个老东西,居然敢偷奸耍滑,克扣我娘的吃食!你这些年贪了我们陈家多少银子,还不快快从实招来!”
陈老夫人也一拍桌子,指着管家破口大骂: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老娘待你不薄,你居然敢这样对我!来人啊,给我把这个老东西拿下,送到官府去,我要告他偷窃!”
管家看着眼前这对蛮不讲理的母子,半晌,冷笑一声,破罐子破摔说道:
“去官府?好啊,去就去!我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你们告!倒是你们,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给搭进去!”
“你,你个老东西,你敢威胁我们!”陈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管家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管家冷眼看着陈老夫人,说道:
“老夫人,您也别说这些没用的了。您也不看看,这府里哪还有什么东西是您的?当初夫人嫁过来的时候,可是带了不少嫁妆,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堆满了整整十几个库房!可现在呢?都被你们败得差不多了吧?”
陈千城和陈老夫人脸色一变,眼神闪烁,不敢直视管家的目光。
管家继续说道:“这些年,府中开销靠的全都是夫人的嫁妆,如今她将嫁妆带走了,府中哪有银子?你和少爷都不擅长管家,家中唯一一间铺子,若不是我苦心经营着,你现在连燕窝都吃不上!您倒好,不分青红皂白就对我又打又骂,真当我是泥捏的不成?”
陈千城恼羞成怒,指着管家怒吼道:“你个老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思!你就是想趁机逃跑,拿着我们陈家的钱财去过逍遥日子吧!”
管家哈哈大笑,指着陈千城说道:“大少爷,您可真会说笑!我本来就是聘请来的,又不是卖身为奴,凭什么不能离开?我劝您还是省省力气吧,就您这副德行,就算我留下,这陈家也迟早败在你们手里!”
“你,你……”陈千城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管家你了半天,最终无力地垂下了手。
陈老夫人见管家真的要走,顿时慌了神,她从地上爬起来,指着管家说道:“你不能走!你走了,谁来伺候我?谁来管这个家?”
管家看也不看她一眼,冷冷地说道:“老夫人,您就别为难我了。我已经老了,经不起折腾了,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完,管家再不停留,转身就走。
“你给我站住!你这个老不死的,你敢走,我就报官抓你!”陈老夫人见管家真的要走,顿时慌了神,坐在地上撒泼打滚,哭天抢地起来。
管家脚步一顿,转过身来,看着陈老夫人,眼中满是嘲讽:
“报官?好啊,您去报啊!到时候,我就把你们陈家的那些丑事都抖搂出来,让大家都看看,你们陈家到底是怎么发家的,又是怎么败家的!”
陈老夫人的哭声戛然而止,她脸色惨白,嘴唇颤抖,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管家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她,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陈府。
陈老夫人坐在地上,看着管家离去的背影,眼神怨毒,却也无可奈何。
陈千城颓然地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景象,心中一片茫然。
他突然意识到,没有了沈容音的嫁妆,没有了管家的打理,陈家已经彻底完了。
“我的儿啊,这可怎么办啊!”陈老夫人哭喊着扑到陈千城怀里,“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陈千城被老母亲哭得心烦意乱,一把推开她,怒吼道:“哭哭哭,就知道哭!现在哭有什么用?当初是谁说沈容音那个贱人一定会乖乖听话,任由我们拿捏的?!”
陈老夫人被儿子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陈千城,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尖声叫道:“你,你居然敢凶我?!我是你娘!没有我,你以为你能来到这世上?能坐上这将军的位置?白眼狼,娶了媳妇忘了娘的东西!”
“够了!”陈千城忍无可忍地拍案而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你就是看中了沈家的钱,想把她当做摇钱树!现在好了,树跑了,钱也没了,你满意了?!”
“你,你……”陈老夫人指着陈千城,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能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起来,“天杀的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孝子啊!”
陈千城看着撒泼打滚的陈老夫人,只觉得一阵头疼欲裂。他从未想过,一直以来在他面前慈眉善目的母亲,居然会是这般蛮横不讲理的模样。
“别哭了!”陈千城不耐烦地吼道,“现在哭有什么用?想想怎么解决问题吧!”